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睿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周围是周家残留的那些嫡系血脉,他们所有人都面露焦虑之色,他们正在等待一个消息,一个如何处置他们的消息。
就在不久前,周家家主被外魔入侵,强行魔染了六个势力的头领,发动一场可怕的战争,可惜,这一切都失败了,就连那魔头本身都被打成灰飞。
参加战争的所有人都惴惴不安,更何况是发动战争最核心的周家,自从战争结束,他们就被人牢牢地困在家中,不允许被踏出半步。
而今日他们仅剩的一位元婴期修士前往了永安城开会,想要知道顾家是如何处置他们的。
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时辰了,在这期间他们没有吃饭,没有喝水,只是焦虑的等待着。
忽然间天边划过一道流光,因为踩着蓝色飞溅的中年修士踏空而来,剑光变得平缓,那修士落地,脸上满是狂喜之色,仿佛劫后余生。
“长老,怎么样?那顾家打算如何处置我们?”当那元婴期修士落地,无数人哗啦啦似的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在询问。
这元婴期修士按了按手,说道:“顾家他们说这次是天魔蛊惑,所以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
当他说出这句话,整个周家都陷入了一片欢腾,之前大部队都随军出征了,只剩下一些年轻的和年老的,以及一部分镇守。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化神期前辈顾前辈扬言要广收门徒建立一个宗门,15天之后要收三位亲传弟子悉心教导,你们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接着又是狂喜。
虽然顾家不会追究他们的责任,但是难保不会有人处处针对他们这些人,但是如果他们中的一个人成为了一位化神期修士的亲传弟子,那这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这是他们能挽回一些局势的最好机会。
不少金丹期修士跃跃欲试,可接下来的是一盆泼下来冷水。
“那位前辈说了,只要练气期和筑基期,金丹期大道已定,根本学不了他的道。”
当她把话一说完,所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周哲睿,周哲睿被他们看的莫名心虚。
在整个周家的练气期和筑基期之中,周哲睿的资质是最强的,他的天赋即使是在周家历代的天才之中,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顿时他就成了整个家族的希望,所有人都期盼着他能成为亲传弟子,给残败的周家一个保护伞。
周哲睿点点头,他不喜欢说话,做好了决定之后,他便打算回房修炼,忽然间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肩膀,周哲睿转头看去,是家族中那位仅存的元婴期修士。
“哲睿啊,你先来我房间,这15天内我细心教导你,总会有些好处的。”
赵成瑞看到这一幕,不知该喜还是该哀,在那一站之前,他虽然天赋出众,也不会有元婴期修士悉心教导,在战争过后,家族受创,他反倒获得了更多的修炼资源。
周哲睿点了点头,然后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之中,跟着元婴期修士去向了周家后山。
不仅仅是周家,许家,黄龙观,乃至于顾家都发生了这样的变动,一位化神机修是成立的宗门,即使再差,也会有1000多年来,这2000多年的平稳期,而这时候顾辰轩的亲传弟子,就意味着巨大的利益。所有人都不会轻易放手,这一片地界的所有天才都会奋力的追逐这个机会。
而此时这一场变动的最核心人物——顾辰轩正在陪父亲吃饭。
“你真的确定要成立那个宗门吗?这可能就意味着你脱离了家族,虽然以你的战力脱离家族,哪里都可去得。”
顾辰轩一摊手,说道:“想父亲也不会想要继续和家族那些腐朽的人在斗来斗去吧,不如干脆一点自己单干得了,有一般中属于自己的手下总是好的。”
顾北点了点头,在他成为家主的在200年里,她几乎每天都在和家中的人争斗,争斗资源,争夺家族的传承位置,争夺话语权,他年轻的时候也想过单独干,是他放弃了,他没有乾坤独断的力量,也缺乏那样的勇气,只能深陷于家族的漩涡之中,越陷越深。
“你们年轻人有想法就好。”
顾辰轩从袖子中掏出一枚珠子,珠子中仿佛蕴藏着无数的血气,哪怕是隔着一层坚硬的壳,顾北也能感受到里面澎湃的力量。
“父亲,你想突破最后一层障碍,成为化神期修士吗?”顾晨轩握着那颗珠子,笑着对父亲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似乎和血魔的气息有些相似。”顾北没有直面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血魔虽然被我杀死了,但是依旧还要大量的力量参与,我收集了这些力量,并且萃取,剩下蕴藏的力量勉强只够一个人突破化神期,父亲,你想尝试一下吗?”顾辰轩目光灼灼的看着顾北。
顾北点了点头,接过那颗血珠前深深地看着顾辰轩一眼,仿佛刚刚才认识这么一个儿子。
父子二人之前忽然沉默了下去。
“还记得你那天跟我说的吗?虽然你只是当我儿子十多年,就算之后觉醒了数千,乃至上万年的记忆,你就是我的儿子吗?”顾北说话。
“那是自然,一天是父亲,一辈子也是父亲,如是而已。”顾辰轩笑容依旧是和煦的,如同阳光一般。
顾北点点头,拿起血珠离开了这里,他要尝试冲击化神境界,掌握更多的力量。
“这样你满意了吗?”叶芸嫣身影缓缓在旁边显现,面容上满是不屑,似乎他对顾晨萱这样眷恋亲人的做法很不赞同。
“你这样会把他们拖进更可怕的漩涡之中。”
“我不像你,神性大于人性,你却说你是个人,不如说你是一个遵守等价交换的神,作为一个人,我是放不下这些亲人的,当然,或许跟你说的,你未必听得懂。”
顾辰轩笑了,他静静的看着窗外的一株梅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