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
聂海盛第一时间内摁下了床头边的一只红色按纽,整幢大楼里随即响起了低沉且刺耳的警报声。
“呜——”“呜——”“呜——”
随即,聂海盛并不迟疑,跑过去打开了外间的大门,这才重新回到卫生间,用消毒皂仔细地清洗着自己的脸部和双手。
当周立仁等人先后赶到这间大套房时,聂海盛已经穿好了一件睡袍,正在将一顶与两台电脑分别用数据线链接在一起的头盔式的帽子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众人喘息着均不敢出声发问,就这么默默地在一片嗡嗡的蜂鸣声和外面不断传来的阵阵警报声中,静静地看着聂海盛。
聂海盛冲周立仁投来了征询的一瞥,周立仁点了点头,扭头使了一个眼色,靠近门边的一人轻轻将套房的外门合上。
外面的警报声立时被隔绝,悄不可闻。
聂海盛看准方位,趣÷阁直站立于电脑和子母乾坤针之间,缓缓运气,真气在体内流转间,双掌一合,随即左右分开,分别掐出一组组不同的印结。
突然之间,子母乾坤针的鸣响嘎然而止。随即,三枚指针在托盘里滴溜溜飞速旋转,哗地一下,分别从三根绣花针一般大小的指针内斜斜喷射出三道淡蓝色的蓝光,直冲屋顶。
三道蓝光未即触顶,却在半空相遇,旋即啵地一响,汇集成一片蓝色的光幕。
这片光幕缓缓向着四周展开,一幅虚幻的八卦罗盘图顿时浮现于半空之中。
聂海盛稍稍向前两步,缓缓伸手在这罗盘上有规律地运转起来。
随即,一台电脑上整屏整屏地出现着天干、地支、五行、八卦的各种名称和图案,按着规律推演,在快速地搭配组合着;另一台电脑上则是从最开始的一幅太空鸟瞰地球全景图,立时不断地向下拉近着视角,大气层、天空、海洋、地面、山峦、城市……随即,又数字化为一个一个快速出现的地名,在电脑屏幕上不停闪现。
聂海盛继续调动着体内的真气,全力运转着这幅虚幻的八卦罗盘图,渐渐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站在旁边围观的众人,此时人人均为他捏着一把汗,只有周立仁却并不担心。
这就是聂海盛的实力。这几年,硬是凭借着自己的天赋和努力,将这子母乾坤针与现代科技的代表——计算机链接在了一起,从而大大提高了子母乾坤针定位的精度和速度。
这就是为什么聂海盛虽然年纪轻轻,那雷震天、雷老爷子却放心将这子母乾坤针交于他带出单独使用的原因所在吧。
虚幻的八卦罗盘图仍就快速地旋转着,突然,“叮”地一声响,两台计算机显示屏界面几乎同时静止不动。
在场诸位心中清楚,这是出结果了。
聂海盛手势渐缓,八卦罗盘图缓缓停下,在他的再一挥手之间,这面罗盘图随同那幅光幕顷刻间统统消失不见。
“泰明十中。”众人看着电脑屏幕异口同声地呼道。
……
早上,泰明市第十中学来得较早的师生们发现,学校大门虚掩着,值班室的门却敞开着,有人冲里面一看,一名保安已经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死去多时了。
很快,警车来了,现场立刻被保护了起来,来往的师生和看热闹的行人们几乎都要将整个学校大门团团堵住。
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副支队长梅海洋正带队在现场做着认真的勘察,一辆黑色面包车呼啸而至,喇叭狂响,驱散了一处人群,直接是停到了学校大门的正门口、警戒线的边上。
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不干了,马上上前准备干涉,车上却是同时跳下来了两人,一位高大威猛的年轻人冲警察出示了一下证件,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们领导呢?我找他有急事儿。”
梅海洋看到了,也听到了,心想,这是哪个单位的?这么冲!
走上前来,梅海洋接过证件一看,哟,竟然是省政法委颁发的特别工作证件,这种东东,自己平常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更不要说是得见真容了。
正犹豫间,那人已经拨通了一个电话,说了两句后,将电话直接递给梅海洋说道:“你们领导找你说话。”
电话那头的正是市局的副局长肖建国。电话里,肖副局长二话不说,就让他马上把人撤走,现场和被害人统统交给来人。
梅海洋无奈,再次看了看来人的证件,莫天庭,好霸气的名字!
这时车上又下来了两人,这伙人三下五除二,也不知道还要保护现场,直接就将那位保安的尸体给抬上了面包车。
“砰”地一声,车门一关,面包车扬长而去。
梅海洋注意到,在这辆车的右前门上,有白色涂料小小地标注了一行字母:SKS。
这是一个什么单位?这么牛!梅海洋悻悻地琢磨。
……
疗养院大楼一处解剖室里,周立仁、莫天庭等人缓缓摘下口罩一起向外走。
身后的解剖台上,一具被彻底检查过的男尸正孤独地躺在冷冰冰的台面上,此尸,正是那名十中的保安。
“现在可以确定了,死者就是被那人给抽干了元精后立时枯竭而死的。从表面上看,死者没有外伤,没有内伤,临床表现上,仅仅就是心脏的突然骤停导致被害人瞬间死亡。可是,从刚才我所检查到的情况来看,此人身体内并没有一丝一毫元精的残留。”
一名身着白大褂、方才负责为死者进行过全面检查的工作人员边走边向诸人解释道:“而我们知道,一般来讲,正常人在死亡后24小时内,其体内的元精才会渐渐散去。从这一点来看,目前也只有那人,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妖孽,才能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人的元精一吸而光。而从其吸取元精的手法来看,显然只能是前者才会有此霸道的手法。”
周立仁点了点头,说道:“司马,下一步要做好与当地公安方面的交接工作,由他们出具一份尸检证明,就说……就说此人是死于心脏骤停好了。”
“哎,现在倒是那个方向前,越来越让我看不透了。”周立仁叹气道。
……
大楼门前,一辆黑色面包车稳稳地停在车道上,车门敞开着,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方向前一脸兴奋地走出大楼,明亮的阳光刺得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嘿,可有日子没见过太阳公公你老爷子了,方向前在心里感慨道,自由啊,原来你的气息如此美妙!不自由,毋宁死!嘿嘿嘿,有意思,有意思。到底还是小爷我胜利了。
只是,直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这班龟儿子是个什么来历?又为什么硬是要把小爷我关了几个月?记得当初进来时,外面还是阳光火辣,到得今日,却已是秋风习习了。
方向前正满腹感慨地向着面包车走去,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方先生,能借一步说话吗?”
方向前寻着声音望去,正是那位叫做周立仁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