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什么代价？”
年纪尚幼的方道袂还没有想太多。
“就拿你这让人倒霉的体质来说吧。”
“和谁接触，谁便会倒霉。”
“你想当好人，成全她们母女多待些时日，那没问题。”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天你住在家里，会给你的家人带来多大的霉运？”
“你倒是当了自己的好人。”
“你的父母兄妹，可就要跟你受苦了。”
李长寿没有一丝丝的婉转。
“啊........这........那我住天香楼好了。”
方道袂有些懵圈，他还没想过这些事。
“天香楼的老鸨当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你想想你刚来的时候，差点没坑死她。”
“现在你居然想让她直接倒闭，你这好人当得..........啧啧啧........”
“用心何其歹毒啊！”
李长寿“啧啧啧”的摇了摇头。
有利自然有弊。
有好，自然有坏。
这世上，或许没有绝对的好事。
只有相对的好事。
每一件好事的背后，说不定对其他人来说，都意味着残忍。
放生，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杀生。
“啊.......这.......”
“师父......我........”
方道袂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这些道理对他来说，太过深奥。
但也，足以让他陷入沉思了。
“行了，走吧！”
李长寿没有再拖下去。
手一招，三人便飞上了天空。
地上的兰亭望着天空，想追又停下了脚步。
哐当
一只包裹突然从天空落下。
正巧落在了她的面前。
兰亭有些奇怪的捡起包裹。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薄薄的纸。
但这张纸，却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
卖身契！
兰亭的手都在颤抖。
那是她日思夜想深深想念着的纸啊。
从签下这份契约的那一刻，也意味着她不再属于自己。
这些年，她想尽了多少办法，就是想拿回这份自由。
可没想到，赌尽一切没有拿回来的东西。
就这么轻飘飘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望着女儿离去的方向，兰亭心绪复杂。
京都
一道长虹划过天空。
直直的落在皇宫大内。
由于速度太快，远远超过肉眼可见的速度。
居然没被人发现。
“呕！”
“呕！”
刚一落地，两声呕吐声便接踵而来。
“呕！！！！”
“呕呕呕呕....”
干呕声此起彼伏。
好半天之后，呕吐的声音才将将停下。
“师..........师父，好晕！”
方道袂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刚刚飞上天的时候，他还觉得挺刺激，挺有意思的。
哪曾想，一时三刻之后，他就抛弃了这种可笑的想法。
快，实在是太快了。
晕，也实在是太晕了。
他第一次体验到如此急速的飞行模式。
一下车，便直接晕头转向，找不着四六了。
另一边的霁絮，也没好到哪里去。
同样是晕了吐，吐完还想吐。
李长寿见两人半天还未吐完，摇了摇头，丢出两颗丹药。
吃了药，两个人总算是恢复了正常。
“师父？”
“这便是皇宫吗？”
“好大啊！”
“好豪华啊！”
“轰隆，轰隆隆！！！！”
方道袂还没感叹完呢。
皇宫的一座腐朽宫殿便化作了尘土，眼睁睁的在几人面前倒塌。
“走吧。”
李长寿摇了摇头。
皇宫大内，居然有危房倒塌。
不知又要有几人倒霉了。
不过，此事虽和自己的徒弟有关。
归根结底，还是负责房子的人，自己没有好好履行责任。
他是不会管的。
该下狱下狱，该砍头砍头。
一切都是命数。
“什么人！”
皇宫大内，高手如云。
如李长寿这般嚣张的穿梭在宫廷之中。自然很快就被人发现了。
“受武帝之邀，特来赴约。”
“你们去通报一声，就说是天牢故人来访。”
“她自然知晓。”
李长寿没有退缩，一脸淡定。
他本就是受邀前来，只是懒得搜寻武帝身处的位置罢了。
现在有人通报，轻松不少。
“啊...........这.........”
有小弟不知所措的楞在了原地。
闯皇宫的人见得多了，可闯了皇宫，被人包围还那么嚣张的人。
这真是独一份了。
“去通报！”
大内侍卫的统领斟酌了几秒钟，果断选择了正确答案。
“统领........这........”
小兵还有些不甘心。
人家让他们通报，他们就通报。
这也太没尊严了吧。
“去！”
统领狠狠的踹了一脚这个不长眼的手下。
一点眼力劲都没有，难怪当了那么多年小兵还没长进。
人家能悄无声息的摸进来，已经算他们失职了。
要不是他像逛后花园一样的在皇宫大内瞎逛，说不定他们到死都发现不了。
这样的人，想要闯到陛下面前很难吗？
既然已经失职了。
倒不如把责任直接推到陛下的身上。
就算是假的，也只不过是个误信歹人之罪。
这罪可比失职轻多了。
“啊.......哦..........哦.........”
纵然小兵千不甘，万不愿。
可上头的话，却是不能不听，只能屁颠屁颠的跑去请示陛下去了。
只留下，其他人和李长寿三人在原地对峙。
皇宫之中，惊现刺客，这样紧急的事情，加急处理还是很快的。
不过一时三刻，小兵便回来了。
令人吃惊的是。
小兵的身后，居然跟着武帝，还有护国大将军曹逃。
看两人那模样，似乎是要见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一般。
“前辈！”
“前辈！”
隔着老远，两人便远远的打起了招呼。
“找个方便的地方，聊聊吧。”
李长寿看了看武帝。
她已然没有了当年入宫时的活泼。
比起之前中了僵尸毒时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
俨然是寿元将尽，老态龙钟之像。
好在，武者体魄强健。
倒也不至于似普通人那般，还需人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