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斜看了他一眼,眼神晦涩阴郁。
凤相看到他阴郁的目光不由得心底一惊,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然后又看向了窗外。
太子已经被押走,窗外除了淋漓雨声,又恢复了安静。
安王沉吟着唤道:“夜白。”
夜白自门外走进来,沉声道:“殿下有何吩咐?”
“去看看楼上发生了何事。”
“是!”夜白应了声,就朝楼上走去。
安王手指拢在一起,食指轻轻点着,表情阴晴不定。
过了片刻,夜白走了进来,表情带着震惊和茫然,看上去很是精彩。
安王蹙眉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夜白看向了凤相,眼神不言而喻。
凤相大惊失色,“你看本相做什么?本相什么也没做!”
“是四小姐!”夜白的语气充满了惊讶,“相爷,是你的四女儿。”
凤相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那个孽女做了什么?”
夜白看看安王,又看看凤相,沉声道:“先是皇后娘娘赏了四小姐缎子,结果这缎子竟是坏的,四小姐不依不饶咄咄逼人,让皇后娘娘很是下不来台。
后来因为四小姐,皇上下令将皇后娘娘身边的纤云乱棍打死,弄巧被罚去了浣衣局。
相爷,纤云和弄巧可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啊!”
凤相脸色神色变换莫测,又是惊讶又是惊惧,愤怒的开口:“那个孽女,不过一些缎子而已,她何以要得罪皇后娘娘?
她是不是想毁了我凤府毁了我?
这个孽女,真是气死本相了!
本相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本相不打死她,本相就不是她父亲!”
凤相怒气冲冲的咆哮出声,手指捏的咯吱响,因为愤怒脸色涨的通红。
他为官小心谨慎,但求谁也不得罪。
凤惊华这个孽女倒好,竟为了几匹缎子得罪皇后?
真真是小家子气!
“还有呢!”夜白迅速开口:“因为这缎子的事,四小姐怀疑皇后娘娘与太子对杨家不满,所以故意赏赐破缎子敲打杨家。
刚好十二皇子又说出太子在酒醉时,曾经说过大逆不道之言,陛下勃然大怒,险些下令废了太子!
现在皇后娘娘也被气的晕倒了,这都是因为四小姐!”
“什么?”
凤相只觉得心头一梗,气血直冲头顶,被震的两眼发晕。
“那个孽女、那个孽女竟然害的太子差点被废?她还把皇后娘娘气晕了?”
凤相喃喃自语,震惊的无以复加,气血迅速上涌,脸皮涨的通红。
他心底又惊又惧,完了完了,这次算是把太子和皇后得罪了个彻底!
太子以后怎么能饶的了他?
他最是贪生怕死,此时遇上这事,害怕的无以复加,心底又气又恼,只觉得心跳快的仿佛要跳出胸腔,就连太阳穴都是突突直跳!
他眼睛越瞪越大,脸色越来越红,气的张着嘴呼气,然后愤怒的哀嚎道:“这是天要亡我凤府啊!”
说罢,他梗着脖子,‘噗’的一声,重重的吐出一口血,喷的墙上满是斑斑血迹,然后抽搐着晕了过去。
“相爷!”夜白诧异的看着昏迷过去的凤相,惊讶道:“殿下,现在如何是好?”
萧安元自从听到夜白说的话,就陷入了沉思。
他紧紧的抿着唇,脸上的神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但他的心里,早就和凤相一样,震惊的无以复加!
那个女人,现在真是让他惊讶!
萧安元敛着眉,瞧着夜白慌张的神色,他淡淡道:“慌什么,今夜的事又没牵连到我们。”
夜白咂了咂舌,“属下不是慌,属下只是觉得震惊而已,四小姐以前哪有这手段啊,竟让皇后娘娘吃了这么大亏。”
萧安元眸光阴郁潮湿,闻言微微蹙眉,低沉的喃喃道:“难道真是本王小瞧了她?”
夜白看着安王,犹疑着开口:“属下不知,但是属下觉得,这四小姐和以前相比,就像是大变活人一样,一丁点都不一样!”
萧安元蹙着眉没说话。
夜白也沉默了片刻,然后想了想还是出声道:“殿下,皇后娘娘想见你。”
安王抬眸,眸光几乎是瞬间从阴郁变为了孺慕,他淡淡道:“那我们去见皇后娘娘吧。”
夜白看了眼昏迷不醒、嘴角还带着血迹的凤相,“那相爷呢?”
“给他传个太医,命人照顾好他。”萧安元的声音没什么温度。
夜白应了是,然后和另一个侍卫一起,抬着萧安元的轮椅出了门。
到四楼的时候,萧安元便瞧见正好也要上楼的凤惊华。
他看着凤惊华,缓缓道:“四小姐。”
凤惊华刚刚换了衣服,正要带着凝霜她们回到七楼,便听到了萧安元的声音。
她眸光冰凉淡漠,微垂着眸子,掩盖了眸中的冷意,然后微微屈膝,“安王。”
萧安元莞尔轻笑,声音轻而温和,“许久不见四小姐,四小姐好像变了许多,真是让本王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