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玩得忘乎所以的少年都愣了愣,完全没料到有人会找自己,愕然抬头,然后眨眨眼,面面相觑。
那名为林晓枫的男子笑容愈发温和,看向宁君惜,“你叫宁君惜吧,阿凝年纪小,不懂事之处,宁小兄弟可莫要放在心上。”
他语气明明让人如沐春风,可却不知怎么得就让宁君惜觉得别扭。
宁君惜对陌生人很见外,对喜欢不起来的陌生人更见外,就只是尴尬笑笑,模棱两可道,“宋小姐天真烂漫,我自然理解。”
宋香凝皱了皱鼻子,冲宁君惜眨眨眼,对于宁君惜的说辞表示还算满意。
林晓枫微笑,“那便好,那我敬宁小兄弟一杯,祝小兄弟早日觅得佳丽。”
宁君惜心里越发觉得别扭,微笑道,“这倒不必了,我看兄台忙碌得很,便不要在我这闲人这里浪费时间了,请自便。”
场中关注这里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心里嗤笑,这小子好不识抬举,堂堂青云学院学子主动敬酒,竟然还出言讽刺,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林晓枫也愣了一下,不过笑容依旧温和得体,“既然小兄弟不想喝,那便算了,以后若有难处,可前去洛海阁求助,看在我的面子上,想必他们不会坐视不理。”
宁君惜脸色古怪,“多谢好意,这便不用了。”
林晓枫笑笑,举杯一请,也没管宁君惜喝没喝,点头微笑,牵着宋香凝转身继续冲其他人敬酒。
宋香凝几乎要被宁君惜气炸了,要不是林晓枫一直拉着,她早就毫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了。
这小子真是不识好歹,还自以为是,简直一无是处,也不知道老祖宗是看上了这臭小子哪一点,竟然还想撮合她跟他凑一对?
宁君惜却是一点不在意,只是觉得好心情都没了。
他琢磨了琢磨,那俩家伙明显是来示威的,可他怎么招惹他了,真是莫名其妙。
陈小泽在一边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这拂了一次林晓枫的面子也就罢了,还一副软硬不吃的硬石头架势,这么嚣张,这宁兄弟是想升天啊。
他连忙拉拉宁君惜,低
声提醒,“你这样,不用林晓枫出手,会有不知道多少人收拾你的。”
宁君惜毫不在意,反而愤愤道,“那家伙说的第一句话就居高临下的,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凭什么要尊重他。”
陈小泽噎了下,“人家哪有不尊重你,人家还几番给你抛橄榄枝来的,是你铁骨铮铮不愿接受好不好?”
宁君惜撇嘴,斜眼看他,“怎么,嫌弃我拖累你啊?”
陈小泽又噎了一下,立即改口,“当兄弟的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不死则已,死则……”
“行了行了。”宁君惜没好气打断,“我跟宋小姐有点误会,他们是来耀武扬威的。”
陈小泽奇怪道,“宋小姐?”
宁君惜点头道,“对呀。”
陈小泽立即一副悲愤欲绝神色,“原来你真对宋小姐有想法呀。”
宁君惜头皮一麻,连忙捂住这家伙没把门的嘴,“没有的事,你给我小声点!”
可惜,已经晚了。
附近的人都一脸怪异盯着宁君惜与陈小泽。
陈小泽顿时头皮发麻,小声道,“我好像说错话了。”
宁君惜几乎想揍他一顿,那两个人在秀恩爱,这兄弟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声音还不小,试问谁不尴尬。
他偷偷拿视线去瞅那两个原本已经转身的人,宋香凝面色青一块白一块,林晓枫的笑脸也有些绷不住了,便连忙道,“我对宋小姐没什么想法。”
说完,他就想扇自己一巴掌。
来这里的人的目的是什么,谁不对宋香凝有想法啊,他这是越描越黑。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人嗤笑道,“你倒是坦诚得很。”
又有人道,“若我看的不错,兄弟应该还是个普通人吧,难不成修习的符篆或者阵法之类的偏僻生门,那可真是天才了,呵呵。”
“我看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一时间议论纷纷。
陈小泽手足无措,连忙喊,“不是,我刚才开玩笑的。”
可这些人哪里相
信陈小泽的话,反而嘲笑得愈发明目张胆起来。
宁君惜倒是镇定,好话歹话说尽了,自然就过去了,子虚乌有的事,反正他不怎么在乎。
只是,有人却比他还沉不住气,直接运转真气喊道,“诸位,你们误会了。”
喊话的却不是陈小泽,这家伙没这么大的胆子,而是秦萧。
秦萧在这一群青年才俊中的声望不小,场中很快安静了下来,只是还有人不满道,“秦兄,我们愿意听你的话,可那也要是事实,秦兄可莫要让我等失望啊。”
秦萧从容笑笑,“自然。”
他冲宁君惜微微颔首,继续道,“此事应该只是戏言,来龙去脉是宋小姐对宁兄弟的猫感兴趣,只是宁兄弟开玩笑说,要这猫对她亲近才送,所以,应该是宁兄弟的猫对宋小姐有兴趣,而不是宁兄弟,对吧?”
他看向宋香凝,“请问宋小姐,可有此事?”
宋香凝赶紧点了点头。
他又看向宁君惜,“宁兄弟呢?”
宁君惜咧咧嘴,这明显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不过是损失掉一只猫的事,可这是毛球啊,怎么是一只猫的事,况且,就算真是一只猫,那也是他的猫,凭什么给别人。
他犹豫一瞬,朗声道,“我对宋小姐没兴趣,我的猫对宋小姐也没兴趣,我只是对秘境感兴趣而已。”
气氛滞了一下,然后喧哗声再次响了起来。
陈小泽目瞪口呆,不就是一只猫嘛,这么较真做什么,息事宁人不好吗?
秦萧有些无奈看宁君惜,这家伙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宋香凝更是恼羞成怒,要不是林晓枫死死拉着,恐怕要跑来揍宁君惜了。
宁君惜却毫不在意,还是那句话,他自己什么委屈都可以受,可他身边的人不行。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符篆,猛地在空中一打。
轰隆一声震耳欲聋的晴天霹雳。
宴会瞬间鸦雀无声。
宁君惜站起身,环视一众惊愕的同龄人道,“我是个符篆师,要是谁想跟我切磋一下,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