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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男主角女主角是陈雨言,林青瑜,安羽(1 / 1)

匿名书友

上品寒士(作者:贼道三痴,字数:151.1万字)

题材:历史穿越

情节:

文笔:

感情:

人物刻画:

新意:

压抑度:

总评:

简介

现代资深驴友穿越到东晋年间,寄魂于寒门少年陈操之,面临族中田产将被侵夺、贤慧的寡嫂被逼改嫁的困难局面。

陈操之如何突破门第的偏见,改变自己的命运,从而维护自己和族人的利益?

且看寒门少年在九品官人法的森严等级中步步攀升,与顾恺之为友,娶谢道韫为妻,金戈铁马,北伐建功,成就穿越东晋第一书。

女主

(@921836774)

1.陆葳蕤(音,微蕊),善书画,名花痴。陆家(三国时的陆逊陆抗知道吧)之女,父放在现在是省部大员,伯父为陆家族长,同样为省部大员。于钱唐礼佛、赏花时因陈操之指出花名而识,随后在陈操之于东吴求学时逐渐相遇并相恋,但与葳蕤伯父交恶,恋情为陆父支持,但陆母与陆伯不支持,族长的不喜和家族的巨大差距使两人结合希望渺茫,陆葳蕤答应陈操之之请,愿等候其三年。随后陈操之为陆母施医,使其身怀身孕。此后陆母多次为陆葳蕤与陈操之的相会创造契机,支持二人华亭相见、佛前齐绘,佛堂绘画展出时,二人私情为太后渚蒜子察觉,但由于皇家权威不够而未能赐婚。但此时已无人愿拂陈操之之面而求取陆葳蕤。其后,陈操之入桓温西府、主持土断、随着其将出使秦的消息,愈发势大,陆家伯父试图将陆葳蕤许给皇帝,但被陆葳蕤小婢得知,随后陆葳蕤委身陈操之,并约定等其回来。陈操之返回后,皇帝因宠信道家、秽乱宫闱而被废,贬为封王。仍不愿陈操之嫁娶陆葳蕤的陆家族长之子与道家道首相好,无心卷入其谋逆的阴谋中。平叛后,陆家族长易主,陆葳蕤与陈操之之情得承知。其后,在太后主持下,与谢道韫一同嫁入陈家,分列左夫人。

2.谢道韫,谢家之女,善诗词、长于清谈、喜音律。父早死,叔谢安养望,谢万任军委司令,主持北伐。因听悉陈操之笛音而六百里一闻,此后更是因为陈操之而化名祝家祝英台,与化名祝英亭的胞弟谢玄一同于徐博士家与陈操之一同求学。期间二人以朋友之礼相待,但曾多次相谈至天明。陈操之返家,谢道韫百里相送,方知自己就是梁山伯。二人随后约定再相见,但陈操之因母病而未能前往。听闻谢道韫将论婚配后,陈操之叹首,但契机巧合下,又与赶来的谢道韫相会,坦诚与陆葳蕤之间的心意,但愿与谢道韫一生为友。此程后,谢道韫为承诺而开清谈拒婚,并为与陈操之相见再用祝英台身份入幕西府,与陈操之一同主持土断。土断时,谢道韫染上肺痨,陈操之多次探望,由于家境不算极其优渥、与陆葳蕤有白首之约、耽误谢道韫嫁人、害谢道韫染上绝症而不为谢安妻所喜,但在宽慰并治疗谢道韫之后主动撮合起二人。陆葳蕤将与陈操之将定采纳六礼前,谢道韫胞弟谢玄前来质问陈操之,并问“一生为友”何意,以为其姊是求夫妻不得而只得退后,并得陈操之若早遇到谢道韫必娶谢道韫、若有机会则自然愿娶谢道韫为妻的回应。随后,谢安、谢玄等人运作,陈操之确定谢道韫心意后,于太后见证下,谢道韫同样被指配给陈操之为妻,与陆葳蕤同日嫁入陈家,分列右夫人。

3.慕容钦钦,大燕公主,慕容冲之姊。陈操之出使前秦后主动求见慕容恪慕容垂后,被解压至燕都邺城,并与麒麟儿慕容冲结下善缘。愿报陈操之之恩的慕容冲为还陈操之“赠马”之恩,以慕容钦钦相报,但被陈操之拒绝。尽管对慕容冲行为极为不喜,但被陈操之之婉拒而不满的慕容钦钦质问陈操之,并在得知其有妻在江东后,言有朝一日必将马踏江东,捉回陈操之为奴。随后,为了回国,陈操之与慕容钦钦虚与委蛇,最后未实现承诺,返身回国。燕为晋所破后,与陈操之相悖的桓熙扬言将取慕容钦钦为妻,但试图逃离的慕容钦钦躲入陈操之宅院,并在惊慌和权衡后主动委身于他。二人在陈操之留守邺城后夫妻之礼相待,在陈操之返回江东后重逢迁至江东的慕容家族与母亲,并言自己已有身孕之实。回江东后,认陆葳蕤、谢道韫为大妇,但初见面时即被陈操之维护,几人相处颇得。

4.小婵,丁幼薇留在陈家的婢女之一。自陈操之十余岁时即服侍陈操之,在丁幼薇询问是否返回丁家并遭拒绝后继续留在陈操之身边,随后被陈母许下许配给陈操之的诺言。但在日日夜夜年年岁岁住在外房为陈操之值夜时,虽然偶尔有暧昧,但始终没有更进一步。陈母离世后,丁幼薇承其意,并许诺小婵,在陆家女嫁入后即为小婵起采纳之礼。陈操之双娶后第二年,二人结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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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寒士》详评

整体评价,已故作者贼道三痴大神的代表作,后宫文“美”之一字的理想形态。书中有美人、有美酒、有良辰美景、有赏心悦事、有隐逸旷达、有人文思索、有满腔热血。

只是一部作品,便让后来者难以望其项背,以至于“谢道韫”、“陆葳蕤”成为一代后宫文读者的专属记忆。

清风给出的观测意见为:仙草+。

放在前面的话

强调1:本作当年是在起点连载的。这部11年前就已经完结的作品,仍然在上个月有86张月票。

强调2:本期不会有雷点、防御需求的栏目。你们说得我都知道,但这期不会有,也没必要。

强调3:三痴的完本感言附一下。

寒士完本了,生命有不能承受之轻,此时便是。

很早便提到过,双娶和北伐是寒士的目标,这两个目标达成后,寒士精华已尽。

有读者对寒士这样完本表示不满,认为还有很多事可以写,可是,真有必要一一写出来吗,写到每个人物的结局,那样会索然无味,趁还有点余味时,完本吧,虽有遗憾,但可供想念。

现在,寒士写成了,就在那里了,一旦你重读它,里面的人物便一起鲜活起来,为你演绎他们的悲喜和哀愁,正如我们的人生,往事不可追,一段段往事尘封,当你回忆时,就会觉得一个个自己在复活,在那个时间那个空间,一直在重复那段美好的或者不堪回首的事。

写寒士,我尽力了,说殚精竭虑并不为过,但也有不满意的地方,一旦里面的人物性格出来、背景出来了,那故事发展、人物命运并不是作者完全能左右的,作者不是全能上帝,硬要做上帝的话,就会看出明显的割裂和违和,寒士自然也有这种情况,高明的读者一看便知。

寒士有不足,有让您不满之处,成长入仕后的陈操之没有以前那么纯粹可爱,但这是成长的代价,他不能总呆在陈家坞里,但我坚信,寒士曾经感动过你,这就足够,不是吗,我曾年轻过、美丽过,这就够了。

本书深度探讨

如何点评《上品寒士》,对清风来说,是一个历史级难题。

偶然间看到本作的“牛车絮语”专栏。(三痴本人精选的书评)

其中有位大神连作两篇雄文,一篇点评谢道韫,一篇对全文进行评点。

恰好还没有人单评过“花痴”陆葳蕤。

清风便做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虽不知我这篇是否能否入得三痴的法眼。

但也自当尽力而为。

标题格式便模仿书友square77。

春风桃李为谁容——评陆葳蕤

作者:清风

三痴偏爱葳蕤。

甫一登场,作者便单解其名。

一指草木繁盛,二指华丽鲜艳。

独有的理解就是那娇嫩柔弱的花瓣。

其实联系三痴的完本感言,便知何为最高明的技法?

他说:一旦里面的人物性格出来、背景出来了,那故事发展、人物命运并不是作者完全能左右的,作者不是全能上帝,硬要做上帝的话,就会看出明显的割裂和违和。

简言之,人物便是三痴埋下的一颗种子,它们都会以自由的形态生长。

作者只能从旁略略修剪。

说回“花痴”陆葳蕤。

其名,其号,就已经奠定了人物的根基。

1.爱花如痴;2.浪漫热情;3.心灵纯善;4.出身高贵

这是起名上的讲究,也是作者对笔下人物的尊重。

男主是从寡嫂的口中听闻这一名字的,人称“咏絮谢道韫,花痴陆葳蕤”。

这女郎又是太守陆纳的女儿,是当之无愧的“吴郡第一名媛”。

ps1:陆葳蕤为原创角色。

ps2:全篇看下来高光不输千古才女谢道韫。

ps3:惟妙惟肖,如真人一般。

再见面却是另一幅生动的画卷。

女郎头也不抬,只看着手里的墨菊,抽抽咽咽道:“可是,这朵花折了,很快就会萎落,这花还只是半开啊,太可惜了,呜呜——”

陈操之道:“不要紧的,这朵花也能救活,赶紧把花枝扶直,用蜜蜡包裹折断处,重新栽种,再用竹片护持,莫使花枝受力,这花就能继续开放。”

女郎依然蹲着扶花,扭头来看陈操之,女郎极其清秀,眉毛细密整齐,长长的睫毛挂着细小晶莹的泪珠,眼睛越睁越大,又突然眯成两道月牙,清纯秀丽的脸绽放出纯美的笑容:“啊,原来是你!”

石头记中有黛玉葬花,上品寒士中有葳蕤泣花,都是痴人儿。

陆葳蕤蹙眉道:“你是在说我吗?可是你想,花也是要人照顾的,风雨雷电、禽兽啄噬,你今年见花开得好好的,明年去看,那株花枯萎了、被禽兽践踏了,你不会难过吗?世上多有赏花人,可是真正爱花、惜花的有几个呢?往往奇花异种,脆弱易凋,我没看到便罢,看到了总想由我来照看它,感觉很安心——”

陈操之有些惊讶,望着陆葳蕤纯美的容颜,听她继续说道:“我知道吴郡人都笑我痴,说我是花痴,谁又知道我见花开花谢的领悟呢,我娘亲去世得早、我的两个姐姐都是早夭,我兄长生亦是多病,人之死也如这花木一样,凋谢了、枯萎了,也许如佛典说的有转世轮回再世为人,但我已经不认识他们了,就像同一株花树,每年开的花也不会是一样的——”

魏晋人浓烈的生命感伤在眼前这个名门女郎身上体现尤为明显,陈操之原以为陆葳蕤只是一个生活优裕、爱美纯真的简单少女,没想到她这么多愁善感,陆葳蕤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吗?有点像,又不大像,陆葳蕤应该更纯粹一些,还有,陆葳蕤爱笑,仿佛聊斋里的婴宁。

这样的文字值得一赏再赏。

三痴将古典美全数贯注到这样一个人物身上。

她有黛玉惜春悲时的感伤,也有婴宁纯真爱笑的乐观。

花有花期,人有寿终。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等得或许正是那惜花之人。

陈操之一愣,随即醒悟这是要切脉,他不会切脉啊,不过此时不容退缩,便在榻边的绣墩坐了,与榻上的陆葳蕤斜斜相对,右手食指、中指轻轻搭在陆葳蕤左腕上,别的不会,辨脉搏缓急还是可以的。

陆葳蕤垂下长长的眼睫,只看着陈操之搭在她腕上的两根手指,那两根手指仿佛有千钧重一般,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心越跳越快,脸越来越红——

指尖感着女郎腕部的柔腻和温暖,又觉察得出陆葳蕤的脉搏越来越急促,陈操之这个医者的心也跳得很快,当即收了手,说道:“还好,脉搏清晰有力。”

即使切脉这样的场景,也能写出丰富的细节。

ps:真正非凡的作者绝对是在小处下功夫,尤其是男女之间百转千回的情事,最适合用工笔细描。

陆葳蕤面色微红,沉默了一会,轻声道:“陈郎君,我年十六了,若嫁作他人妇,那就不能陪你看茶花了。”

陆葳蕤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已经是羞得抬不起头来了,抚在“瑞雪”花瓣上的手缩回来,白皙的手背上沾着雨滴,好似珍珠落玉盘。

陈操之伸手轻轻在陆葳蕤雨湿的手背上一抹,然后握住陆葳蕤这只手,陆葳蕤吃惊地挣扎了一下,想抽回手,随即醒悟,俏脸通红,轻轻反握住陈操之的手,微微颤抖着。

两个人的手都是湿湿的,凉凉的雨水被紧握的双手焐得温热,两颗跃动的心似乎转移到了手掌上,紧紧贴在一起,“怦怦怦怦”地对撞——

小婢短锄走了过来,大声叹气道:“这接连几天雨,茶花就提前凋零了,只明日就没得看了。”

陈操之放开陆葳蕤的手,低声道:“不要嫁,等我娶你。”

陆葳蕤脸红到耳后根,脖颈也全红了,纯美动人的容颜霎时间有着难以言表神采,鼻音如箫管,低低的“嗯”了一声,又觉得声音太轻承诺得不够分量,就使劲点了一下头,以致于髻上的金步摇滑出,“叮”的一声掉在山石上。

陈操之俯身拾起那支精美的金步摇,见金步摇坠子上沾着泥水——

小婢短锄赶紧取出一方绢帕道:“我来擦拭。”接过金步摇,脖颈夹着伞柄,腾出手小心翼翼地用绢帕将金步摇流苏擦拭干净,然后道:“小娘子,把头低下来一些,我给你插到髻上去。”

陈操之伸手道:“短锄你个子小,让我来吧。”

短锄“哦”了一声,见葳蕤小娘子没反对,便将金步摇交到陈操之手上。

陆葳蕤头向前倾,低眉垂睫,脸上红晕不散,并无知觉的发丝这时也似乎有了灵敏的感觉,那支金步摇透髻而入,陆葳蕤浑身一颤,一颗芳心似乎也同时被穿透,有一种痛、有一种浸入骨髓的甜蜜,待抬起头,已经两眼是泪,回身悄悄拭去,不让短锄看到。

神作当之无愧。

只凭这一小段,就足以封神,也是我个人最爱的一段。

两人第一次剖明心迹,第一次执手相望。

金步摇坠子虽小,却是郎君的心意,尤其是最后一句的“两眼是泪”,将一个女子幸福又感动的情绪尽数写出。

溪水很浅,才刚刚淹没脚背,陈操之看着陆葳蕤纤美精致的足踝,雪白的双足小心翼翼地迈动,踩在光滑的鹅卵石上时,足趾就可爱地踡缩着,趾甲如玫瑰花瓣一般在水中浮漾,裙裾再提高一些,就看到羊脂白玉一般的小腿,自纤细足踝延伸到光润小腿的曲线极美,作画时要一笔画出这样的线条极难。

陆葳蕤瞧着潺潺的溪水,身后陈操之的影子就横在她的足下,她不忍心踩,往边上错开一些,脚下稍微一滑,身子摇晃,很自然地张开双臂好保持平衡,随即左手被捏住,那是陈操之的手,温暖而有力,短短十余步,却好像走了很远很远,心里的快乐像是轻盈得要飞起来。

赤足嬉水,如稚童般娇憨的陆家娘子,谁能不爱呢?

陆葳蕤道:“你送我一根赤绳吧。”说着,抽回手,飞快地把她右脚的丝履和布袜脱了,低声道:“陈郎君你看,我踝骨这边有一粒红痣——”

陈操之低头看去,只见陆葳蕤雪白右足的踝骨内侧,有一粒鲜红的小痣,像是点上去的朱砂,很美——

陆葳蕤说道:“陈郎君,记住哦,月下老人把那赤绳是系在右足踝有红痣的女子足上,可不要系错了。”

赤绳情牵,家丁中有萧玉若,寒士中有陆葳蕤。

古人自有古人的浪漫。

陆葳蕤眼里涌上欢喜的泪水,为了这一刻的欢乐,暌别三载、饱受委屈都是值得的,她一定要和陈郎君在一起,她一定能和陈郎君在一起,以前见不到陈郎君,只凭绵绵的思念和甜美的回忆支撑她的信心,但家族的压力、伯父的怒斥和遥遥无期的相见不免让陆葳蕤感到绝望,她只是执拗地想:“伯父、叔父可以阻止我嫁给陈郎君,但我也可以谁也不嫁!”

而现在,陈郎君就在她眼前,活生生的、微笑着的陈郎君,不是记忆中也不是梦里,方才的拥抱真切而温暖,这让陆葳蕤内心笃定。

陈操之握住陆葳蕤的手,两个人侧目相视,都觉得有很多话说,但现在见面了,两手相牵,就觉得那些话都可以不说,互相看着就觉得快活。

三年后的重逢,这次的泪水中多了几分笃定,

她不仅有菟丝花的柔弱,更有太阳花的乐观执着。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有来日扑鼻香?

陆葳蕤有些困惑,不是已经亲过了吗,怎么还亲啊,不过心里很欢喜,她也很愿意和陈郎君亲密,身体的一些小接触就觉得快活无比,当下“嗯”了一声,陈操之就贴身过来抱住了她,那宛若墨画的双眉、朗星般的双眸,挺直的鼻梁,还有那薄薄的唇迅速逼近过来,陆葳蕤视线被阻、晕眩感袭来,双唇即被温柔地攫住,仿佛有火焰骤然腾起——

宝珠玉兰树干不甚粗壮,被陈操之挤着、陆葳蕤靠着,满树就瑟瑟摇颤,粉红的花瓣纷纷摇落,落在陈操之漆纱小冠上、落在陆葳蕤娇俏的堕马髻上,无声无息,芳香暗透——

好一会,二人才分开,陆葳蕤双眸如饧,都快睁不开了,定了定神,方才那强烈的欢乐让她现在感到有些惊惶,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问:“陈郎君,这样可以吗?”

陈操之肯定地道:“可以,我是一定要娶陆葳蕤的。”

“嗯,是,我是要嫁给陈郎君做妻子的。”

陆葳蕤“怦怦”乱跳的心略微镇定了一些,声音低低的道:“原来这才是亲啊,真羞人。”

真正意义上的甜文,下次如果有人找我推狗粮文,我就推这本。

陈操之拉起陆葳蕤的左手,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说道:“我好久未执画笔了,但我要把你方才的模样画下来,作为我的聘礼送给你,向你求婚。”

陆葳蕤又羞又喜,想着自己方才的样子在别人眼里或许就有些轻佻,但陈郎君不是俗人,只要陈郎君喜欢就好,应道:“好。”

陈操之看亭中有一张小案,案上有笔墨纸砚,葳蕤在画菊花“玉版”,已快要画成——

陆葳蕤指着亭外那株名贵的玉版菊花道:“陈郎,还记得这株玉版否?”

六年前这株名贵的玉版菊花因为浇水过度而烂根,眼看就要枯萎,陆葳蕤束手无策、对花垂泪,是陈操之设法救活了菊花玉版——

陈操之微笑道:“花是我们的媒人,我如何会忘。”

陆葳蕤嫣然一笑,轻声道:“花为媒。”指拈一茎花叶轻轻捻动,花叶旋转着飘落——

经历三年之约,生死之别,皇室之乱,这对苦命鸳鸯终于熬出头了。

花为媒,人相和。

春风桃李为谁容。

略看陆葳蕤的经历,便知幸福是要靠争取才能得来。

她有柔弱的一面,但对陈郎君的爱可以说从一而终,没有丝毫的动摇。

这样的女子值得一个完美的结局,也值得读者的喜爱。

有人说:爱一个人便要陪她到老。

阖上这本书,清风的脑海中便出现这样的画面。

十月的真庆道院,半山腰上又是姹紫嫣红开遍。

美丽的山茶花竞相斗艳,美不胜收。

一对老夫妻便如当年一般拾级而上,欣赏这大自然的风光。

他们的脸上依稀可见青春时的笑颜

拣尽寒枝不肯栖——评谢道韫

作者:书友

“未若柳絮因风起。”

读这篇文,我无疑是偏爱谢道韫的。

文中的两位女主,花痴陆葳蕤予我的印象浅薄得很,所以陈操之爱上她,我实在是觉得有点突然。而谢道韫则不同的,在全书舒暖淡然的意境中,她无疑是浓墨重彩的飞来之笔。不是横空出世,却是由古卷中慢慢的,一点一滴地鲜活立体起来。书中,她得到陈操之欣赏的同时,也得到了我的欣赏;她还没得到陈操之的爱,却得到了我的爱。

若花痴之美在于“纯”,而咏絮的疏朗清傲,直可称“风流”。

《寒士》中谢道韫堪堪出现,只是惊鸿一瞥。吴郡江边,河水滔滔,乌篷船曳。其中,岸边有清隽的士子携箫而来。公孙树下,为赶来的陌生人吹起一曲。

那样的情景,光是想象,便觉得清幽袭人而来,雅趣得很。若是入画,则足可以与卷首的桓伊赠笛相争色。

当时陈操之怎么也不知道,他一曲长清,真正的听众并不在船外,而在船内。六百里水陆匆匆,只为听一曲春箫。弟弟回身过来问阿姐:“是否值得?”白衣女郎笑答:“很值得。”

其实,那时我就在想,那女郎会不会是谢道韫?

短短的一个片段,可透露出来的信息太多了。三日三夜的行舟劳累,无关名利,只慕清音。东晋一朝,又有几位家门能涵养出的这样一份雅人高致。那女子必定出身高贵,所以家客中能有桓伊;她必定受宠家中,所以才能只带一弟而出门六百里。

这类藏头的女主,在其他文中并不罕见,因为早早知道下文中会出现,所以并没有深究的兴趣。

再次见谢道韫,却完全没有了听曲时古画一般的清婉感。说起来,倒很有点王熙凤出场的味道。刘与丁,一人一句“快来,顶不住了!”“快来,危矣!”,然后,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直接带出谢氏诘辩的锋利,甫再见其人,却是两个傅粉熏香的士子,名曰“祝英台”与“祝英亭”。

两位祝家儿郎的言辞犀利,行止傲然,其兄虽女相,但却有兄长威严,致使开始我认为作者打算真的整出一个男人的祝英台来。

祝氏兄弟开场并不讨喜,多有点得理不饶人,目无下尘的味道,故而虽然才高,却也没给人留下什么好印象。我其实比较讨厌这种性格,后来祝英台与陈操之论棋,才情令人可佩,却并不可亲。

到“真性情”一章。同样傅粉熏香的贺铸想结交祝氏,岂知对方毫不领情,“祝英台看也不看他,说道:‘我且问你。《焦氏易林》之白龙赤虎,战斗具怒何解,答得出才配与我兄弟交往。”

看到这里,我简直要笑出来了,这祝英台绝对是个“雅人”,把后世“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风范发扬的淋漓尽致。冷傲之气,溢于言表。和这种人绝难交往,却是最值得一交,因为名利、财富、身外之物完全不能打动他,他所看重的唯有对方本身,只有才学,见识、品行得到他的认同,他才会认你为友。这种人往往会是朋友的助力与后盾,你可以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他会回报你全部的赤诚。

祝英台和陈操之真正开始交锋在下棋,开场不过四十手,祝英台投子认输,并不是真正分出输赢,而是不耐“胡搅蛮缠”般的争锋。而后她坦然说并不是没有不争而赢的棋,只是她还不到那种境界。

这一句,我看过下文,回头再三看过之后方才品出味道。

其人如其言,她坦言不足,因为她不自卑;她不屑相争,却是因为她自尊。

她有足够的自信来承认自己的缺点,也有足够的骄傲才能懂得放弃。

士族的荣耀与尊严是刻到了她的骨血里,若要赢,便要不争而赢,态度光明,风仪端雅,输了便是自己能力不足,自身努力便是。一旦相争心起,风范一失,这比输人更加羞辱。

所以开场不对,她便投子;所以一旦确定陈操之有心上人,她立即认输,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与陆葳蕤去争什么,纵使她样样都不输情敌。

既不能相恋,相知便好了,干干净净地做知己。

我读泊舟一章,只觉辛酸。那样骄傲的女子第一次展露出些微的软弱。她坐在牛车里,身旁她钦慕的人已知道了她的身份,察觉了她的心意,却是故作不知。祝英台只喃喃地说:我们分别,不要等我走远了再吹笛,这样,我听不到的。

不提情事,只问风月。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你若无心,我便休,清风明月,朗朗干净,只想请你一曲送别。

这世上有这样的女子,才华横溢,容貌出众,来自最好的家庭,受最好的教育,交往第一流的人物,有着极佳的品性风度,可偏偏不幸福。

她明明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却得不到。

中间小谢又青发——评《上品寒士》

作者:书友

混迹起点多年,有酒徒的《明》做穿越文的启蒙导师,之后喜欢的文虽多,但也一向以厚重朴实为主。

这类文的神髓,仅在于二字,“意淫”也。写来极容易,写好极困难。写得人多了,也就杂了,至今精品文也就一双手就够数了。

文分派别,论雄浑厚重,宁致远的《楚氏春秋》当为第一。

这文是三国时的曹操,逻辑严谨背景厚实,情节起伏又诙谐得当,虽种马,但胜在有节有制,每个女主也个性鲜明。唯一可惜的是这文和曹操一样,是太监之后。

建安有七子,《军师》是曹植。随波逐流的《一代军师》文风清丽,较之曹操,却缺少征战的大气,也有明显的缺陷,比如上帝视角,比如作者夸主角,外人夸完了自己夸,我看得都起鸡皮疙瘩。

《回明》不同于《楚》和《军师》,此文第一卷平实顺畅,不料,越往下越华丽,章节多,情节差不多,主角一步登天之后,高歌凯旋,美女足七赶八,一味的富贵绚丽,反而没了余韵。恰似汉赋,洋洋洒洒一整张,语句华美,但读完之后,根本回想不起什么。这文很有名,我认为值得称赞,但不值如此盛名。

《庆余年》则是潘岳,相貌好,文笔佳,但可惜主角三观不正。写文以立意最高,此文犯此大忌,最厌恶的主角莫过于文中的范闲,难得的是配角非常出彩。

《明》《新宋》犹如双殊,可归拢一属,情节发展的脉络也很相似,只是一文一理,文中人物数有挫折,但性格踏实,可惜得是文笔稍逊。梁朝沈庆之与曹景宗并称,武将出身,也能作文,两文用他们来比,很恰当。

与前几者相较,《寒士》算不得最佳,但我最喜欢。

读过的穿越架空文,无论如何装饰,文中总有一股尘嚣之气,大概是主角无论自愿或不自愿,总会带着一股现代人的优越感,他们入世太深,又兼早早得志,这种情况下,尽管志向高远,但总觉得浮得很,这并不是指人,而是指文,《回明》便是其典型代表。如果再加上有些作者为了情节要紧凑,加快进度,更添了急切感。

《寒士》的行文非常的舒缓,陈操之投生的时代有天然的优势,那是谢安、王羲之的东晋,那是卫玠、潘安的年代。《世说》书中风流蕴藉的一朝。

那个时代,雅集、谈玄,书法,绘画,傅粉,服散,女装癖,人们叛经离道,不拘俗礼,只崇尚于“美”。士族据有大量的土地庄园,青山湖泊皆是他们的后院一景,家奴为他们衣食,曲部为他们护院。那时的王谢之家啊,钱是阿堵物。他们是完全不必在意物质的,生命都倾注于精神一道,所以何晏注玄,卫与乐论梦,王氏的书法,恺之的画。

在那样的一个朝代,出世盛行,一举一动都要自然雅致,陈操之如此做,作者也如此写了。菱洲吹箫,草堂论道,梅林作画,大量的情景烘托出一个出尘的世间。在朝堂,只见其贵不见其俗,在农家,有其归田雅趣,却少了粗鄙。更难得的,是文中感情流露,亦与文风相恰。

无论是陈与陆的爱情,还是家族之间的亲情,是春天的新雨娇花,纯醇清新,观之可喜。若说其他文中感情的描写也有出色之处,但《寒士》则远胜一个“洁”字。

初恋的情怀,母子的情深,操之待寡嫂的敬重,侄儿待叔叔的亲近。在西湖畔边徐徐深化的情谊一如这湖水,干净明澈,无处染尘埃。

犹记得杜道首问陈母,一生有何亏?陈母先摇摇头,后来又慢慢地说,只亏为求小儿平安,在佛前点命灯。只有真正的信教者才知道此举无异于犹大叛教,这让我想起了另一个故事,一位犹太人在大屠杀时向恶魔祈祷,以求他女儿的平安。

那么多的日子似一幅幅画在展开,没有浓妆艳抹的香艳纠葛,没有拔高夸张的高尚,只有画中人在清清淡淡的说着他的故事。

踏踏实实,淡而有味。

蓬莱文章建安骨,此文不独像清发的小谢耶?

此处附几句清风的闲话。

这位大神的点评相当到位,尤其是纵论历史文那块,非常有意思。

关于《回明》我给到了仙草评价,但如果问我最爱哪段,我也会选择开篇的那部分。韩幼娘这个角色是我个人最喜欢的角色,吸引我一次又一次的翻开这本书。后面虽写尽王侯气派,终不敌开局的小家碧玉。

关于《庆余年》,他说这本书就如潘岳一般,样貌虽好,缺了几分气度。不能再赞同,或许人都是同情失败者的。我独爱书中的庆帝。时也命也。这样一个枭雄却敌不过前后两代的穿越者。最终落得一个俄狄浦斯式的结局。

蓬莱文章建安骨——评《上品寒士》

作者:清风

1.对女主的描写已臻化境,读来文采飞扬,唇齿留芳。

书中女子外貌、气质、品格,举止,皆是上上之选。曹公曾借贾宝玉之口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书中这两位魏晋女郎,或动或静,或坐或立,或巧笑倩兮,或美目盼兮,自有一番美态。

朱光潜先生在书中曾提到“慢慢走,欣赏啊“,而这样一本书就是值得缓步慢行,久久驻足的神作。

2.对文笔的运用已臻化境,读来极有画面感。

《月夜捣衣图》:一轮圆月升起在东山上,云翳如轻纱使得月色朦胧,溪流曲折,一个垂髫女郎蹲在溪岸一块突起的石头上,女郎手里的木杵举得高高,朝砧板上新织的布帛捣去,似乎能听到“啪啪”的寒砧声沿溪传出很远,一片疏林后,有几间茅舍,茅舍门半开,一盏灯笼探了出来,还有一个花白的头颅,想必是女郎的老父见女儿夜深捣衣未归,要去迎接,那灯笼光在月色下也是淡淡一点晕黄。

《道院茶花图》:巳末时分,午时将近,天微微下着冷雨,雨丝斜织,暗云低垂,天色晦暗得如同薄暮,真庆道院的茶花在寒雨里灼灼鲜艳,世人都赞梅花的傲雪风骨,却不知山茶也有凌霜之姿。

《九曜山雾图》大雾弥漫,往日伸手可及的九曜山云遮雾绕,仿佛虚无飘渺间,从山下望上去,流动的雾染着山林的翠色,青岚蒸蔚,变幻莫测,给九曜山平添了几许幽美和神秘。

3.对角色的刻画已臻化境,仿佛亲自见识了这些魏晋名士的样貌。

顾恺之大喜,心中诗意蓬勃,便又开始用晋陵方言咏叹起他的诗作来,自上次吟诗吟得嗓子沙哑后,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彻夜吟诗了,今夜寒风呼啸,室内温暖如春,知交好友围坐,能不吟诗乎?

陈操之目不斜视,只看着北面而坐的那个身材秀挺的男子,这男子四十来岁,面如冠玉,三绺长髯,眼睛细长,眉梢上挑,开眼一视,目光莹澈,手执一把蒲葵扇,这男子两侧各坐数名女妓,衣香鬓影,花枝招展,一齐注目陈操之。

4.作者贼道三痴乃真正的雅士,读书破万卷,这样的人写网文,那股子灵动之气,别人怎么都学不来。

这半月来陈操之也画了三幅花卉图,待卫协画完《桓伊赠笛图》后呈上这三幅习作请卫师指教,卫协看了之后略略指点了一些不足和疵点,说道:“画分六门,人物、屋宇、山水、鞍马、花鸟、鬼神,操之可先从花鸟入手,渐至屋宇、山水,而要画人物则先由鬼神入手”

——此段源自唐代张彦远《历代名画记》

然道隐而无迹,朴而无名,不可得而法也;无已,仍法天地,然天地又寥廓苍茫,不知何所法也;无已,法天地习见常闻之物,八章之‘上善若水’、一十五章之‘旷兮其若谷’、三十二章之‘犹川谷之于江海’、四十一章之‘上德若谷’,皆此之谓也,不然,何以谓之‘功成身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此段源自钱钟书《管锥编》

总:

上品仙草,不论从哪个角度都当得起这个评价。

何为文笔?何为新意?何为人物描写?

这本书都给出了最好的回答。

十年过去了,它还是屹立在那里,不增不减。

或许这就是经典吧。

现在的人喜欢说神作,但清风原则上不会用这个词。

稍微留心一下我的公重号就会发现,s级别的作品几乎没有连载文,甚至五年内的作品都很少,数量的话也不过70本左右。

ps:我阅读的后宫文应该不少于1500本,称得上“精挑细选”了。

神作是需要时间来考验的,只有它才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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