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开始更新,有人投资了,复制一篇防止投资失败)
徐公道面对留守老人,觉得他很可怜,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在现在这种高速发展的物质社会,生活的节奏奇快,每个人的生活压力远比以前的纳那些年代更大,每个人都兢兢业业的去工作。
就像老人的子女一样,都是奋斗在一线的工作者。
徐公道总不能数落老人的子女,认为他们是错的吧,都是为了生活的柴米油盐而奋斗,何错之有。
治疗床上的老人噙着苦笑,看着不说话的徐公道,他忽然就如同一个少女一样梨花带雨哭了起来。
而且越哭,似乎情绪越激动,心电监护上的心率加快,呼吸加快,血压也在小幅度上升。
……
徐公道感到一阵辛酸。
他该如何去化解这个问题呢?未临其境,是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的,如果不设身处地的为他人思考,那么解决的问题只是某一方以为的解决方法,所以徐公道完全陷入沉默,生怕自己说错话,让老人的情绪更加激动。
难道让老人的子女放弃工作,每天陪在家里去陪伴着老人吗?
按照老人的说法,他的儿子是区里的某办事处主任,那么也是一个为人民服务的苦差事,特别是这两年深圳求发展,大家都是勒紧裤腰带干,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事情,并不少见。
“滴——”
徐公道还没构思好自己怎么去安慰留守老人的很适合,在这种时刻,心电监护开始发出了警报声。
“血压190/120mmhg。”
徐公道看了眼心电监护上的血压值,心中一沉,只觉得胸腔骤然间有股气憋着,透不过来了。
这搞什么呢。
血压随着老人的情绪激动竟然飙升了起来?
有机磷农药中毒才刚刚解决了一点,原本还想等着阿托品起效后,能作用老人的外周m胆碱受体,控制下血压。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是徐公道一厢情愿了。
“别说话了,躺下,活着才能解决问题,你家里的事情我帮你搞定,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闭嘴安安静静吸氧就好。”徐公道语气冰冷,几乎是一种命令的角度对老人说话,俨然一种可怕的压迫感。
“真的?”
“嗯。”
听到年轻人给自己的承诺,老人望着徐公道,面色异常,吮吸着氧气,安静了下来。
徐公道从治疗床的边上取下听诊器,再次快速听诊双肺,少许干湿啰音出现。
高血压急症是随时都可能要死的特殊高血压!而且老人已经出现了并发症,双肺有些干湿啰音了,尿量也不多。
完全没有时间去耽搁,一旦让血压继续升高,导致多脏器功能不全,肝脑肺肾出现衰竭,那心衰、脑出血和急性冠脉综合征随时都可能出现。
“准备一支硝普钠静滴。”徐公道不紧不慢地对身旁一直在努力给老人建立静脉通道的小护士说道。
护士听到后连忙就跑去治疗室找药。
过了半分钟,她就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挨着徐公道偷偷道:“库房里就半只硝普钠了。”
“半只?”徐公道眉满是诧异和震惊:“药房也没有硝普钠了吗?”
护士眼中透着失望:“药房最近没有进药,硝普钠之前被其他社区医院借去了,这半只还是早上其他主任用剩下的……要不我现在打电话催其他社区医院立刻送一支?”
徐公道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来不及的,半支就半只吧,先静滴了。”
小护士娇嫩的脸上露出一抹紧张,又浓又黑的眉毛底下的眼睛也有些失去了黯淡,她自支支吾吾道:“请问该怎么用这个药呢……我刚刚才上班几天,不太会用。”
“老人现在的尿量不多,入量的话尽量控制,先把那半支花在5ml的5%葡萄糖溶液里,然后在稀释在500ml的5%葡萄糖溶液里。”
“好,我马上去。”
徐公道站在原地,仔细盯着心电监护上的血压波动。
好在氧饱和度还是够的,不然处理起来就更加麻烦了。
他现在的思路就是立刻静脉应用硝普钠,在一个小时内让人血压控制目标为平均动脉压的降幅不超过治疗水平前的四分之一,然后尽量争取后面的几个小时里能让血压控制到160/100mmhg左右,这样再能在后面24h到48h内降至正常水平。
……
不一会,小护士就将化开了硝普钠在5%的糖水里,只见她用酒精棉球擦了擦老人的手背,然后花了一分钟才不熟练地把细长的针头扎进老人的静脉,输液袋上的液体也跟着缓缓地把药水推进去。
就在小护士调整滑轮的时候,看见输液袋下的滑轮压在最上方,徐公道惊慌失措地瞥了一眼女孩:“硝普钠静滴速度有严格要求的,每分钟大概是体重0.5ug/kg。”
“病人的体重有测吗?”徐公道问道。
护士有些羞愧地摇摇头。
“没事。”徐公道调节了下夏普那静滴的速度,噙着平静的笑意:“下次注意,这次还好我问病史的时候问了下老人的身高体重。”
……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观察了,如果血压能用这半只硝普钠控制住还好,不能的话就需要口服和静脉用其他降压药。
徐公道对库房的药还不熟悉,与小护士一番了解下来,才知道乔星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降压药还是很老土的那几代钙离子拮抗剂、血管紧张素转换酶抑制剂和血管紧张素ii受体拮抗剂,新一代生出的国内降压药还没有进货。
“社区医院缺药这个问题需要解决。”徐公道自语道。
他站在老人身边不敢离开,就一直关注着心电监护,因为这个老人的情绪变化很大,他怕自己不在身边,一会闹起来,不好控制。
“我叫徐公道,以后负责急诊,你以后就跟着我值班了,抢救的时候时间仓促,没敢问你叫什么。”徐公道原本看着老人有些凛冽的眼神慢慢变得温和起来,扭头打量着身边的女孩。
因为之前犯的错,小护士低着头,有些不敢直视徐公道:“白晴。”
白晴今年才20岁,是卫校刚刚毕业的小护士,才注册了护士资格证,手很生。
徐公道看着这个年轻的姑娘,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热:“怎么你们都那么年轻,我老了啊。”
白晴望着徐公道,眼神里泛起了波澜:“徐医生,你挺特别的。”
“特别什么?”
“你比我大六岁,但是遇到事情特别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