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芸心底顿时一惊:“……你不要乱来,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眼前这张漂亮的脸蛋儿,霄坏银嘴歪眼斜地哼了一声,怒火很快转化为恶念。
本来没有得手就已经让他挫败感十足,又在霄白冰那里受了侮辱,现在的他,急需做点什么来证明他自己。
霄坏银二话不说,抓着霄芸就往前面的林子里拖。
“你快放开我,不然等我明天告诉族长,你就完了!”霄芸惊慌得脸都成了青色。
霄坏银狰狞地咬紧了牙齿:“我看你有什么脸说,要不是你出的坏招,我也不会遭这么大的罪!”
都是霄芸害他受了这么大的气。
他当然,要把这气全撒在霄芸的身上!
霄云豹族的林子里,宁静无比,月光映在雪上,亮堂堂的一片。
忽然奇怪的动静渐渐响起,惊得树上的鸟儿都四散飞去……
……
石屋里,乔冉冉终于是可以清清静静地休息了。
临睡前,她从系统那里兑换了点白茶茶叶,让豹小七煮些雪水来泡着喝。
豹小七看着冉冉坐在鲛油灯下,喝得有滋有味儿的,忍不住也好奇了起来。
“你要不要也尝一点。”乔冉冉说着,也给他倒了一小杯。
豹小七羞涩地摸了摸头:“我不喝,你喝吧。”
其实他心里好奇得要命,但是不好意思去接。
毕竟他只是一个废兽而已,清楚自己的位置。
乔冉冉诧异地睁大了圆圆的眼睛:“一口茶水而已,也不是什么宝贝的东西,让你喝,你就喝。”
豹小七怕自己再拒绝会让冉冉生气。
这才慢慢接过盛着茶水的石碗,学着乔冉冉的样子,笨拙地小口嘬着。
这水的味道非常清冽,说不上是什么味道,但豹小七就是觉得好喝。
他背着身子嘬了一小碗,看乔冉冉不喝了,又把她喝剩下的也捡来喝了。
乔冉冉也实在是乏了,踢掉了脚上的鹿皮小靴,正要爬到床上去睡觉。
豹小七眼疾手快,赶紧放下茶碗,过来一把将冉冉打横抱起,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兽皮被子里。
又体贴地给她把被子掖了掖,生怕她晚上受凉。
乔冉冉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眼看着豹小七还想帮她换衣裳,赶紧把他推开了一点。
“不用不用,这我自己来。”她有些适应不了豹小七的亲近。
别扭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豹小七手上动作一顿,迷茫了一下。
接着便露出了失落的神色,往后退开了。
他怎么忘了,自己不过是个废兽而已,正常的兽人都讨厌他的碰触的,是他烦到冉冉了……
豹小七难过地转过身,不想让冉冉看到他湿润的眼睛。
不过乔冉冉眼神好使,还是捕捉到了他眼底的泪花,这可把她弄愣了。
“不是,你怎么还难受上了,我不是嫌弃你的意思啊。”乔冉冉摆了摆小手忙解释着。
她只是不习惯豹小七突然离这么近而已。
毕竟豹小七也是个雄性,这样不好。
豹小七一听,又高兴了起来,只要冉冉不嫌弃他就好。
“我是个废兽,不用把我当雄性看。”豹小七抹掉了眼泪,又自然地走了过去。
他蹲在地上帮冉冉把鞋子摆好。
又把冉冉的脸从被子里扒拉了出来,怕她被兽皮被子捂着不好呼吸。
看着豹小七欢天喜地地在屋子里忙来忙去,乔冉冉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好像豹小七真的没有雄性和雌性有别的这种观念。
因为从小就被当成废兽养着,不管是别人还是他自己,都从未觉得自己是个雄性。
心里面更是没有正常雄性会有的意识。
不光是豹小七,大多数的废兽也多是如此。
他们战战兢兢地活着,能找到一个愿意待他们好点儿、肯庇护他们的兽人主人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不敢奢求别的。
若是有哪个废兽敢逃跑,或者是动了跟其他雌性结侣的念头,那么被发现后就只有死路一条。
乔冉冉觉得豹小七真的是太可怜了,也不想再让他觉得被嫌弃或是冷落,便任由他去帮自己收拾洗脸盆和便桶。
没再出声阻止。
“豹小七,你就没有什么家人吗。”乔冉冉睡着前,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要是有的话,或许她可以帮忙让豹小七回到家人身边。
豹小七摇了摇头:“没有。之前有个哥哥,不过也是废兽。”
他哥哥是豹三,之前是伺候霄坏银的。
有一次因为把霄坏银的鹿肉烤坏了,就挨了顿毒打,没挺过来,咽气的时候不过才二十五岁。
“我要是能活到我哥哥那么大,我就知足了。”豹小七认真地干着活儿,随口说道。
对于一个废兽,能活上二十五六年,已经算久的了。
乔冉冉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别胡说,你肯定能长寿。”
这个小可怜也没个亲人,看来,以后能依靠的就只有她和帝尘了。
一夜好梦。
第二天清早,乔冉冉醒来时,就看见豹小七靠着门,坐在地上睡着了。
乔冉冉皱了皱小眉毛,把火盆往他那边推了推。
这火盆里的火还没有熄灭,豹小七昨夜定是看火看得很仔细,生怕它灭了会让屋里冷下来。
乔冉冉轻轻打开门,到了门边的雪地底下,挖了块牛肉出来。
早饭一会儿得多做些,留着帝尘回来吃。
乔冉冉也不知道帝尘什么时候会回来,不过不管他什么时回来,都得在家里备上热乎乎的食物等着他。
帝尘一个人在外面寻仇,肯定很辛苦。
正想着帝尘,乔冉冉有些愣神儿,这时,不远处的动静突然让她回过神来。
乔冉冉抬头一看,只见霄芸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正跌跌撞撞往她自己的石屋走去。
那一头长发散乱着,身上的兽皮衣裙也脏兮兮的,很不像霄芸平时应有的样子。
乔冉冉纳闷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是干什么去了,怎么怪怪的。”
这时,霄芸正好也看到了乔冉冉,她慌张地抱住了肩膀,生怕再被瞧见,连忙躲进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