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红酒最大的困难居然是酒窖,倒也有些出乎陆远的意料。不过当他听了詹姆斯-梅他们详细的解释之后,才明白还真是这么回事。
在酿红酒的时候,无论是发酵还是的陈化过程,对环境的要求都非常苛刻,特别是对温度和湿度的要求更高。
合适的发酵和陈化环境,和优良的葡萄品种以及经验丰富的酿酒师一样,是决定红酒品质的重要因素。只有满足了这几个要求,枫林农场才可能出产高品质的红酒。
而红酒的品质不一样,价格也天差地别。陆远就在超市里见过两、三澳元一瓶的便宜货,但也有几十澳元甚至上百澳元的高档红酒。而那些顶级的精品红酒,全都是在精品店和高档酒吧里出售,价格更是高达数百甚至好几千美元,一瓶红酒的价格就能抵得上白领一个月的薪水。
眼下的陆远还背着好几百万澳元的债呢,当然希望酿出的红酒越贵越好,所以必须要想办法满足这几点要求才行。
优良的葡萄品种自然不用担心,有土地能量在这儿摆着呢,只要照着种植有机蔬菜的办法来管理葡萄园,自然能结出最好的葡萄来。
至于经验丰富的酿酒师也不是很麻烦,詹姆斯-梅表示只要陆远舍得出高薪,总有高水平的酿酒师愿意来农场工作。
所以对现在的陆远来说,一个符合酿酒要求的酒窖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可别小看这座酒窖,农场可是有好几百英亩的葡萄园,将来酒窖要有足够的空间安置发酵罐和数量众多的橡木桶,这面积自然不能小。
更麻烦的是只有在酒窖建成之后,才能知道里面的环境是否适合酿酒。要是建成之后发现环境不符合要求,就等于把建造酒窖的钱白白扔水里了。
这简直就跟赌博似的,着实让陆远很是头疼。他还欠着一大笔债呢,可不能乱糟蹋钱!
这让陆远有些头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过当陆远看落到欣欣向荣的葡萄园之后,脑中立刻灵光一闪,笑眯眯地对朋友们道:“既然农场里葡萄园,说明以前肯定也是酿过酒的,我们只要把以前用过的酒窖找出来,重新整理一下不就行了吗?”
詹姆斯-梅连忙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年轻的时候确实听说农场里有一座酒窖的!”
陆远惊喜地问:“酒窖在什么地方?”
“那个……我不知道啊!”詹姆斯-梅尴尬道:“那时候我才十几岁,只是听大人们无意中说起过,今天要不是你提醒,根本就记不起这件事来,哪还能知道酒窖的具体位置啊!”
其实像这种专业的酒窖为了方便运输各种设备和酿好的红酒,酒窖甚至可以容纳运输的卡车进出,所以规模绝对不会小,按理来说不会很难找。
然而枫林农场的面积实在太大了,眼下连个大致范围都没有,想找到酒窖就有点难了。要是酒窖还在偏僻点的地方,那就更难找了。
见陆远一脸的为难,理查德-哈蒙德灵机一动道:“你们还记得老约翰吗?听说他以前就在枫林牧场照看葡萄园啊,肯定知道酒窖在哪儿!”
詹姆斯-梅如梦初醒道:“对啊,我怎么把老约翰给忘了呢,确实可以问问他去!”
杰里米-克拉克森则皱眉道:“得了吧,问他不如不问,那老头的脾气那么古怪,会告诉我们才怪呢!”
詹姆斯-梅无奈道:“可除了他之外也没有其他人能问了,还是去问问再说吧!”
于是一行人又开着四轮摩托赶回陆远的住处,坐上他的皮卡去镇子另外一头寻找老约翰。
在路上詹姆斯-梅告诉陆远,老约翰以前也是枫林农场的工人,因为擅长种植葡萄,所以葡萄园都归他管。可惜后来枫林农场几度易手,后来的几任老板都没有继续酿酒的打算,所以老约翰也就失业了。
最后詹姆斯-梅提醒陆远:“这老头脾气很古怪,你要有心理准备啊。”
陆远莫名其妙道:“我只是问一下酒窖的位置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对陆远的疑问杰里米-克拉克森笑而不语,一副欠揍的模样。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老约翰家里,才刚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狗叫声,紧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快走开,否则我要放狗了!”
詹姆斯-梅连忙大声道:“老约翰,我是詹姆斯-梅,有件事想问你,能出来聊聊吗?”
老约翰沉默片刻,打开门慢慢走了出来。这老头看上去五十多岁,长得又高又瘦,满脸沧桑之色,看得出曾经吃过不少苦。
老约翰来到院子门口,也没有打开门让陆远他们进去的意思,只是好奇地看了东方面孔的陆远一眼,隔着篱笆问詹姆斯-梅:“找我有什么事?”
詹姆斯-梅陪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枫林农场的酒窖在什么地方。”
见有人提到枫林农场的酒窖,老约翰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挺直的身体就像是一支标枪,盯着詹姆斯-梅一字一句道:“你关你什么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詹姆斯-梅指着陆远道:“他叫陆远,从中国来的,是枫林农场的新主人,是他想知道酒窖的事。”
老约翰这才仔细地打量了陆远一眼,然后紧皱双眉道:“你问这个干嘛?”
刚才詹姆斯说老约翰脾气古怪,陆远还没太放在心上。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大家确实没有瞎说。
陆远是枫林农场的老板,想知道酒窖的位置本来就是件很正常的事,老约翰却反问他有什么目的,这脾气确实够怪的。
不过眼下陆远也是有求于人,于是只能耐心地告诉他:“我打算重新开始酿酒,所以想把以前的酒窖利用起来。”
听说陆远打算酿酒,老约翰眼中浮现出一丝波澜,但很快就干脆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