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潭西岸。
白家队伍。
七长老梁卜,一个身材略圆,鹤发童颜的老者。身为白门八大长老之一,荣宠加身,权威显赫,是白家唯一的一位外姓长老,这在白氏宗族的历史中,绝无仅有。
此人能跻身如今的高位,除了他那一身聚元圆满的修为,与为白家立下不小的功劳外,更是仰仗着一身圆滑的处世手段,与善于察颜观色的本领,而得到白门宗主的赏识。
此时见他神色自然,似是不经意地离开碧水潭边,向一个地方走了上去。
那里,孤独的立着一人,留给后人一个颀长的背影。
正是那白家第一少爷白天恒。
梁卜十分小心地靠了上去,同样很小心地唤了一句:“恒少爷。何以独吹冷风?”
白天恒脸色阴冷而厌恶,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来人:“梁长老?”
梁卜微微一笑:“看来恒少爷是有心事。”
白天恒阴冷地目光扫了他一下,并没有回答。
梁卜叹道:“老朽知道,恒少爷对千裳少主一片痴情,可惜少主却不明恒少爷的心意。”
白天恒眼睛微微一缩:“梁长老有话请明说。”
梁卜道:“只是希望为恒少爷分担一点忧愁而已。”
白天恒一声冷笑:“你觉得你能帮我什么?”
梁卜道:“也许我这把老骨头能帮得上忙呢,恒少爷不妨先将难处说出来听听。”
白天恒转身将他打量了一眼:“如果我要你对付一个人?”
梁卜道:“恒少爷是指莫姑爷?”
白天恒一道寒光射在他脸上。
梁卜立即反应过来,改口道:“是莫宁生那小子。”
白天恒这才恢复脸色,缓缓点了点头。
梁卜道:“不知恒少爷想将这小子怎样?”
白天恒道:“我想听听梁长老的意见,你觉得我能把这人怎样?”
梁卜顿了一顿,道:“老朽的看法是,此人现在是千裳少主的傀儡,他的性命,自然也只能由千裳少主亲自来取。可除此之外,咱们可以给他点别的惩罚。”
白天恒:“哦?”
梁卜道:“比如说,让他在千裳少主面前,狠狠的丢一个脸。让千裳少主对他生厌恶之心。”
白天恒终于起了兴趣,一张阴寒的白脸,稍稍缓和,道:“在千裳眼皮底下,你办得到?”
梁卜神秘一笑:“恒少爷放心,老朽自有妙计,定不让你失望。”
白天恒冷然道:“好。只要梁长老能让我满意。以后你们梁家,有我在的一天,必有一人司长老之职。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梁卜拱手道:“多谢恒少爷。”
“去吧!”
“是!”
随着梁卜离去,白天恒嘴角边扬起一丝冷笑,很快也转身返回队伍。
……
这边,莫宁生听过了王秀的解释,只是很简单地分析了一句:“其实,我觉得这宝物应在何处,只要等到晚上,一看便知。”
王秀有点惊奇:“噢!莫兄为什么如此确定?”
莫宁生道:“王兄难道不记得每到黄昏时必定按时升起的那朵彩云了吗。”
王秀点头道:“对,这朵彩云,经我在崖上观察,是由谷底中冲起的一道红光给映照而成的。这道奇怪的红光,定是那宝物发散出来的异象。只是身在高崖,渊深万丈,根本探察不到具体位置。”
莫宁生笑道:“到了今晚,不就能探察到了。”
王秀抚掌道:“正是,咱们现在已经身在谷底了,莫兄倒是点醒了我。”他突然眼光一抬,道:“白家有两个家伙过来了。”
莫宁生侧过身,循声而望。只见在碧水潭南岸,两条人影越出白家队伍,正向这边徐徐走来。这两人一老一少,细认其面目,老者为白家的七长老梁卜,年轻的那人,是一位二代弟子。莫宁生因与这群人接触得并不多,是以也叫不上来这人的名字。
这两人一靠近王家队伍。便引起这边的人的重视,纷纷直起了身,目光森森,不是很客气地迎接这二位来客。要看他有什么动作。
梁卜二人并没有走得太近,而是在王家队伍三十步外站定。先是向王家的领头人王枯拱了拱手,表明姿态,证明自己并非是冲王家而来。然后才对莫宁生道:“莫公子,借一步说话。”
“居然是专门找我的?”
“看来有点儿猫腻。先看看他要使什么幺蛾子再说。”
莫宁生微微皱眉,也没怎么犹豫,越出王家队伍去。
后面,一个人如影随形地跟着他,正是白千裳。
莫宁生走了上去,先是看了梁卜一眼,然后目光又特意拉向对岸。
对岸,那阴柔俊美,白袍丰姿的白家少爷,正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望向这边来。
莫宁生淡然一笑,收回目光,问那梁卜道:“不知梁长老有何垂训?”
梁卜一张红润的老脸有点儿发沉:“垂训不敢。只是想请莫公子归还一物。”
“噢!”莫宁生略显惊讶:“还请梁长老明示。”
梁卜脸色一黑:“莫公子自己心里有数,还请不要装糊涂。”
莫宁生笑道:“问题是我心里没数呀。我到底借了梁长老什么东西呢。我可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梁卜冷笑道:“莫公子倒是健忘得很呐。你用卑污的手段,从我孙儿梁浩手上骗去我梁家的传家至宝风神步宝典,难道现在想要否认不成!”
莫宁生听他这么一说,才恍然大悟:“原来梁长老是指此事。没错!那风神步秘籍是在我身上,我没否认。可梁长老未必说得太难听了,这风神步秘籍,可是我光明正大地从擂台上赢回来的。可没使用什么卑污的手段呀。而且,现在我是这部秘籍的新主人了,我认为我也没有理由再将它归还给你们梁家吧。”
梁卜冷冷地哼了一声:“你明明就是用下作的手法,从我孙儿手上坑骗而得,你怎么就敢冒认为这宝典的主人!这实在是岂有此理!”
莫宁生道:“梁长老此言差矣。白家的擂台赌技,可不是我莫宁生发明出来的。我也没胁迫你孙儿梁浩,大家是自愿立约,有公判为证,愿赌就该服输。他梁浩从擂台上输了彩头,现在又岂有反悔的道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