第321章天花
魏征听到这话此时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李跃，你说的很有道理，老夫也。很憧憬那一天，老夫也曾想过天下大治究竟是什么样子，若是真如你说的那般，农不交税，想来定然能开创一场盛世，只是你的有这个可能吗？”
李跃珉了口茶道：“其实我关闭掉家里的铺子并非和御史台置气，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实在是可有可无，开了也是做善事而已，更何况我本意也是为了农无税而已。”
魏征显然不信他，但李跃如今摆烂，而魏征还指望着李跃能够出面去沟通一下各家的商户，保证长安的市场不再萧条。
李跃看魏征一脸的提防，心里也不恼怒，这个大饼画在老魏头身上并没有多大的效力，不过告诉李二绝对也够了。
毕竟农无税也是实现过的，汉文帝最后的十年里，农业税就被免除了。政府财政主要靠商税和卖爵。
从汉景开始，终汉一朝农业税基本保持在三十税一，也就是百分之三点三的税率，非常低了。
反正对于李跃来说，目前的纳税很有问题。
古代土地大多是贵族、地主的私产，王朝灭亡时通常也是土地兼并最严重的时期，农民没有能力保留自己的土地，碰到天灾不得不卖地，好向有余粮的人家换取粮食活命，那有余粮的人地买的多了就变成大地主。
更何况很多朝贵族是不纳税的，这群掌握最多土地的人不纳税，结果就是国库空虚，国家也没有余粮给灾民赈灾，农民没饭吃时，也就该揭竿而起了。
但如果土地国有，不得私自买卖，王莽曾经这样干过，下场自不必说，就算顺利推行了土地国有制，那免除农业税的前提是国家有其他的税收点代替，因为古代没什么工业，那么国家的税收从哪里来？
后世免除农业税的原因还是这点钱对于其他行业收到的税来说已经是九牛一毛了，而且由于工业剪刀差，农民相对收入差距过大，甚至需要补贴才能维持稳定。
当劳动力过多，土地不够分，种地也不赚钱时，后世的解决方案之一是大搞基建，但古代是没这个条件和必要的，强行搞的结果就是皇帝落个暴君的骂名，国家毁于一旦。
不过眼下通过粮食已经让他有了一些破局的方法，如果未来再把航路打开，内地商业一旦兴起，还真有可能会做到农无税。
这也是李跃之敢冒这天之大不韪对御史台置若罔闻的底气所在，只要商业迸发出绝对的潜力，农家的税务一定会慢慢减轻。
如果制度健全，将丝绸之路和通往美洲的航路一并打开，农无税真的有可能实现。
正当李跃尝试给魏征继续画饼之际，咸阳的一份奏报，直接给所有人来了一记背刺。
房玄龄几乎是气喘吁吁的拿着奏报，飞快的跑到了甘露殿。
“陛下”
李二此时刚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正是想要回太极宫宫休息一会。
此时的李二根本没心思理会朝政，满脑子想着的是李跃此前给他画的大饼，农无税。
可见突然间房玄龄闯了进来，平时稳重的一个人竟然如此失态，李二心中吃惊了一下：“爱卿，何事？”
“陛下，出大事了。”房玄龄顾不得刚刚摔了一跤，连忙将奏报送到一旁的太监手上。
李二见状，虽然没有看到奏报但不由的心里一沉，拿起了奏疏，一看，却是沉默了。
咸阳竟然出现了天花。
而且这感染区域，已达数个村镇，这还是已经病发之人，那还没有病发的呢？
咸阳，虽然不是什么通衢之地，但因为地处长安旁边，百姓和做生意的人几乎是日夜来往。
也正因如此，咸阳成了病毒源头，而长安城内必然也到处布满了定时炸弹。
这么一个地方，出现了天花……
李二的脸色直接变绿了。
这个时代，稍微一个感冒都会要人命，更何况是这种传染性的天花，这是绝对的不可想象。
前朝时的大疫据估计，人口死亡总数至少达到了10万人以上。
文帝“七年八年，兴县盗贼杀伤人民，岁馑日甚。天行瘟疫，朝发夕死。至一夜之内，百姓惊逃，城为之空”。“朝发夕死”、“一家尽死孑遗”。
要知道，这天花，在这个时代远远比战争可怕。一旦发作，都是数十上百万人因此而感染、丧生。
而朝廷面对病魔却是无能为力。
毕竟若是发现的早还有的救，因为古代的城与城县与县之间人口流动性差而不广，人口除了城之外县与镇并不密集，人口比起现在稀少的多，隔离的起来也较为方便，也不乏许多处理瘟疫的记录。
大多数是宁可错杀不放过一个，绝村处理办法较多，处理完后可以再拨人口过去入户。
古代一大堆治不好的绝症，一旦得了瘟疫没办法治，就直接集中隔离杀了，不可能会爆发的，如果在城里发生瘟疫，也是直接封城抓起来到一个地方集中处理。
但现在不行了，天花的潜伏时期都是十天，现在指不定多少炸弹已经跑到城里躲灾了。
一旦天花出现在长安，以长安城的人口密集程度，这种传播的速度，将会非常迅速。
届时整个长安都有可能编程真证的人间地狱，甚至，还可能爆发在宫中，真到了那个时候，这对于刚刚做大做强的国家绝对就是灭顶之灾了。
因为天花病毒的传播方式有很多种，可以空气传播、体液传播等，在发病期仅仅触碰患者衣物就很可能被感染。
但是被天花病毒感染的患者出现呼吸道症状并不频繁例如咳嗽、喷嚏等，仅有呕吐，不过即使如此天花病毒的传播能力也是相当的可观了。
而且天花最大的特点就是“人人平等”，其病原体天花病毒具有极强的传染性和繁殖能力。
病人去世以后，病毒依然能存活数月之久，致使无论种族、地位、年龄、性别，只要是人，就都有可能感染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