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潼将厉清洲请到了会客室,让人端了咖啡上来,随后将会客室的人全都屏退。
想着自己送了几封信到京都厉清洲都没有回复,却不想人就这么忽然的杀来了海城,白舒潼心中略微有些慌张。
她摸不准厉清洲的想法是什么。
这要是别的男人还好说,可偏偏,这是曾经拉她出深渊的救命恩人。
以至于莫名的就理亏得仿佛要被判重刑似的。
“厉总来海城,是有什么工作吗?”白舒潼主动出声问。
“没什么工作,私人行程。”厉清洲淡淡的说,见白舒潼那一脸紧张惶恐的样子,他笑了笑,“白总不用紧张,坐下来,我跟你谈点正事。”
“诶。”
白舒潼尴尬的笑了笑,又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坐下。
想必厉清洲是对她之前的提议有了决定。
她还是主动问,“厉总,您考虑得如何了?”
厉清洲朝她看来,不答反问,“白总怀孕了吗?”
从上次发生关系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真要是怀上了,应该已经发现了。
他问得直接,白舒潼嘴角微抽。
一周前大姨妈才刚结束。
所以,一炮击中的几率,是真的不大。
见她笑得尴尬不予回答,厉清洲就知道结果了。
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在放下咖啡杯的同时,也再次出了声,“上次没怀上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什么?”白舒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总,我来跟你说我考虑后的结果。”厉清洲声音浅淡,就像是在商场上跟人谈生意是一个样。
他的目光,落在白舒潼脸上,“你纵然是对我做了不敬行为,但我毕竟是男人,不能因为你一时兴起的过失,就拿走你的公司,这事儿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旁人会怎么议论我议论厉家。”
“虽然白总不在乎家族荣誉,可我在乎,所以白总的提议,我否定一半。”
“什么叫否认一半?”白舒潼没太了解厉清洲的意思,又问,“厉总认可的那一半,又是什么?”
“都是成年人,总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厉清洲故意停顿了一下,方才再次开口,“我的要求也不难,只要白总点头,跟我领证结婚,后续……”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白舒潼就宛若是听到什么噩耗一样,马上起身,并急切的大声拒绝,“不!”
被打断的厉清洲盯着白舒潼,神色没有变化。
白舒潼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于强烈,这会让厉清洲很没有面子,又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解释说,“厉总,我不想结婚,真的,跟您结婚,只会害了您,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害您。”
“我知道,当年您对我的救恩之恩我还没有报答,但是这个要求不行,如果厉总真的需要我来报恩,我希望厉总能换个条件。”
“厉总与我而言,您是高高在上拯救苍生的神,我尊您敬您,但是婚姻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希望您能网开一面,我……”
她说得慌乱,甚至言语之间还有一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混乱。
足见她对婚姻对家庭的排斥。
仿佛她看到的婚姻,就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牢笼,一旦进去,将再也出不来。
她很恐惧。
那是散发自骨子里的恐惧。
见她慌张得不成样子,厉清洲抬手示意。
等她声音停下来,厉清洲才又说,“听我把话说完。”
“跟我结婚,我不会对你有任何的硬性规定和强制要求,你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周游世界也好,去别的公司上班也行,总之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你,也不会强制要你做什么,更不会禁锢你的自由和想法,我尊重你的全部决定。”
“当然,你不想管的景航集团我来管,并且,五年内我不会将景航集团并入寰球泽瑞集团旗下,期间如果你想重新拿回公司,随时还给你。”
“对于这段婚姻,我有两个小要求。”
厉清洲伸出两根手指,“第一,我这个人或许是有些精神洁癖,又或许是有轻微的控制欲,但你大可放心,我说了不会控制你的自由就定然不会。”
“你甚至可以有异性朋友,哪怕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关系,我都不会阻止,但作为对婚姻的忠诚,你不能跟别的男人发生肉体上的关系,亲吻也不行。”
说完这一长串,厉清洲问白舒潼,“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白舒潼脸色并没有好转多少,但是厉清洲的话她全都听明白了。
如果一段婚姻里,丈夫对妻子这般放纵,那是真的很大度了。
所以平心而论后,白舒潼摇头,“不过分。”
“第二个要求。”厉清洲继续说,“你可以经常不着家,但一个月得回一次,露一次脸。”
“白总,这个要求高吗?”
“不高。”白舒潼还是摇头。
的确是不高。
至少,跟白舒潼想象中的婚姻,是完全不一样的。
但是……
见她还是犹豫,厉清洲出声说,“白总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
白舒潼,“……”
这个不是她有什么要求,是她根本就没有要结婚的打算。
就算对方是男神是救命恩人,她也不想结婚啊。
“你不说话,是默认,还是怀疑我在忽悠你?”厉清洲问。
这个决定,并不是他心血来潮临时想到的,他想了一个多月。
这么多年,他一直孑然一身孤身一人。
他也知道自己应该成个家,至少身边也该有个女人,不至于让他的生活一成不变没有生活气息。
甚至二叔为了他,帮他安排了不少的相亲,经常故意带别的名门千金到厉家做客,就是故意给他引荐。
可他总是觉得差强人意,缺了点什么。
曾有人说,人的一生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命运能给的最好的安排。
巧了,他就跟白舒潼发生了关系。
白舒潼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女人,同样,他也是白舒潼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多年前他救过白舒潼,后来还一起共事……
仿佛冥冥之中,他们已经纠缠了许久。
或许,这就是一直以来他觉得差了的那一点吧。
虽然白舒潼是疯癫了一点,但在知道她曾经的遭遇后,厉清洲觉得,那也情有可原。
至于感情……
厉清洲想,从初识到现在已经无形中过去十五年,只要用点心,应该是能磨出来一些感情来。
当然,他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