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刻,掌柜老常便领着两个伙计,将王秀要的美酒送了上来,同时也呈上些下酒小菜,花生蚕豆之类,都是些极其美味精致的东西。
王秀做为东道主,亲自将酒杯斟上,递到莫宁生两人面前。介绍道:“老常家这老藏窖,名声不出无量城,品质却是极为难得。此酒入口香醇,过喉柔润,下腹后,却又有一股浓烈的后劲,反涌起来,足以让人飘飘欲仙。其他地方,可未必能品尝得着呢。”
对于莫宁希的酒杯,在征求了意见后,则是斟上了那壶桂花酿,道:“这种桂花酿,则又是老常家的另一种佳品,酒性温和,老少佳宜,味道甘甜,饮下后,唇齿留香,最适合宁希妹子品尝了。”
莫宁希微微笑着,倒有些拘谨了。
莫宁生品了品手中的老藏窖,确如所言,入腹后极为香醇浓烈。不过他也不是十分好酒,对于酒道,也不算得精通。
酒过三旬。
王秀再一次举起酒杯时,道:“别怪我口直,我想莫兄专程来我无量城,不单是喝酒这么简单吧。”
莫宁生点头道:“倒也没什么紧要的事,一则是答谢王兄此前阳城相助之情,再则也是向王兄道个别。”
王秀嘿嘿一笑,道:“看来莫兄是要出远门了。”
莫宁生道:“的确是要出去一趟,而且归期不定。所以才要上来与王兄先喝了这顿酒。”
王秀道:“这样看来,今天这场酒,是要不醉不休了。莫兄要是还能站得起身,我就绝不许你下这酒楼!”
莫宁生道:“我酒量那是肯定不如王兄的了,不过也得舍命相陪。来,干了!”
两只银杯便碰了个叮响。
又是一顿推杯换盏之后,两人喝得都有些迷糊了,王秀带着酒意问道:“奇怪了莫兄,怎么一直不见白姑娘啊,好像在阳城,我就没再见过她了。当时就一直存着这个疑问呢。”
莫宁生打起个酒嗝:“她么,被人给带走了。”
王秀道:“嗯?怎么会被人给带走……我说莫兄,这位女子,可极为难得,莫兄可千万千万别错过了她才是。”
莫宁生点着头:“她只是被带到一个适合她的好地方,至于还能不能相见,我现在也无法可知。来,再干!”
……
两人这一顿斗酒,最终以两败俱伤结束,在酒楼里直躺到酒醒,这才返回王家。
既然三天后是王秀的继任家主典礼,莫宁生也不能缺了这个席,于是就在王家暂时住了下来。
典礼当天,莫家老祖接到请柬,也携了两位族老到场。在莫宁生的牵线下,莫、王两家顺利结成了友盟,承诺危难互助,生死相扶。
现在还没发展起来的莫家,有了王家的帮衬后,莫宁生远行也就更安心了些。
等到典礼一散。
莫宁生也不再耽搁,带着莫宁希与王秀辞了行。
二人徒步出了城外,便才祭起御风符。
这一趟飞行,莫宁生并没有直接飞回莫家。
只是到了青云镇西南山外的一处山谷,便按落了下来。
莫宁希有些惊奇,问道:“在这荒山野地里停下来干什么呀?”
眼前这道山谷,林青草绿,环境极是幽美。
莫宁生不答,反问道:“你难道对这里没有印象了吗?”
莫宁希走动着身子,将四下里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终于是认了出来,道:“你还别说,这里我小时候来过呢,还是跟你……不是,是跟我那位哥哥一起来的。”
说到这,莫宁希似乎陷入了回忆,嘴角微微勾起一道笑容,好像十分甜蜜的样子。
莫宁生看在眼里,笑道:“应该是九年前,我九岁,你七岁,咱俩一起郊游,来到这里。不料遇上了一只恶狼,你当时将我一把推开,自己去跟恶狼打斗。”
莫宁希点头道:“是呀,不过我不是那恶狼的对手,反给它扑倒了,后来是你,你举起一块大石头把狼打跑,好悬救了我一命,我当时才发现你也那么勇敢呢。不对……这是我跟我那个哥哥之间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莫宁生这时将莫宁希肩膀扶正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道:“宁希,我带你来这里,就是想告诉你,我又回来了。我就是当初陪你来这游玩的那个傻哥哥。”
莫宁希眼睛不禁一亮:“真的?你是……是我那位亲哥哥?”
莫宁生道:“哪还有骗你的。还记得小时候我筑基不成,你去偷很多很多的灵药给我吃的事情吗,结果我吃得太多,把身子都吃坏了,病了好久好久。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
莫宁希听到这里,再无怀疑,一把扑到莫宁生怀里,笑里带泪,道:“哥哥,你终于又回来了!”
莫宁生笑道:“那你是不是很开心呢?”
莫宁希大点其头:“开心!”
突然,莫宁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猛地退开莫宁生的怀抱,一张喜悦的笑脸,变得有点严肃起来,小心地问了一句:“哥哥,他呢?”
莫宁生奇道:“谁?”
莫宁希道:“就是那个……那个前不久夺了你身子的那个人。你既然回来了,那他又去哪儿了?”
莫宁生知道她还不明白,其实她口中的两个人,根本就是一个人!便有意逗她一逗,很气愤地道:“那家伙是吧,可恶之极,居然强夺我的身体,我一怒之下,就把他给杀了!”
莫宁希闻言,身子轻轻一震:“杀……杀了?”
莫宁生道:“是呀,不杀他,还留着干什么!”
却见莫宁希整个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呆了,怔怔地看着莫宁生,突然两颗眼泪就从眼眶中滚了下来。
这倒让莫宁生有点措手不及:“你怎么哭了?”
莫宁希一个拳头捶在莫宁生胸口上,哽咽起来:“你干嘛要杀了他!我……我恨死你了!”一转身,便跑了起来。
“糟了,这姑娘还把我的话当真了。那她到底喜欢她哪个哥哥呀?当初告诉她,说那傻哥没了,她就恨得几天不跟自己说话。现在告诉她,她后来的哥哥死了,她又要哭着跑!”
莫宁生跺了跺脚,边追上去边道:“宁希,你听我解释,那个…我没有杀他,他没死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