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不清不楚的结尾
就像是墨家的“兼爱”、“非攻”等十大神通全是出自于墨子一样，佛法六通对于佛祖来说，肯定也是无一不通的。
在小雷音寺藏经阁那些经书的描述中，宿命通，能知自身及三界六道众生之百千万世宿命及所作之事。
他心通，能知三界六道众生心中所思所想之事。
之前在大雄宝殿的时候，佛祖无疑是将楚君回看穿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他的“名不副实”没能挡住佛祖的窥探。
对方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很可能就是在拖看破“名不副实”这个知见障的时间。
佛祖看穿了他的神意，乃至于比他更先一步看穿了他接下来的道该往哪里走。
所以，对方给了他那个过去佛的果位。
楚君回现在才理解这尊果位的含义……他自己显然不具备穿越时间的力量，所以仅靠他自己，根本无法回到过去，完成那些神意主人的执念。
他这条路在任何人看来都是一条断路，除了万佛之祖。
他赐予了楚君回白毫相，楚君回座下莲台潜藏着他的力量，所以当楚君回处于悟道之境的时候，莲台可以帮助楚君回与那些神意的主人缔结因果。
这样一来，佛祖便不怕楚君回将来成了白眼狼，连佛教一同埋葬……因为他就是过去佛，他需要借助佛的果位才能在自己的登山之路上走下去。
埋葬了佛，相当于是埋葬了他自己的武道。
“花开两面，佛魔一念。”
佛离不开魔，魔也离不开佛。
佛教可以放心的把珍贵的菩提果投资在魔尊身上，这是绝不会背叛的羁绊，是绝对共生的一体。
“怪不得，一不小心就入伙了啊。”楚君回忽然弄懂了很多事。
他没有选择纠结那些往事，而是走出了禅房，开始……自己的巡猎。
……
我叫柯余欢，一个普通的穷小子。
我的父亲在“代代安人寿”上班，是一个普通的销售，他为自己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开心，也为自己有一个成绩优异的儿子而骄傲。
他的妻子为了另一个更有钱的男人抛弃了他，但他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没说，除了对儿子的抚养权，他什么都没争取。
他说那是他曾经的爱情。
我只觉得可笑，为了祭奠他那可笑的爱情，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那个爱打麻将的女人带走了家里的麻将机和她所能带走的一切，连头都没有回，我把嗓子里挽留的话咀嚼了三遍，终究没有说出口。
让她走吧，我们会更好的。
少了一个好吃懒做的女人，一个勤劳的父亲和一个努力的儿子不会把生活过的更差。
我曾以为是这样的。
但我后来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为自己有一个稳定的工作而开心了，因为他的那份工作就是支撑这个家庭没有彻底倒塌的支柱。
“代代安人寿要裁员。”父亲扶着墙走进了家门。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眼中的信念崩塌了。
在别人眼里，父亲是一个抠搜的人，别的同事会用自己的工资买一些零食或者小礼物用来维持人际关系，但父亲除了聚会的aa从不多出一块钱。
在人人抱团的时候，父亲自动被孤立了起来，所以当裁员的这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成为了那个最显眼的人。
他是独一无二的人选。
第二天，我上数学课的时候收到了一通电话，电话那端的人是打给班主任的。
“谁是柯效的儿子？”
“叫他赶紧来代代安人寿，把他那个丢人现眼的老爹拉回去！”
电话那端的人拿的是我父亲的电话，那个号码我不可能会忘。
父亲的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别人的手上？
当时的我脑子一片空白，发了疯一样冲出了教室。
一些烦人的东西糊在了我的眼前，顺着鼻尖往下流，或许是因为视野受阻的原因，我在下楼梯的时候直接摔进了边上的角落。
剧痛席卷了我的四肢，阴暗的墙角吞噬了我的一切，我头晕目眩，连眼睛都睁不开，心中只剩下一道声音。
“就这么躺在这里吧，你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学生，去了又能如何呢？”
或许命运注定我不该在那里放弃。
一个人很费劲的将我从墙角拉了起来，她把我背在身上，往学校外跑去。
颠簸的过程中，我睁开了眼睛，认出了那个天使一样的女孩。
“魏……心……蕊……”
是了，也只有这个在校运会拿了三个金牌的女生，才能背得动我。
“你……为……什……么……”
“哈哈，刚不小心听到了班主任电话里的声音，就想跟出来看看。”
“谢……谢……谢谢……”
“不用谢。你别多想，我跟出来主要是为了‘代代安人寿’这几个字，嘛……伱可能不知道，那是我爹的公司。”
班里人人都知道魏心蕊家里很有钱，因为她每天上下学都有专车接送。
但没人能想到，她竟然就是代代安人寿那位魏总的千金，我成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她将我背到了学校门口，她的专车停在这里，司机下车接过我，把我扶进了后座。
那个司机说的那句话我永远都不会忘——
“小姐，您终于打算做一些给老爷的血压上强度的事了吗？”
“别废话，去一趟公司。”
她的专车载着我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代代安人寿的公司下，隔着车窗我看到了父亲的身影……他跪在那里，任由路过的人指指点点。
我不知道他手里拿着的那个文件夹是什么，我只知道这一定是他不想被裁员做出的努力。
我的身上忽然充满了无尽的力量，我打开车门，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他面前，抱住了这个满身伤痕的卑微男人。
他坚毅的面庞突然温柔了下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哭。
……
父亲最后还是留在了代代安人寿，不是因为他拦着那些路过的领导说了什么话，而是因为总裁的女儿和他的儿子是同学。
魏心蕊的出现改变了那件事的结果。
她站在我们面前，替一对相拥的父子挡住了旁人的目光。
仅仅过了一分钟，代代安人寿的总裁就出现在了楼下，他的保镖疏散了围观的人们，将我们带进了总裁的会客室。
“胡闹！”
事件的中心是我们，但那位威严的总裁只把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个穿着校服搓手的少女身上。
“胡闹”这两个字听在少女耳朵里，不像是训斥，倒像是鼓励。
她忽然牵住了我的手，挺起胸膛对准那个威严的男人。
“他是我男朋友，怎么啦？”
“你敢裁他爹，我就敢裁我爹！”
……
事情渐渐平息了下去，父亲重新拥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中也多了一个传奇。
天知道小道消息怎么传的，反正后来每个人看我和魏心蕊的眼神都怪怪的。
在少年少女的起哄声中，我和她的交集也多了起来。
她带我去她家的大别墅打过球，我带她去自习室替她复习过她最头疼的数学。
我们的交往不够对等，但足够快乐。
有一天，我没忍住，就问她那天为什么会说那句话……因为我知道，我与她并不是恋爱关系，乃至于深厚的友谊，也是在那天之后建立的。
“那件事啊，很简单……我还太小啦，没办法改变我爹的决定，与其费那么多口舌，不如直接给他来点猛料！”
“你就说姐这事儿办成没办成吧。”她总是会为战胜了她爹而高兴。
我不确定这份高兴里，有没有几分是因为我。
青春的校园总是少不了各种互诉未来的男女，他们那浓浓的情意总是容易感染到周围的人。
魏心蕊就对这样新奇的东西充满了向往，有一天她突然找上我，问我要不要和她试试？
“试什么？”
“恋爱啊！”
“这……这……这也是能试的吗？”
我当时心里成了一片乱麻，连冷静的思考都做不到了，但当那个少女紧紧抱住我的时候，我从她的体温中找到了答案。
……我们成为了恋人。
和总裁之女的恋爱比我想象的更轻松，她从未因我的穷困而嫌弃我，而是激动的带我去体验她所经历的一切。
她说那些无聊的东西，因为我而变得有趣了起来。
毕业后，她带我去她家吃了一顿家宴，那个威严的男人不知为何竟然认可了我……魏心蕊让他老爹血压升高的大计又失败了。
总裁似乎不在意自己的女儿早恋，他也不在意女儿的成绩怎么样，他说：
“你们可以选择自己的路，我至今还未退休为的不就是让你有无数次选择的机会吗？”
他把我们安排到了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替我们扫清了一切可能会阻碍我们恋情的东西。
我在那时才知道，这个世界是会为有能力的人让步的。
我希望，未来的未来，我也能成为想她爹一样的人物……嗯，好吧，她更希望我不要想他老爹一样整日沉浸于工作。
时间成为了爱情最好的催化剂，等到二十七岁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互相已经离不开彼此。
就在我谋划着向她求婚的时候，她忽然找上了我，说出了那三个我怎么也没想到的字：
“分手吧。”
没有任何前兆，没有任何余地，她的决定为这段恋情画上了休止符。
或许，一个不明不白的开头，一定会迎来一个不清不楚的结尾……我没有再纠缠她，我所后悔的是，当初没留下一场刻骨铭心的表白。
在写之前提到的某个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