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卓站起来,笑着解释道。“钭沛,我表姐厨艺不错。”
钭沛眼光又飘向了厨房,似乎是猜测里面卫生程度。
周红红估计这个高富帅应该不会吃这些,而且还是剩菜。
果不其然,钭沛收回目光,轻轻一句,“我已经饱了,谢谢。”
刘一卓也料到这情景,便跳过了这话题,“要不要先把行李放上去?”
钭沛应了声好。
周红红把饭菜重端回厨房后,大舅跟了进来,说那高富帅同学挺讲究,还是得备些好菜。她觉得没有必要,但大舅解释说来者是客,应该好好招待。
周红红收拾好厨房,便回到房间,拿了换洗衣服直接去了三楼。这房子,每层楼也就一个公用卫生间,她不想和那几个同学撞。洗完下楼来,碰巧看见钭沛同学从卫生间出来。
听到她脚步声,他扭过头来看她。
周红红对他微微一笑,本没想和他多聊,可是他却很奇怪,一直看着她。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走廊灯光昏黄关系,隔着看去,他目光很幽深。她被他那么望得有些发怵,只得开声说:“同学你好。”
钭沛微微眯了眯眼,顿了一会才回道:“刘一卓表姐好。”语气虽然礼貌,却很疏离。
她见他还是那么盯着,搞不清怎么回事,便不再与他客套,打算直接往自己房间走去。她越走越,巴不得能越过他飞过去。
待她走得近了,钭沛闻到一阵清香沐浴露味道,才知道她是去别地方洗澡了,便问,“这里还有大浴室吗?”
她稍稍慢下脚步,“这里浴室都一样大。”不就洗个澡,难不成还要里面跑步么。
待她经过他面前时候,钭沛又眯了眼。
周红红低着头都不管他了,走到自己房前正要开门,他突然问道,“刘一卓表姐,我房间哪?”
她旋门把动作止住,“……我也不知道,得问刘一卓,他刚刚带你上来是哪间?”
“不知道。”
周红红放下门把,回头看他,笑了笑,“那我去问问刘一卓好了。”
说完她就要转身去找自家表弟,这时,钭沛又道:“我就记得是上楼梯右边第二间。”
“……”她一时说不出话,觉得这同学是不是逗自己玩,过了几秒后她才答,“那……他带你去哪间就哪间了。”
“表姐。”钭沛干脆连前面形容词都省略了。他倚靠墙上,看向她那边。
不知怎,周红红被他这么直勾勾地看,就是很忐忑。
他顿了下,又道:“我近视很深,现没有戴眼镜。能麻烦你领我过去吗?”
周红红这下明白过来,略略松了口气。敢情他盯了她那么久,其实是什么都看不见?
她向前走了两步,“那……这样看得见么?”
他摇摇头。“只看得见一团东西。”
她无奈地慢慢走近他,“走吧,我带你回你房间。”
钭沛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直起身子跟着她。“还得麻烦表姐帮我把眼镜找给我。”
周红红进去钭沛房间后,便寻找他眼镜,倒是一眼就看到了。不单止眼镜盒,桌上还零散地放着几个不同口味安/全/套。
她匆匆瞥了那堆五颜六色东西一眼,把眼镜盒递给他,然后退了出去,“同学,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钭沛见她这唯恐避之不及态度,觉得稀罕,轻道:“表姐晚安。”
周红红回到房间,把头发吹干后,望着床头柜手机犹豫不决。
终她还是说服了自己,这个晚上没有再去看时婕艺微博。只是想到程意,她就很有冲动要去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份冲动这几天有过无数次念头,可是都没有实施。
她倒床上,卷进了被窝。
这阵子周红红晚上睡眠很差,心情低落,又想东想西,总是要熬到异常疲惫才可以浅/浅/入睡。店里不做早餐生意,平时她也不需要太早起床,只是如今来了客人,她便调了闹钟。第二天早上,都不用等到闹钟响,她就醒了。
她起床后看了眼墙上挂历,又熬过了一天。
她忽想起曾经看过一句话——如果你真爱过一个人,你永远不会忘记他。这么一想,那日历一页页过去,只会让她心痛加强烈。
程意一直都没有来找她。他到底有多忙,才能这么忘了她。
周红红下楼时,经过钭沛房间,听见里面有一阵一阵声音,她很吃惊。
这房间隔音不太好,这会儿四下皆静,那声音虽然压抑,却仍然透了出来。周红红太清楚那是什么场合下响动,她尴尬地步走过。
不过联想到钭沛房间里那堆安/全/套,这就不奇怪了。只是不晓得住钭沛隔壁是哪个倒霉鬼,这么大动作,还怎么让人睡。
周红红煮好早餐后去叫刘一卓,碰巧看到他走廊,于是让他去负责叫醒同学们,她则回到大厅翻看报纸。
钭沛是第一个下楼来。他没有戴框镜,见到周红红也只是淡淡地道了声早。
周红红联想到早上听到动静,瞄了眼楼梯口,却没见到有女孩随他下来。她微笑回了他一句早,给他端了早餐。
早餐是些简单菜式,搭配粗米主食。
钭沛看着这些,略略犹豫,然后坐了下来。
周红红才要说什么,那两个女同学就一起下来了。奇怪是,她俩居然没有和钭沛坐一桌。
周红红坐收银台位置,稍稍八卦地看了一会,还是没看出钭沛和哪个女同学有交流。于是她改望大街上人来人往。
钭沛吃了一些就放下筷子。他吃不惯。
他后悔来这鬼地方了。而且昨晚他睡也不好,床板硬,又是小床,他翻个身都要掉下去似。
他准备出去走走,站起来瞬间,不经意地见到周红红怔然地望着外面。
昨晚上这大厅,因为灯光问题,他瞧她也不仔细,后来因为没戴眼镜,看也不清晰。再加上,今早上他没拿正眼看过她。他以为她就是个村姑而已。
而今这一望,他才发现,这表姐居然长得还不错。尤其侧脸望过去,她那上唇非常翘,相当诱人。
钭沛微眯眼,收回目光,背起画板走了。
这一走,却闹腾了。
直到晚上十点,钭沛都还没有回来。
那会儿天空已经下起了绵绵小雨,大舅担心,怕出什么事,便让刘一卓去打电话问问。
刘一卓和其他三个同学似乎是不怎么意,应该是习惯了钭沛独来独往。刘一卓还说晚饭前给钭沛打过电话,没事。
大舅催着刘一卓再打电话。
然而,这次,钭沛电话却关机了。
刘一卓立马炸开了,“就他闹特殊,什么事都爱玩独行。”
那三个同学面面相觑,终还是那个穿着红裙子女孩开了口,“他会不会……是迷路了?”
刘一卓愣住,“他下午还说没走远,而且我给他地图了。他昨晚不是看着地图找到这了么,手机还有导航呢。”
红裙子女孩一脸担忧,“这不手机关机了,还怎么导航。”
“或许他觉得这里住不惯,自己去找高级酒店去了。”
刘一卓说完就被大舅拍了一下,“我们出去找找。这里不比大城市,晚上没那么亮堂。”
周红红插话问道,“他下午有说哪边了么?有没有提不回来了?”
刘一卓回话。“他没提,就说不远,集市那边。”
“我和阿卓去集市那边看看。红红,你们这守着。”大舅说完就和刘一卓出去了。
周红红和那三个同学店里守着。她心里有点奇怪,自家表弟和这同学关系貌似不太好样子。或者说,钭沛和其他同学关系都疏离。
没一会儿,对街某大妈过来了,她倒是急冲冲,见到周红红就嚷嚷,“哎呀,我这记性,把这档子事儿给忘了。”
周红红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妈又抢白道:“今天下午有个小伙子,让我给你们捎信,要你们谁去接他,我转身就不记得了。”
周红红急忙问:“那他哪?”
这大妈却还沉浸自己陈述当中,“这小伙子,长得真是有城里模样。他当时那岸边画呀画,画得可好看了。好几个都围着他呢,后来他突然问谁认识老刘,我就说我认,他就让我捎信了,还给了我一笔钱。我搓麻将把那钱输光了,才想起他来。真真造孽哟,我这记性啊……”
周红红不得不再打断大妈,“那他现哪?”
“应该还那地方呢,就澄河岸边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