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溶月见此,不忘补刀地说道:“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心经,所谓的心经都是我编的,什么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全是假的!其实心经最后我还编了一句,保护所爱之人。只不过我没写上去,你也不会领悟到。是你自己执念太深,毁掉了这一切,也失去了最爱你的女人。”
“不!我不信!”方锦堂瞪大了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执念所得的东西竟是她随口所编!
他的武林梦,就这样断送在一个女人手里!
方锦堂双手颤抖地从衣袖里取出那份自己珍惜无比的心经,看着上面一行行字,终是苦笑出声,“喻溶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唔——”
他诅咒的话还未说完,插在他背后的剑便被人给拔了出来,他当即倒了下去。
柳姨娘看到他倒下的那一刻,眼底的恨意这才渐渐散去,“这是你们欠我的!”
早在她知道武林大会上快开始的时候,她收到了一封神秘人的信,提醒她到了报仇的时机。
徐凤怜原本是被方锦堂锁在了倚梅院内的,柳姨娘便偷拿了钥匙,故意骗徐凤怜当初方锦堂根本就不想要那个流掉孩子,他也是故意那样害得徐凤怜流产的。
本就沉浸在丧子之痛中的女人,哪里还忍得住这口气,举着剑就跑了出来,亲手捅了方锦堂一剑。
如今大仇已报,柳姨娘看了一眼喻溶月,她认出来了那封信是出自大小姐之手,她深深地朝着喻溶月鞠了一躬,最后潇洒离去。
武林大会以方锦堂等人的死告一段落,而喻溶月被众人拥簇着成了武林第一人!
箫玦麟带着已经归顺的众人半膝跪地:“恭喜大小姐重夺山庄!尔等甘愿为大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喻溶月在外的这段时间,一直有跟箫玦麟秘密联系,她动用印章帮了很多庄内的人,暗地里收买了人心。
所以即便今日武林大会上没有其他人的帮助,单凭方锦堂的那些人手,也是打不过他们的。
喻溶月摆摆手,谦虚道:“都快起来吧,万寿山庄是我喻家祖祖辈辈的心血,如今重新夺回,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全靠大家不弃!”
此时的这些人,全都是当初效忠喻老庄主的,方锦堂上任后,没少找他们麻烦,如今也算是大仇已报,一切回归原主!
而那些依附方锦堂的长老等人,见局势不对,纷纷倒戈:“大小姐,我们当初也是被方锦堂所逼才会……”
“我们万寿山庄容不下墙头草,各位还是另寻他处吧!”喻溶月眯着眼笑,看似无害却又让人感觉到背后一凉:“当年参与谋害我父亲的人,即便是方锦堂死了,也别想着就此逃脱!自己选个死法吧!”
顿时,那几个长老面色大惊,有想反抗的,有想逃走的,可没过数秒,都一一倒在了喻溶月的裙边,各个死不瞑目。
“血债血偿,逃是逃不掉的。”
没有人敢来替他们守尸,他们也不配死后有人祭拜,还是喻溶月最后嫌他们会脏了庄上的地,叫人丢去了乱葬岗。
喻溶月重新执掌万寿山庄,所有人都以为方锦堂死了,可是喻溶月怎会轻易地叫他以死谢罪呢?
死,太便宜他了。
该叫他生不如死,才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方锦堂身受重伤奄奄一息,被喻溶月捡回来一条命后,被关在了地牢里,和他一起被关的还有徐凤怜。
这两人从当初的恩爱夫妇,变成如今仇人分外眼红。
喻溶月早已摸清了他们俩的秉性,即便是在这地牢里受苦,他们也断然不会轻易地自杀,于是乎,他们整日在地牢里上演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看守地牢的侍卫把他们一整日的糟糠饭菜丢在了门口,徐凤怜和方锦堂两人像是疯狗一般冲了上去抢夺拿唯一的一份饭菜。
喻溶月这样做,就是在惩罚他们当初不肯给方迄饭吃,如今也叫他们自己感同身受地尝尝挨饿的滋味!
“方锦堂!你给我滚开!这饭是我的!”
徐凤怜对着他就是一阵拳打脚踢,方锦堂因为身受重伤没有好好调养,此刻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力气还没徐凤怜大。
着实挨了好几脚。
庆幸地是,他又一次抢到了饭菜。
他囫囵吞枣般地往嘴里塞,也不管有没有嗖,能填饱肚子就行,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饿死,才有机会逃出去报仇!
岂料,已经饿了三天的徐凤怜早已双目赤红,她生怕被方锦堂吃完了,掏出早之前偷偷藏着的碎碗片,狠狠地往他的后脑勺上扎了进去——
“啊——”
他疼得只抱着头,哪里想到徐凤怜这娘们居然为了一口吃的下这么毒的手,手里的半个馒头掉落下来,徐凤怜赶紧爬过去捡起来塞嘴里,狼狈的样子哪里还似从前。
方锦堂流着血,疼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当即拽住徐凤怜的头发,往她脸上扇了几个耳光。
可徐凤怜也不甘示弱,脚一抬狠狠地踢中男人的下半身,疼得他眼冒金星。
地牢里不断传出尖叫声,似乎已经是常态了。
谁又能想到当初那般风光的两人,此刻却为了一个馊掉的馒头拼死拼活……
让他们自相残杀,这大概才是最好的报复!
一晃十年而过,方迄并改名喻迄,江宴毛遂自荐,教方迄习武识字,喻溶月则掌管庄内大小事务,好不容易熬到喻迄继位这日,喻溶月赶紧以礼节太过于繁琐的缘由,直接撒手让箫玦麟全权负责,而自己优哉游哉地跑到楼塔上观礼,喝点小酒。
底下的继任仪式正闹得沸沸扬扬,江宴站在她的身侧,良久终是问出了埋藏了十年的问题,“所以,你准备好要当我的江夫人了吗?”
喻溶月手里端着盛满了青梅酒的杯子,面色微红看上去秀色可餐,“为什么一定要是江夫人?”
这十多年的朝夕相处,喻溶月早已习惯了身旁有他,因此他这时问出这样的话来,她倒也没有反感。
“因为。”江宴喉结上下滑动,墨色的眸中倒映着女人秀丽的面容,仿佛要将她深深地刻进骨子里,“我要用手中之剑保护我所爱之人,而江夫人这个位置非你不可。”
“如此,你愿意吗?”
良久,喻溶月轻轻仰头,温热的唇边展露笑颜,将酒杯递给他,“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