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完全的想休息,只是叛逆的想要逃避。
闻佑卿皱了皱眉,“初初,你生气了?”
“没生气,我只是想休息,你先回去行不行,你不要一天到晚都要看着我,我不能有点自己的空间吗?烦不烦啊!”楚菱安很少很少发脾气,难得发脾气也不会说一些气人伤人的话。
闻佑卿抓了抓木椅的扶手,他有些诧异的看着这小丫头,总觉得她变了,又不知道哪里变了。
以前闹着玩把酒杯推给她她都是不会喝的,现在都学着要偷着喝酒了,以前的初初也是不会胡乱发脾气的。
他沉沉的吸了口气,站起来去抱小丫头,“怎么了,哥哥不是怪你的意思,哥哥只是吃醋而已,哥哥错了好不好,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他想着,他是哥哥,是男子,是大丈夫,怎么能跟小丫头置气呢,跟自己的未婚妻低个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楚菱安呆呆的站在原处,任由他抱着,她深思熟虑后,才敢说出自己的心声,“平甫,我不喜欢母后明明不喜欢我,却为了爹爹不得不装作对我很好的样子,我从她的眼神里能看得出来,我不喜欢别人的虚伪。”
她不知道为什么,母后为什么突然变了。
明明一开始母后对她那样好,甚至爹爹还放不下那件事的时候母后都会开解爹爹。
是因为栩栩吗?
大概……
楚菱安仰了仰头,想把眼里委屈的泪给憋下去,因为爹爹说过:泪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除非你很稀罕别人的怜悯。
闻佑卿抱着她的后背拍了拍,“乖乖,委培抹额一定要在意这些,关心你的人这么多,真心对你的人也很多,别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费心伤神。”
楚菱安有些恼的反驳他,“那是母后,怎么会是无关紧要,她说她会给我一个家的,她说要把我当成亲生女儿来对待的。”
所有的情绪在此刻爆发,楚菱安的委屈和忍耐也到了极点。
她真的好想去质问母后,明明说好了要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对待,为何会变成这样,会盼着她嫁出去,会盼着她离开家里。
“乖,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你或许便会明白了,你还太小,大人的心思你怎么会明白。”
闻佑卿拍着她的后背,一声一声的温柔安抚她。
楚菱安渐渐的火气被缓解了,人也放松下来,她平心静气的和同闻佑卿道歉,“哥哥,今天下午的事情是我欠考虑了,没有考虑到哥哥的心情,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她离着他们远一些就好了。
闻佑卿哄了她好久,才等到她的一个妥协,也是十分的不容易。
“没事,是哥哥说话过激了,不怪初初。”
他还能怎么样,是断断不敢再招惹这小丫头了。
楚菱安低下头,有些困的厉害,她轻轻的推拒了一把闻佑卿,“哥哥,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我好困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只觉得除了在爹爹跟前可以偶尔放松一下,在其他人面前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小心对待。
“那哥哥送你去休息,把你送到寝殿哥哥就回去,好不好。”
楚菱安点头。
闻佑卿松了口气,把人拥在怀里,带着她往寝殿那边走。
若说闻佑卿以前还对小丫头的身子有什么肖想,但现在是半分都不敢了,小姑娘没有安全感,他若是贸然强求,会让小姑娘对她那唯一一丝的安全感也荡然无存。
他把人送到寝殿里去,楚菱安也没打算请他进去坐坐,一只脚踏进寝殿,便转过头来对他道:“哥哥你回去吧,我好累,我得休息了。”
闻佑卿撇嘴,“小东西,怎么这么狠心,转头便撵哥哥走。”
楚菱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闻佑卿勾了勾手,让她离得近一点,道:“过来。”
楚菱安稍微歪了歪头过去,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悄悄话,谁知她的脑袋刚歪过去,闻佑卿在她没防备的情况下蜻蜓点水般吻了下她的眉头。
随后他便离开,揉了揉的脑袋,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她推进寝殿里去,自己则带上门,转头离开了。
楚菱安摸了摸自己眉头被亲过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没有做好准备,她有些反感。
但这股反感对她自己压了下去,她既然答应了平甫哥哥,便要学着去接受。
夜色朦胧,楚菱安寝殿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她一睁眼,看到拎着医药箱的宋玄卿,带了个长相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进来。
楚菱安一惊,下意识的坐起来拥着被子坐在墙角。
甚至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掐了一把自己的肉后,是真的很疼。
“你要做什么?我是东隅的大公主,青柠!青柠!”她惊恐的大喊,在漆黑的夜里,这样一幕格外的令人惊悚。
宋玄卿并未言语,而是靠近她之后,捏着她的下巴,把一粒药丸塞进她的嘴里,逼着她咽下,随后把人打晕了过去。
“暖暖,好好装成她的样子,等我一段时间,会来接你。”
季暖暖点头,她很愿意,来替代季裳初当东隅的大公主。
她抢了她的身体,她抢一个身份,应该是没什么的。
或者说,这个身份,本来就应该是她的。
“哥哥过段时间来接你走,到时你的身体便会与正常人无异。”
季暖暖又是点头,心里欢喜,但眼神里却是透露出来对宋玄卿的不舍,和对陌生环境的慌乱。
宋玄卿抬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将楚菱安打抱起来,趁着漆黑的夜色把人带走。
似乎,一切与平常无异。
次日清晨,季暖暖尚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便被青柠吵了起来,那个侍女晃着自己的手臂,让她醒醒。
季暖暖下意识的伸手去推那个宫女,语气也是十分的不耐烦,“滚,你烦不烦人,离我远点不要碰我。”
青柠被推的坐在地上,吓了一跳,公主的脾气何时这般暴躁了。
是不是她真的吵着了公主让公主心生厌烦,青柠有些委屈,但也不敢说什么,从地上爬起来出去,带上了门。
她站在门口守着,心中万般难受,虽然她只是公主的一个奴婢,但是平常公主也是不会这般发脾气训斥她的。
青柠沉沉的吸了口气,罢了,那就再让公主多睡会儿吧。
季暖暖一觉睡到自然醒,抱着楚菱安的被子,这公主住的地方还真是舒适,借着她的身体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也该付出点代价了。
她起床,推开门,看到季裳初的侍女青柠在外面站着,季暖暖叹了口气,戳了戳她的侍女,问道:“我饿了,你把早膳给我端进寝殿里来。”
青柠点头,觉得公主今日有些怪怪的。
平常公主就算再冷淡,同她说话时声线也会带着撒娇的意味,今日却是很疏离的态度,眼神里也不似从前温和。
她叹了口气,可能公主还是因为昨天发生的那些事情在烦心吧。
……
楚菱安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陌生的床上,总之,一切都是陌生的,连空气的味道都很陌生。
她稍微挣扎了一下,发现左手被一只很细金链子拴在床上,根本就是连床都下不了。
她似乎反应过来这一切,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后,有了一个认知。
她被宋玄卿给带走囚禁了,用链子栓在这小床上。
楚菱安仰着头,难受的叹了口气,大声的唤道:“宋玄卿,你给本公主出来。”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反而觉得没那么害怕了。
也许是这屋子里的环境,和所点燃的香,都淡淡的很舒缓,让人紧张不起来。
宋玄卿很快推门进来,手里抱着一株百合花,放在她房间里的花瓶里,“百合凝神,你多问一问。”
楚菱安看着他仿佛走火入魔般的深情,眯着眼睛打量他,语气冷冷的,“宋玄卿,我是东隅的大公主,绑架我是什么罪名,你心里清楚,若是被我父皇发现,你整个药草谷都会赔进去。”
宋玄卿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痴痴的笑了笑,“楚菱安,不会有人发现你被带到这里来的,你再仔细想想。”
楚菱安一惊。
她说的是昨天长相与她一模一样的那个女子?
易容术,那也当真是太像了。
“你与她应该认识,她也姓季,我听过你们的故事。”
虽然不可思议,但后来从暖暖的身体状况来说,她信了。
楚菱安一怔,她隐约知道昨天夜里那个女子是谁了。
“宋玄卿,你想要做什么,我是东隅的公主,你要清楚,一旦被爹爹发现,那个女子连命都不会有了,她控制着我捅了爹爹刀子,我满身的伤疤都是拜她所赐。”
她挣扎了一下,但手腕被铁链锁着,她根本连床都下不了。
宋玄卿用手指挑了一下她的下巴,“初初,你抢走了暖暖的身体,让你怀个孩子来救她的性命,应该不是很过分吧。”
楚菱安看着他的眼神,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啐了一声,“宋玄卿,你这个疯子。”
他简直是疯癫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端药进来。”宋玄卿吩咐。
立刻有侍女低着头把汤药端进来。
宋玄卿接过药,用汤匙搅了搅,而后把碗递给楚菱安,“乖乖喝药了,喝了药身体才能养好,否则你的身体难以受孕,若强行让你怀孕,你也只是白受罪。”
楚菱安用手把他拿着的药碗打翻,“有病,她把我害的这么惨,我凭什么救她,宋玄卿,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成全你们。”
宋玄卿倒是也不气,毕竟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谁也不乐意对吧,他会给小姑娘时间去接受的。
“不急,再给这楚公主把药端进来,她可是东隅的大公主,我们可要仔细的伺候着。”
宋玄卿的脾气爆发,大概是在楚菱安连续打翻了四五万药后。
他让侍女出去。
指间一根银针飞出来,扎在她的膝盖上,约莫是戳中了哪个穴位,楚菱安的右腿立刻抽筋了,疼得她连动一下都不敢,她手抖着把针从膝盖里拔出来,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宋玄卿,你这个疯子。”
“你说了,我是疯子,疯子若是跟正常人一般,那才奇了怪了。”
他的指尖落在楚菱安的衣'领上,用力'往外一扯,楚菱安整个右'肩便暴'露出来。
“不要低估疯子发疯的行为,楚菱安,好好养好身体,等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肯定会放你回去,如果你还这么执迷不悟的话,那你这公主的位子上,坐的便永远是我的暖暖。”
楚菱安心里一阵一阵的犯恶心。
这对男女,还真的恶心。
“把药重新再端来一碗,好好伺候这位大公主。”
楚菱安眼中的他,笑得是那样瘆人,她听着几乎变态的声音道:“知道你怕苦,这药里我特地放了很多糖,乖乖喝药,否则就算你跟闻佑卿成了亲,也一样生不出来孩子不是。”
他说:“初初,你要知道,我也是在帮你。”
楚菱安连看他一眼都不再看。
“你把我手腕上的锁打开,宋玄卿,我跑不了。”
宋玄卿考虑了一会儿,眼神落在她还在疼得发抖的右腿上,算是同意的点了点头,把药碗端给她,“乖乖,把药喝了,我便给你把手链打开。”
他料定,凭借楚菱安这两条残腿,想跑也是不可能的。
楚菱安这次没有挣扎,许是不想再看到他,为了早早摆脱今天的纠缠,所以将药一口气全部吞咽了下去。
宋玄卿把一根银针从她脚踝的位置刺进去,楚菱安的脚被他紧紧的摁着,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那根针刺的位置很疼,像是能控制什么神经,那根银针扎进去之后,她的右腿立刻便麻麻的没什么直觉了。
宋玄卿把那根银针完完全全的扎进了她的脚踝里去。
做完这一切后,他松了口气,“初初,只要你不剧烈运动,这针是感觉不到疼得,但是如果你想要跑,这根针便会磨进你的骨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