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不断的在闪烁。
门外的敲门声已经逐渐变成了砰砰的砸门声,伴随着激烈的咒骂。
似乎随时都要冲进来一群毒蛇猛兽。
灯下的躺椅上,躺着一个身体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
那是郝仁的父亲。
他悠闲的躺在那里读着一本书,似乎对门外野兽一般的砸门声充耳不闻。
妈妈走了过去,一把夺过了他手里的书,“我说你别再看了行吗?赶紧报警啊,或者赶紧给你们医院打电话,这事儿是他们惹出来的,现在让他们来负责。”
父亲又拿了一本书,翻开,“不用报警,也不用给医院打电话,我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只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决定,我问心无愧,我不相信有人能把我怎么样。”
“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想管,可现在我和你儿子的安全都成了问题了,就算你不想管你自己的安全,你总得保障你儿子的安全吧?”
“保障什么?根本不用,”父亲一脸不屑的说道,“你就老老实实的待着吧,我就不信今天谁还真能把我们一家怎么样,来儿子,来爸爸这里。”
小郝仁走到了父亲身边,父亲将他抱了起来。
父亲的平静和淡定和门外的暴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郝仁十分害怕,紧紧盯着门外的动静。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门外的愤怒和仇恨的情绪在不断的发酵,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声势也越来越浩大,如同火山爆发前一般!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半把斧子直接劈进了门里!
又是一斧!
门上直接开了一个小洞,透过小洞,郝仁看到了一双他从没有看到过的眼睛!
那眼睛里满是愤怒和仇恨,以至于郝仁感觉他的整个眼睛都是通红的,他感觉那双眼睛随时都能把他剁成肉泥!
那眼睛直盯着他,郝仁在父亲怀里,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之前淡定自若的父亲,这下终于紧张起来了。
他匆匆拿起电话,准备报警!
可这个时候,那个孔武有力的大斧,已经将他家的门一劈两半!
郝仁看到了一群和那双眼睛一样,充满着仇恨的眼睛!
他们如洪水一般冲了进来!
“啊!”郝仁聪哥梦中惊醒了过来!
他满头大汗,气喘如牛,这才发现那只是一场噩梦。
眼前,是一处昏暗的空间,他低下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木床之上,粗糙的木床,只是用简单的木桩以铁丝绑制而成,粗糙的树皮已经被磨出了一层光洁的油皮,显然已经使用了很多年。
而当他目光环顾四周,他发现这是一座低矮的小木屋,里面空间不算大,只容得下一张床,旁边还有一个大大的铁笼子!
那个法国女人的住所!
郝仁的第一反应,因为之前林欣悦曾被抓到过这里,现在,他眼前看到的,和林欣悦的描述相差无几。
自己是被那法国女人给抓来了!
这么说来,抓走罗太太的,并不是李英杰,而是她!
郝仁感到纳闷,之前,这个法国女人,一直对他们并无恶意,甚至还帮助过他们。
为什么现在对他们忽施毒手?
房间里并没有那法国女人的踪影,郝仁准备起身去找她,询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可他准备坐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脚早已经被绑上了,而且是用铁丝捆绑的死死的,任他如何挣脱也无济于事。
“喂,放开我!”郝仁大声朝着外面喊道。
可他喊了半天,也并没有什么回应,周围依然是静悄悄的。
看来是出去了。
无奈,郝仁只能继续躺着,等待她回来。
他仔细的又看了一番四周,想找到罗太太的踪影,但并没有看到。
只看到了一把木弓放在床边,木弓也是制作粗糙,旁边放着许多木箭,那些木箭的箭头上有已经干涸凝结的血迹。
看来,这女人用这弓箭杀了不少活物了。
再往右边望去,郝仁意外的发现了一个用木板隔成的简易的书架,书架上整齐的摆着几本厚厚的书,不过那些书上的文字,郝仁并不认识,大概是法文之类的文字吧。
一个木桌上,还有一些用石头磨成的小玩意儿,有小动物的形状,小兔子,小鸟,小鹿之类的,但郝仁注意到,除去这些小动物的,大部分都是些婴儿的形状,各种形态的,哭的,笑的,吃奶瓶的,跟小狗玩的,十分可爱逼真。
别说,这女人的手还是挺巧的,也是,被困在这里十几年了,又是一个人,不搞点这些玩意儿打发时间,如何度过这漫长的十几年?
不对,郝仁忽然想起来,她并不是一个人,因为之前林欣悦说过,上一次她被抓过来的时候,看到笼子里还关着一个像野人一样的人呢。
郝仁看了一眼那铁笼子,里面的那个所谓的‘野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下一个盆子,盆子里有食物的残渣,看起来应该是那‘野人’用餐的东西。
郝仁心里越发的感到好奇,她为什么要圈养起一个人来?难道只是无聊,所以养了个宠物?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这女人将罗太太抓了,又将自己抓到这里来,到底有没有恶意?
如果有恶意的话,他又该如何从她手里逃脱?
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郝仁忽然想起来了,昨晚那个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又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东西,实在是有些可怕啊!
郝仁回想起昨晚看到那东西的情景,依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不真实,他从来没有感受过那样的恐惧,只是忽然之间,自己周围的鸟兽拼命四散。
郝仁意识到,应该有什么让它们感到恐惧的东西,只是昨天太晚,天太黑了,所以他还根本都没有看清楚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只听到地面一阵又一阵的振动,回头的时候,只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耳畔传来一阵风声,郝仁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晕了过去。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难道,也是那法国女人的宠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