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迷路了吧。”
两旁是树林,开了好远还是树林,太阳快落下去了,远处还是树林,在吃完第二包薯片后我才觉得刚刚路过最后一个超市的时候应该多买一些吃的,不能在这几个小时里指望樊椋能从这里找到一个出去的路。
原本是想导航,可惜这里太偏僻连信号都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好在他车里油是够的,不然停在这里,前后都找不到人就麻烦了。
“你到底要去哪里。”
“老家,好像就在这一带,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你什么时候回来过。”
“大概是我上小学的时候的时候。”
“大佬,你带我来一个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是你脑子少根筋还是我脑子少根筋。”
樊椋笑了笑。
窗外的风景一直都是一样,树和树还是树,太阳透过叶与枝的缝隙,好不容易照下来,风一吹就打散了它,有的只是轻轻的晃了一下,有的直接散成几块,等风过了又悄悄的恢复,才恢复风又来了,感觉它像被欺负的老实人一样,总是被人任意欺负。
又过了好一会,樊椋突然停了车,转过头对我说“下车。”我以为他找到了他的老家,可四下一看除了树还是树,没有一点特别的地方。我疑惑的跟着樊椋下了车,四处又看了看,依旧没看出什么特点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腰骨,很舒服。
现在大概是下午四五点,夏天日照比较长即使这个点太阳还是挂在那里,完全没有一天要结束的感觉。
“我就是带你来看看这个林子。”
白了他一眼“现在看了,可以回去了。”
他干干的笑了笑,朝前看看,再朝后看看,都是一样的林子和路,再看看我,又干干的笑了笑。
“跑了这么远的路,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话要和我说。”本着对于他的了解,我问他。
“没什么,就是真想出来走走。”他从口袋拿出烟,点了靠着车门“不说,这里还挺好。”
“这里,阴气沉沉的还不如我今天上午看的那片向日葵。”我那样也算是出去走走,而且比这里还好。
“你对徐艾艾到底是什么想法。”
果然。
“艾艾她也不容易,原本我以为你是最能理解她的,我对你有点失望啊。”
“拜拖,我还对你失望呢。”
“呵呵呵,你的嘴啊。”他吸了口烟,这种环境里他一个人低着头,烟雾从他嘴逢里漫出,大概他原本想营造一种成熟的感觉,可我就这么看过去,怎么看他与成熟都差上好大一截的感觉,有种特别作的样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特喜欢这种调调,还是说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我原本不太认识他而已。
“我的事被旗胜知道了。”
“啥”他突然这么来一句,没头没脑的这么一句我都不知从何聊起。
“坐牢的事。”
“啥”照他这么说难不成樊旗胜一直都不知道。
“之前他说放弃画室就放弃,我还以为他只是觉得这件事太难坚持不下来,后来他与我吵架才吼出来。”
“所以你被吓到了。”
“我的这段时间,他一直以为我去当兵了,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与我老是闹脾气,但实际上所有亲戚里他应该是和我关系最好的。他这样让我觉得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让我觉得他挺像一个长辈,又有点像
“你不是对樊旗胜有什么其他的情感吧。”斜着眼睛看着他,他倒是没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继续抽着烟,眼睛看着远处。
“这件事对于他的影响还是我对比起他。”
“你不会和张辽一样。”
“谁”我这样一说他认真的看了看我,这怎么解释“他也遇到这样的事吗。”
“额啊,对,差不多。”好在他不记得张辽的名字,不然就真不好解释了。
“其实我俩就差不多。”说着他把手上的烟头丢在地上用鞋踩熄,他的话我也听不明白,好在他与我不同,在叹了口气之后便与我解释“你在姜危心里,就如同旗胜心里的我一般,也对他俩这么多年的朋友,多少有些相似也是对的。”
“我和姜危,与你跟樊旗胜是不同的。”
他听之后半天不再说话,他朝着天空看看,过了好一会,他拍拍车身“再朝前看看吧,实在不行我们就往回走吧。”
“所以你一直都没有任何把握对吗。哎,算了就只当来玩的。”
上了车樊椋朝前开着,边开樊椋边开始和我说着话,十几分钟无聊的闲扯,和有意无意的试探,我知道他最终想说什么, 他一直都想和我说,但我一直没有听的。
“说说你的艾艾吧。”与其他说还不如我自己来问,可我问了这句话之后他白了我一眼。
“艾艾是艾艾,并不是我的艾艾。”他没好气的来了这么一句,这样说来,心里一口憋着的气突然就消散了,说来人也是个奇怪的人,有时候很简单的事就是说不出来,不过这样想连徐艾艾都不能,那么我不就更没有可能“或许姜危和她。”
“姜危你不是说他和你家琳琳,怎么现在放弃了,还是说你看透了姜危的本身,觉得他配不上你家琳琳。”
果然他又白了我一眼。
“我难道和你一样,姜危和琳琳的事已经翻篇,以后也别说了。其实是燕子的事情让我想通的,他们不愿意,我再怎么干预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所以还不如放任他们,我们做长辈的也只能看看。”
“是,叔叔。”
他在白我一眼之后,开始和我说着徐艾艾的事,除了她弟弟的病情以外,他也说了徐艾艾出了车祸的事,从口气里听得出他也并没有太偏袒,可信度还是有的。
“所以徐艾艾之所以去兼职是因为要负担这些医药费,那她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那就没这些误会。”
“说了,你以为不说你们学校的助学金会轮到她头上。”
“至少我就不知道。”
“所以所有人都有义务去给你解释,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不也是。”
“我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