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王的车队缓缓朝着皇宫驶去。
康成大道两旁的楼阁上,有许多人暗中观察着他。
一间暗香浮动的雅间,琉霜姑娘屈膝跪在一旁,眼中含着泪,热烈的开口:“主子,请您在相信奴一次!”
在她身前,站着两人,一人一身白袍,正是琉霜跪的主子。
至于另一人,带着张银狐狸面具,邪肆的靠在墙上,抱着膀子瞧着下边的人。
白袍并未理哭哭啼啼的琉霜,琉霜只好求另一人,“圣主,求您劝劝神主,奴真的知道错了。”
戴银狐狸面具的男子邪肆且不耐的开口,“别叫老子圣主,老子都要被你们叫老了。”
琉霜红着眼睛道:“医圣,求您劝劝神主吧。”
医圣不屑的笑了声,“年纪不大,名头不小,你自称神主,小心自己折寿!”
他的语气不仅不尊敬,还充满了不屑。
白袍淡淡睨他一眼,“你就这么担心我折寿?”
银狐狸冷笑一声,“你想得美,还想老子担心你?老子是担心你被雷劈的时候,殃及到老子!”
白袍淡淡的移开了视线。
银狐狸踢了踢白袍,看着下边清王的马车,冷声道:“就是因为他,你自己大动干戈的来了皇都不算,还要把我带来?”
“对。”
白袍淡淡的开口,声音空灵缥缈,“清王必须死。”
银狐狸微滞,声音里透着排斥,“他是个好人。”
白袍唇角勾了勾,好笑的看了银狐狸一眼,眸中透着淡淡的嘲讽,似乎是没想到他竟然能说出好人这个词。
“没错,他是个好人。”
白袍的语气里没有任何感情般淡漠,“但他必须死。”
若是清王不死,圣元就不会乱。
若是清王不死,他如何倾覆圣元?
本来圣元的势头已然将尽,却又出了清王这么个人物。
清王有治国之德,嘉王有安邦之才,且他们兄弟二人关系还如此和睦。
若是清王与嘉王联手,这圣元只会更加国富民强、海晏河清。
他绝不允许这一幕发生。
圣元的下一任帝王,只有太子和安王才能胜任。
太子昏碌,当不了君主,只能任由圣元烂透。
而安王心狠手辣、变态扭曲,看似无害实则有暴君之像,圣元在他手里,只会加速灭亡。
这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所以——清王必须死!
——
未央宫内,文皇后冷漠的坐在那,太子萧嘉泰和安王萧安元都坐在一边。
文皇后的声音冷漠至极,“清王回来了,本宫坐在这儿,好像都能听到百姓的欢呼呢,如此民之所向,还真是让人忌惮啊。”
她说着话时死死的咬着牙,话语里满是杀机。
萧嘉泰愤怒的咆哮,“父皇之前重罚了我,本就对我不满,清王如今又满载功绩而归,指不定父皇还想废了我,另立清王为太子呢!”
他着急的看向文皇后,急声询问:“母后,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清王夺走我的太子之位啊!”
文皇后咬紧牙关,恨声开口:“清王必须死!”
萧嘉泰眼底泛起杀机,“母后说的没错,我们不能让他活着,清王必须死!”
萧嘉泰说罢,和文皇后一起看向萧安元。
萧安元温润的轻笑,声音如春日微风:“母后,儿臣也是这个意思。”
他看向殿外纷纷扬扬的飞絮,声音仿佛沁了雪般发寒,“清王必须死!”
——
某位官员府中,几位同僚聚在一起,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忌惮。
“清王回来了,怎么办啊?”
“清王最是厌恶贪污腐败之人,他一回来定是又要调查,咱们的事若是被他发现,咱们就完了!”
“怎么办?能怎么办?当然是想个法子让他闭嘴!”
“他是清王,清风霁月,如何能让他闭嘴?”
为首的官员以手做刀,在自己脖子上狠狠一抹,语气凶狠:“杀了他!”
“你……”所有人都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缓缓道:“有嘉王那个煞星在,我们如何杀得了他?”
“清王回朝,想让他死的人不计其数,你们放心,山人自有妙计!”
“反正无论如何,清王必须死!”
“对,你说的没错,清王活着咱们就不能好活,所以清王必须死!”
几人聚在一起,脸上满是狞笑,丑陋而难看。
清王回朝,八方云动,在所有看似祥和的表象下,激流无数,暗潮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