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混混齐刷刷抖了抖身子。
煞星,赤果果的煞星!
还是个两面派,对着小娘们说话轻声细语的,一转向他们又是寒风凛冽。尼玛能不能不要区别对待的这么明显?不过煞星太可怕,他们只敢放心里嘀咕。
“邹哥,那咱们走吧?”
季晴捡起地上散落的饭盒、水壶等物,屁颠颠跟在邹鹏身后。
从善如流的把称呼从“恩人”换成了邹哥。
男人嘛,就该这样高高壮壮,让人一看心里就充满了安全感。
可惜她是个有主的,虽说踹掉徐银生是早晚的事情,名义上她还是个有夫之妇。若不然……咳咳,其实她也不敢做什么。
别看她来了八十年代,感觉自己好牛逼的样子,可以做出一番事业了。
像邹鹏这气质、这身手,一看就是社会的人尖子,季晴还没有自恋到觉得邹鹏会看上她。
不过抱抱大腿,还是无所谓的嘛!
于是跟着邹鹏去公安局的路上,季晴邹哥长、邹哥短的,几乎将邹鹏的个人信息挖了个底朝天——当然是邹鹏愿意说的那些。
邹鹏不愿意说的,季晴一个字也没打听出来。
“公安同志,那就辛苦你了。”
邹鹏一脸老实的看着一身警服的潘昌平。
潘昌平暗自翻了个白眼,面上的笑容却是不动声色,“应该的,在我管辖的地盘上,居然还会有这种事情存在,是我职责的严重疏误。”
“这几个人胆敢调戏妇女同志,一个流氓罪跑不了。”
“再加上敲诈勒索,不把牢底坐穿是不可能的。”
装什么装,堂堂大院……咳,虽然这家伙跟大院那边的关系不亲。宁愿自己跑去羊城做生意,也不愿沾他外公的光,去京城混饭吃。
不过潘昌平有自己的消息门路,邹鹏外公对这个亲外孙可是稀罕的紧。
指不定哪天,人家就要一飞冲天,该给的面子必须给!
季晴默默的不说话,假装没看懂这两的眉眼官司。
反正邹恩人能量越大,她今儿这事解决的就越爽快,对她没坏处,“邹哥,你看我这……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撤了。”
“我得去买身衣服换下来。”
“你这件外套,等我下次来杭城洗干净了再还你。今天真是多亏你了,不然我真不敢想。”
“不用客气。”
邹鹏不敢多看季晴,他的外套对季晴来说太大了,穿着他外套的季晴就被衬托的尤其小。
鼻尖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奶香,联系刚见到季晴时胸口的那团水迹。邹鹏感觉鼻尖痒痒的发热,干咳一声道,“那什么,刚才警察同志问你话,我听到你叫季晴?”
“我妈来杭城的路上差点出事,她说多亏了一个叫季晴的姑娘,那个人是你吧?”
季晴有些懵。
原来恩人跟客车上那个极有气质的大娘,居然是母子关系。
仔细看一眼恩人的眉眼,倒是跟那位大娘隐约有点像,难怪她觉得邹鹏的身影莫名熟悉。
那会儿在车站,她远远看到邹鹏过来就走了,没怎么看清邹鹏眉眼,这才没认出来。看来没事还得多做做善事啊,这不就回报到自个儿身上了嘛?
季晴感慨万千,点了点头。
“那你有时间,可以去我家吃饭。”
邹鹏说着,递上一张写好了地址的纸条,显然是一早准备好的,“我妈很喜欢你,这两天在家经常提起你。我平日多半的时间呆在羊城,我妈一个人住杭城,有个人说说话也是好的。”
季晴:“……”一言难尽的接过纸条,再次点头。
来派出所这一路上,她千方百计问邹鹏住哪里,都没问出来。
天知道,她只不过是想还个外套。
当然若有机会的话,她还想回报个一两分,毕竟是救命之恩,她是真心的感激。
结果邹鹏一张嘴死紧,任凭她说破了天去,也不吐口。现在一听说她曾经帮过他妈,倒是直接把地址给她了。
“邹哥,那咱们回见。”
不管怎么说,恩人这是人品高尚的表现。
季晴拽紧手里的地址,看来赵大娘那里,她以后要多叨扰几回了。
离开警局,回到延安路,季晴买了一身最便宜的衣服换下。问了当地人后,赶到一家农贸店,买了奶瓶奶粉点心等物,并蔬菜水果肉类若干。
犹豫了一会儿,扭头朝附近的工行走去。
她身上有两千多块钱,放在后世也就是二十几张大额人民币。可八七年流通的纸币,最大面额只有十块钱的大团结。
两千多,就是两百多张!
加上很多人买衣服,用的是更小面额的纸笔或硬币。季晴身上揣着大几百张钱币,并零散硬币若干。这副模样去坐车,安全系数太小了。
存钱的过程很顺利,两千五百块变成了存折上的一行数字。
季晴身上还剩下两百多,足够接下来日常用度。
接下来就是买票、坐车,买票、再转车。
到临江镇时,夕阳西下眼看就要天黑了。好在她的坏运气似乎在遇到邹鹏的那一刻一扫而空,回家路上遇到一辆三轮车载了她一程。
“徐银生,我回来了!”
看着东风村尾这间泥土石头砌成,刷了白皮、盖着瓦片的小屋,季晴长长舒了口气。
她的第一次杭城之行,总算圆满落幕。
晚饭做的很丰盛,季晴带回来的蔬菜和肉,做了一荤一素一汤。这是考虑到家里没冰箱,天气热做熟的菜放到明天就会坏掉。
她跟徐银生两人,两菜一汤足够吃了。
“季晴我给你说,你这个妈做的太不称职了。”
吃过饭,刷碗间隙,徐银生抱着妞妞很不满的说道,“你看妞妞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好,小脸都瘦了一圈。”
主要是徐银生被折腾的够呛。
季晴在家时不觉得,孩子有奶水喝,他只负责把屎把尿晚上起夜。
万一尿了拉了负责洗尿布、洗床单被罩之类的就好。
虽然最开始几天,他很不满意季晴把这些女人该干的活儿推给他,时日长了也就那么回事。牢骚归牢骚,他还应付的过来。
季晴这一走,孩子饿了哭的哇哇叫。
他一个大男人又得看孩子,又得烧锅煮米汤,一度焦头烂额。
徐银生都不敢回想,这两天他是怎么过来的。
嘴巴上的胡茬子啊,那是冒了一茬又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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