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宁生道:“既然不死不休,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莫有春看着他,道:“和我动手,你恐怕不行。”
莫宁生道:“那倒是,我一筑基期,哪里是你化气期的对手。”
莫有春道:“既然知道,你还敢跟我动手?”
莫宁生道:“废话,你都要我命了,我不动手,坐着等你来宰我?”
莫有春道:“你要知道,你才刚筑基圆满,我已经是化气期初入了,比灵气,我是你的两到三倍之高,比武技,我学有莫家腿法、百花掌、长明拳,而你,估计还来不及学任何武技吧?”
莫宁生道:“那又怎样!”
莫有春道:“显而易见,你根本非我三回合之敌,你又何必做无谓的挣扎呢。”
莫宁斥他道:“放屁,左右是个死,我何不拼一把再死,这样死得也光彩好看。”还真把我当砧板上的鱼肉了。
莫有春此时仍然没有出手的意向:“我的意思是,既然打不过我,你为何不自裁呢,这样我还会认真给你收尸埋骨,免受禽兽的侮辱。”
莫宁生被气笑了:“这算什么,你要是在我面前自裁,我不但给你风光大葬,我还要在你坟前给你嚎个十天八天的呢。你乐不乐意死给我看啊?”
“唉,”莫有春叹了口气:“我是真不想杀你呀,宁生,毕竟咱们是堂亲,我若杀你,恐怕会因此落下心劫,后半生怕是都难以摆脱了。”
莫宁生讽笑道:“你这人还真有意思,这叫什么,做了婊/子立牌坊,想要我命,又不敢自己动手,你要是不动手,我可走了。懒得陪你扯蛋。”说罢就作势转身。
“别走!”
莫有春听他说要走,连忙出声喝住,把眉头拧着了团,一副痛苦的样子:“莫宁生,你非要让我犯这杀劫吗!”
莫宁生冷笑:“我看你这人脑筋有问题,一脑袋混账逻辑。像我刚才,在你背后挥那一刀,没杀成你,那是我于心不忍,及时收念。你不亲自杀我,就想不背这心债?那我告诉你,只要我今天死了,你拿了我的赤火灵珠,无论我如何死,摔死撑死毒死吓死还是像刚才那样被花豹袭死,你这心债都要背定了,一辈子都别想甩掉。”
莫有春被他这一顿恫吓,囔囔呓语:“这么严重么。”
莫宁生道:“我说的还是轻的了,像你这种伪君子,牌坊婊.子,往往比真小人还无耻。”
“别说了!我要亲手杀了你。”莫有春大叫一声,向莫宁生直扑上来。
莫宁生连忙向后一跃再跃,跃走三丈:“我劝你的意思是,想让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怎么还跟我急上了。”
“佛?我不要做佛!我要杀你,我不要当伪君子,我不要落下心劫。”
莫有春双眼赤红。
莫宁生见状,心呼一声糟糕,怎么还把这头蠢牛给激疯了。
莫有春提着两拳,仰天咆哮,一步一步逼近莫宁生。莫宁生没逃,因为他心里敞亮着,逃也逃不过对方。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与对方打!死扛!
莫有春走到莫宁生一丈近,脚一蹬地,人便跃起,抡着一只巨拳,直击莫宁生脑门。
“尝尝我的长明拳!”
“一看滋味就不好,不尝!”
莫宁生往边上一让,令莫有春这颗巨拳击空。然后一脚给他腰上蹬了过去。他这一脚完全没有章法与名目,属于自创型腿法,干脆就称之为‘照腰蹬’好了。
结果一蹬之下,莫有春纹丝不动。也不知道是莫有春马步太稳,还是他这照腰蹬太软。他心里估计是后者,毕竟是草创的腿法,还没经过实践改造,蹬不动人,也属正常。
莫有春不屑道:“早说了你不是我对手,给我挠痒都不够。”然后伸手就捞住他腿,给他脚底击了一拳,把他打翻在一丈之外。
莫宁生骨碌一下爬起身,被打翻时,脚底板借了势,除了酸胀之外,也不见多大的疼痛。扎着马步又摆着招架的姿势。
“不知死活!”
莫有春喘着被莫宁生激出来而非打出来的粗气,揉身又上。于半空中把双掌铺开,一股灵气自掌中迸发出来,首先就要压住莫宁生一头。
“再吃我百花掌!”
莫宁生双脚一杵地面,干脆跟他来个硬碰硬,灵力灌入双臂,两拳推出:“奔雷拳!”不偏不倚地击在莫有春掌心之上。
拳掌交接,两个身形猛地一顿,莫有春向后打了个凌空翻,尚可平稳落地。莫宁生则一屁股墩向地上摔去。
莫宁生狞笑道:“不错嘛,居然勉强接得了我这一掌。看来你这傻子,确实是有点像要翻身的迹象了。”
莫宁生向后退了几步,心里比较起双方的实力:“这家伙,我筑基期果然跟他化气期没法比。估计他还没使出全力,而我却,哎哟,我这双手,怎么一个劲儿在抖。”
莫有春逼将上来:“可惜,我才用了五分力,你恐怕很不好受吧。看腿。”一腿飞起,接着又一腿,继而三腿,直扫莫宁生上中下三路。莫宁生低头让过,跳脚避过,提肘挡拆。整个人被扫退两步,算勉强接住。不料莫有春接着一个拧腰回旋踢,直接又把他掀飞一丈多远。
莫宁生默默支起了身,有点小伤,但不算大碍。现在,他基本已经摸了一遍莫有春的套路了。总结的结果是:根本禁不住他揍。
既然摸清敌情,莫宁生也不需要白白再挨了。他悄悄把手摸进袖袋,攥了个物事。
莫有春把莫宁生打得满地找牙,丝毫不把他的武力值看在眼里,此时又劝道:“怎样,你想好了没有,你自己自杀,然后我把你埋了,绝不抛尸荒野。”
莫宁哈哈一笑:“莫有春,怎么了,又劝我自杀,你又想当伪君子、举牌坊的婊/子了?”
“你!我非要亲手杀你不可。”
莫宁生冷眼看他,用心防他,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刺激他!
“莫有春,我要死了,我要死在你手上了,你杀了你的堂兄弟,我半夜会去找你的。”
莫有春一听又犹移了,把将要再次出手的架势收了回来,脸上又恼又恨。
“莫有春,你快告诉我,落下心劫会怎么样?是不是会气虚肾亏,不举不射。”
莫有春双手猛搓自己的脸:“修行会止步不前,一辈子良心受谴责,活在不安中……啊!我要杀人!”
“你着魔了。莫有春!”
莫有春把脸搓得青一块紫一块:“都是你!都是你害的我。我着魔也要杀你!”逮准莫宁生,咆哮一声,两只铁拳冲了过去。
莫宁生没想着逃,手中的木雷符对着莫有春掷了过去。
“什么东西!”莫有春把纸符抄在手里。
莫宁生念诀,启动。
轰的一声,莫有春攥纸符的拳头上迸出血来。
“纸也会炸!”
莫宁生又一张金雷符扔过去:“你看花眼了,不信看看这张还炸不。”
莫有春用手拈住。
咚地一声,把他两片指甲掀飞。
“真的会炸!”
莫宁生又一张土雷符扔去:“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都不足为凭,要再三验证,这才是科学精神。接着。”
莫有春像见鬼一样一把跃开:“我不要!”
莫宁生见他不接,便不念动口诀。结果那张土雷符便飘飘荡荡落地落在地上,安安静静地躲在那。
“你看,不炸了吧。”
莫有春根本不信他,警惕而望:“你这是什么东西,威力一般,却让人防不胜防!”
莫宁生嘿嘿笑道:“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莫有春仔细去看地上那张符纸,见到上面那些奇怪的符文,猛然反应过来:“我知道了,这是符箓!我也见过的,没想到那死老鬼,居然肯把这么珍重的东西传给你。”
莫宁生道:“死老鬼?那可是你爷爷,你这么不尊重他,小心遭雷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