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稳住!”
随后甲鲲感觉身体被谁扶了起来,又做梦了,他估计,或者又怎么了,对于第二个可能性他的意识非常模糊。
在下雨,透过密布在眼帘的雨丝,对面是一个搀扶住自己的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我摔倒了?
“我靠!”
甲鲲脚底又是一滑,什么破地方?竟然是屋顶!
我没事跑这里去做什么了?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跑哪个楼顶上来了,“谢谢谢谢!”他一连道着谢,毕竟这里太高了,滑下去要送命的,幸亏这位小哥!
“你小心,四师弟,”那人紧紧抓着自己的双手,甲鲲现在的行动力其实早已非往日可比,自从李霸师父的严格训练以来提升了很多,但是在后一秒甲鲲的意识里就完全隔绝了与罗斯星球的任何联系,他只知道此刻自己就在屋顶,尽管有些湿滑,但他还是能自如控制住自己的。
他很快适应了屋顶的斜坡,“没事了,不用扶我,我会下去的,谢谢您!”不过他还是很有礼貌的对这位称自己为师弟的人道谢。
对方眼中露出了些许惊异,手也随之松开,却没完全离开他的身体,也许对方并不完全相信他所说的。
好吧,让你看看我怎么做到的,甲鲲停了停身体,又探身向前一步,惹得青年一阵慌乱。甲鲲朝屋顶边缘看了看有什么下去的器具,顺带也看到了雨中地上站着的那四个人,咦,有点熟悉?特别是那个长辫子的女孩子。
甲鲲记忆在恢复。
不过他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赶紧爬下去,那是一把露出屋顶的长梯,就是它了。
甲鲲慢慢捱过去,“小心啊!”地上几个人发出了叫喊和惊呼,好像他们完全不相信我能做到似的?我很挫吗?甲鲲双手已抓住梯子,尽管又湿又滑,但自己还是能完全控制住。
咿呀喝?我的双手怎么变大了些?他没顾得上多想,翻身而下,下面的人们忙上前扶住了梯子。
甲鲲在最后两米索性滑了下来,有趣的梯子,那几个人好像更吃惊了。
“哎呦喂,四师弟,你怎么一点不怕高了?”一个胡须男子上前询问,我是四师弟?甲鲲记起来了自己是展鹏,那个小三儿,“嗯,睡醒了吧,可能,”不过他还尚未清醒似的。
“师兄?你最后滑下来的时候可真帅哇!”
这个长辫子的女孩在称赞他,好像第一次有人称赞过自己帅的,甲鲲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呵呵,这是我应该做的!”他想这个回答实在是很,很词不达意。
“四师兄,你还好?”戴眼镜的中年男走过来,雨变小了些,“我没事,楼顶还有一位呢!”甲鲲指着屋顶,提醒大家。
“我也下来了!”那个在楼顶扶着自己的青年也很快下到了地。
“走吧,我们不妨回屋说!”那青年一挥手,率先走向了道馆,甲鲲这才注意到这是一间道馆,好像有些破旧,道馆?陶师父?
“大家快去换身衣服吧,四,四师弟你也去吧,”那个青年像一位大统领似的关照大家,莫非他是大师兄?嗯,他是在看着我,我真是四师弟,甲鲲脑子很快运转起来,展鹏小三儿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哦,我真是展鹏,怎么好像失忆似的,丢人了!“好嘞,我这就去!”甲鲲朝大师兄报过一拳。
在大师兄很奇怪的眼神凝视下,甲鲲没多想转身回他的寝室去了,那是一个大房间,他和秦仲文还有陈坤三人被安排到了这一间屋子,道馆虽破旧地方却很大,格局也不小气。
“师兄,你刚才怎么回事啊,在房顶这么害怕得要死要活的,下来的时候却浑不在意,看得我们都心惊肉跳,”那个胖一些的应该是陈坤,甲鲲隐约记起来了,这是自己的师弟,几个月前比自己晚一些来这里的,他?他好像又是很久以前在哪里见过,一种熟识的感觉。
“陈师弟,我一向就是上去难下来容易,呵呵!”甲鲲只能自嘲一番,他也很懵懂。
“不,四师兄,我们那位大师兄和二师兄一向就很对我们刻薄,尤其是那个二师兄,今天他们让你爬房顶去除草,在这种雨天。哼!我觉得,他们是不怀好意,真的!”戴眼镜的是秦仲文,自己的五师弟,比陈坤师弟更晚被陶师父找到的。
刚才的事情甲鲲也陆续记了起来,还真是啊!这两个家伙,还是大师兄二师兄呢,这不是要老子命么!不过为什么凌霄海还要爬上来救我?甲鲲有些不明白。
“也可能他们是为了早点完成陶师父交待的任务吧,我们就不去深究其中的缘由了!”甲鲲觉得不必纠缠这些事情,闹大了反而让师父为难。这种事情先自己解决,不可能这种小事还搞不定吧。万一真的搞不帖再捅到师父那里去也不迟。
可能见展鹏这里也没说什么,秦仲文和陈坤也就不说其他的了。一般按常规下午他们需要习练一些道术,这也是云觉门传承下来的。听大师兄说陶师父也只是传给了他们一小部分,大部分早已失传了。
每人床头都有一本师父在拜师时候交给他们的册页,翻得有些破烂。甲鲲看了一下,上面记载的也只是一些常规的东西,比如驱邪术,招魂术,诅咒术,祈求术,辟邪术等等,还有其他的一些小法术,什么“肚痛法”“止血仙法”“跌打法”“止痛法”等等。
并没有什么新奇特的东西,难怪这云觉门没落至此,甲鲲感叹。
在一间约两百多平方的习练厅里,大师兄和二师兄坐在本该师父坐的地方。
那是演武厅的正中,
一块“云觉堂”三个金字黑底的匾额横在其上,两边是一副对联,左联“云在青天水在瓶”右联“觉有道光山有径”
中间是一副水墨山水,笔墨滋华清朗,凸显画者底蕴之深厚。
一张黑紫色的木台案上正中央位置摆放着一尊仙风道骨的道人雕像,其右侧摆放一个陶瓷花瓶里插着一柄拂尘,左侧则是摆放了一面木雕的镜子。好像师父对他解释过,花瓶和镜子摆在一起,寓意“平静”。
“咳!嗯!”大师兄在那张太师椅上咳嗽一声,甲鲲的目光随着众人一起集中过去。
“今天习练......”
大师兄还没说完,二师兄费崇在旁边插嘴,“大师兄,我们习练驱鬼术吧,大家也来了这么些日子了,我们教给他们一点实在的东东!”
那个大师兄凌霄海看了二师兄一眼,两人同时点点头,甲鲲心头一亮,这两个家伙不会又想搞什么鬼把戏?哼,看看再说。
“今天我们演练鬼下油锅的驱鬼术,这是我们云觉门之秘法,首先要用一口油锅。”凌霄海停下转头,因为旁边的费崇师兄说话了,“大师兄,我们用油肯定是太浪费了,让秦仲文和陈坤师弟去煮一锅开水过来替代就好。”
凌霄海嗯了一声,“也可以,那二师兄你对他们说说具体过程吧,”
大师兄的声音有点拖长,似乎在思考什么,甲鲲思忖用油锅做什么?展鹏这几个月没练习过真正的道术,他竖起耳朵听着。
费崇继续接着说,“多谢大师兄,那我来说说鬼下油锅的意思,是指在有鬼出没的场地,将一块鬼附体的残骨投入锅里油炸,将它炸得吱吱叫,最后没了声响就说明鬼跑掉了!不过我们道士得先将手伸进去试试油温,这是第一步,只有心诚则灵才能不怕烫,各位明白吗?”
“请问?我有个问题?”甲鲲忍不住举手,
费崇有些愕然,“嗯?你请说,”
“用鬼下油锅这个招数,是不是用于驱鬼?”
“当然了!正是!”费崇有些不耐烦,“那还要先捉鬼吧?”甲鲲真不清楚这些门道,所以他得问个仔细明白。“废话,不捉住鬼怎么油炸驱走?”费崇晃晃头,显然他觉得这问题太低级了,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既然已经捉住鬼了,那还不赶紧找个地方将它扔了不就好了呗?干嘛费时费力费油得煮沸油锅,还要自己用手试油温来炸走它?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甲鲲对这个费崇早就不满,加上现在他这个态度就忍不住冲动了些,“不好意思爆粗了!对不住,对不住!”
秦仲文和陈坤已经端来了连炉子的一锅开水,放在中间,听了甲鲲的话忍不住窃笑起来,旁边的万倩师妹也噗嗤笑出了声,场面一时控制不住了,连大师兄都很尴尬,费崇更是脸色铁青。
“闭嘴!这不是驱鬼是炸鬼炸鬼!要将它杀死的意思明白吗?”费崇厉声说,“好了,我们开始吧!四师兄展鹏!”
叫我作甚?甲鲲心头一紧,不会让我试这个水温吧,我靠!见那口大锅的锅盖还在不停的跳动,蒸汽不断地冒出,手进去还不得烫死?
“先试试水温,把手伸进去,”费崇有些看好戏的望着他,“去啊!”
“二师兄你做个示范吧,我真不会,”甲鲲心里暗骂这个王八蛋又在搞我,我该怎么办?
费崇一拍太师椅的扶手,呵斥道,“哼!把手伸到里面也不会吗?心里默念心诚则灵这四个字!想不到四师弟你这么胆小,既然如此懦弱那还干什么来这里学道术?道术可是一件很吃苦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懂吗!”
甲鲲愤怒起来,在恨意蒸腾下的意识开始分离,嗯,他看见了龟缩在灵台里的那个展鹏,咦?这里怎么还有一个人?
灵台,我?不管了,我得治治这个二师兄!不好好修理修理你,你不知道咱整人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