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北上!(10)
果然,第二日,预料中的麻烦说来就来了。
队伍正走着,前方长草中突地便是站起了三人,紧接着,左边右边,甚至后路上均有一、二人高高矮矮地站了出来。
很明显,对方就是冲着他们这一队人马而来的。对方虽然也只有六人,却是有着四位洗灵修士,另外两位也都是灵变后期。
“哈哈哈……”对方狞笑着缓缓由四面靠近,却并不急于发动进攻,那意思也很明显。他们就是希望猎物出现混乱、恐惧,甚至有人带头逃跑,这样,他们就有机会轻松地分而击之了。
“大家下马,布阵。”老胡自然不会遂了这些人的意,指挥众人于坐骑前从容布阵。
“噫?”对方中一位疤脸修士小声噫了一声,似是对这些人竟然不逃有些意外,更对突然间对方从六人变为七人而吃惊。
“识相的把你们的马匹和不周玉统统留下,然后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千万不要再让老子看到,听懂了么?”疤脸修士加了一分小心,远远就威胁道。
不待胡老大发话,方向前“嘻”地一笑,遥指着疤脸修士身旁的一人道:“胡老大,那应该就是咱们此行追寻的二号目标,想不到,众里寻他千百度,他自己却跑出来在这里散步!”
“呵呵呵呵,妙极、妙极!正好可以拿他来做咱们大餐前的开胃小菜。”方向前此刻所说的“他”,长手长脚,手持一根长长的白蜡杆,难怪这厮一眼便能将其认出。
那人听得方向前如此埋汰自己,不由大怒,手中长杆一招,一道劲风迎面便即向着方向前疾撞而去。
方向前手中长剑一劈,借助阵法之势,轻松便将其劲风破去,那人不由得也“噫”了一声。
在他看来,方向前不过就是一名灵变小修,自己这一招,那可有个名头,叫做阴风袭面,看似平常,对付洗灵以下小修,却是十拿九稳。原想趁其不备好歹开个张的,不曾想自己堂堂一介洗灵大修,第一招就被人家一位小修轻松化解,不觉面上很是无光。
“贼厮鸟,作死么,敢来惹你家爷爷?”方向前旋即嘴中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
“妈逼!”白蜡杆不干了,“老子只听说过洗灵期的欺负灵变期的,什么时候轮到灵变的小修也敢在老子面前如此嚣张了?”
说着话,这人大步急进,扬起手中白蜡杆就冲着方向前挥了过来。仅凭这一点,就足可以断定,这六人不过就是乌合之众,彼此间根本没有什么配合,更不消说责任与担当了。
那疤脸抬手准备阻止,却终于只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是,这厮也很想趁机放出同伴试探试探眼前这六人的高低上下,你妹,几名灵变小修抱成的团,也敢如此猖狂!
白蜡杆大步疾进,突然间杆头一点,整条杆子暴长数丈,在其手腕翻动下,化出无数个幻影,齐齐向着方向前周身点来。
“换位!”胡庆来一声令下,方向前抽身就走,披发修士一挥手中刀,“当当当当……”竟然一连接下了那厮的十数杆。
真真是令人瞠目结舌,照理说,白蜡杆这一击,明明只应有一根杆头为实,其余尽皆为虚的,此刻,却是竟然有着十数下化虚为实。
“嘎——”白蜡杆一声怪笑,手中长杆由上而下再度砸落,竟是要一杆将七人之阵挥为两半。
然则,七人竟然当真不理不睬,纷纷向着两旁一闪,“啪——”长杆重重砸落,打得长草横飞,不待其收杆,白鼠一号已然轻轻一脚跺了下去。
“我踩。”方向前从旁一声怪叫,全当是配音了,“啪”的一声脆响,白蜡杆当头折断,那人一声惊呼,急急回扯,急切间,又被使剑修士一剑挥出,硬生生将其长杆斩断一截,到得其收回手中时,刚才明明一人多高的白蜡杆,现在只有不到肩膀的高度了。
“啊,我的好宝贝!”白蜡杆跃在一旁心疼地捧起杆头细细察看,竟是丝毫不再理会眼下的战况。
疤脸修士心中暗暗骂了一句,一挥手,余下数人跟着他从四面围了上来。
此番再一交手,七人小阵的威力便是立时显现,竟然不弱于对方。而且,这还是在方某人强行令白鼠一号压制了修为的前提下。
毕竟,这是人家老胡一手组建的战队,你丫再能耐,强宾压主便不太好了吧,最多,关键时刻偶尔露一露峥嵘便可,何必事事强出头呢?
对于这一点,老胡这是心知肚明,只是不便说破罢了。
此刻,大阵以老胡为核心,起承转合,竟是力敌下三位洗灵大修而丝毫也不吃亏。
“嗖嗖嗖”稍远处,两名灵变期小修分东西站定,一人使弓、一人使弩,抬手间便是照着众人射出一排箭幕,极大地牵制着阵中七人的移形换位。
疤脸汉子一双铁掌连连拍出,再度交换了数招,便已渐渐察觉到眼前这班主要以灵变小修为主的家伙只怕不好对付。
怪哉怪哉,对方领头的两位洗灵大修,明明修为看着与自己两位同位同伴仿佛,甚至还不如自己,可每一次交手,自己却总有一种被人全面碾压的感觉。
妈的,这种感觉很不好、很危险,自己很不喜欢!
难道说,应当就此撤走?
可是,目前自己一方上阵的可是三名洗灵外加两名灵变后期哪,对付的仅仅只是两名同阶修士和一班灵变小修哎。
更何况,自己一方至今还有着一名同阶修士早早便退在一旁不知所为地还在摸鱼、打酱油,完全还没有出力,如果就此灰头土脸地撤去,岂不是太也说不过去?
“妈逼,白老二,你当真是二啊!还不上来帮忙,举着你那根破杆子是能吃啊还是能喝?”疤脸汉子回头怒骂,手中不停,连着又攻出了两掌。
“你才妈逼,你们全家都妈逼的妈逼!”白蜡杆可不服骂,马上还以颜色,然则,口中骂着,却是也终于加入了战团,一根断了小半截的白蜡杆,只管往白鼠一号与使剑修士身上招呼——谁让他俩刚才毁了他的长杆!
哎,看不出,这厮还是一位记仇的主。
白鼠一号自然不当一回事,若不是方向前有意令他压制着真实的战力,便是以其一己之力,也能轻松摆平眼前这班小修。
然则,那使剑修士与老胡可就有些顶不住了。
要知道,老胡这套阵法的最大毛病,就在于最怕阵中任何一人被敌人死死盯上连击。如此一来,别人还好说,当事人与老胡可就很有些盯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