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住心情,李玄等人继续坐下商讨明月城捉妖之事。
“李公子不必太过担心,天云阁本王也算是熟识,其实力颇厚,是当之无愧的一流名门,秦姑娘此去自有偌大的机缘。”七王爷看李玄还是愁眉不展,便出声安慰到。
“是啊小道士,你要是不习惯没人帮你打理日常杂事的话,我也行的,虽然没怎么做过,不过基本的倒也都会些的,我可以为你服务几天。”唐菲雨眨巴着眼睛说到。
“无妨,贫道只是略有些不适。这明月城之事,贫道大概也有了些了解,不过我还要确定两个事情。”李玄转移开话题说到。
“李兄请讲!”楚易凡见李玄说到正事上,不禁打起精神来,他可是急切地想解决此事!
李玄打量了番楚易凡道:“第一个事便是与易凡兄有关的,我观易凡兄应该是修习过一些纯阴属性的功法不知可对?”
“不错,我本就是极寒体质,又有幸得师父寒山上人的青睐,修习的功法分别为寒霜真决与寒霜剑决,皆是阴属性。”楚易凡点头答到。
李玄微微点了点头道:“嗯嗯,好!第二个事便是不知道七王爷与易凡兄可曾知晓花影此人?”
“花影?莫不是花剑门的影子刺客花影?”楚易凡出声说到。
“他自己都说了是花剑门的,还想杀我来着,亏得小道士把他给骗走了!”唐菲雨接话说到。
“如果是花剑门的这个影子刺客的话,我们也知之甚少,只知道其只受门主花英杰与少门主花意寒的指令。”楚易凡答到。
这刺客之类的一般都是极为隐蔽的,尤其修炼功法、身材样貌都极难收集到资料的。刺杀唐菲雨之时,因为太过有把握,那花影竟没有丝毫隐藏。这也不能说是他大意吧,无论何种计算,刺杀唐菲雨的成功率都在十成以上的!
李玄并没有打算想要去得到花影的情报资料,他看向楚易凡问道:“这花剑门有花影一般轻功身法的有几人?这你应该能清楚吧?”
“这我倒是能肯定,只有花剑门门主花英杰!虽然花意寒的本事不在花影之下,但是轻功身法远远不及的。”毕竟各有所长,想成为一个厉害的刺客,除了千锤百炼的暗杀之术,这身法更是重要的。
“那就好。我猜这明月城一事必与花剑门脱不了关系,到时少不得要唐姑娘帮忙的。这花影估计不会再现身,其他人没有那么好的身法也就奈何不了唐姑娘,这就方便我们行动了。”李玄对唐菲雨说到。他也不想太过显露自己,如未到必要时刻,他自是少出手为妥。
“嘿嘿,就是那花影,想要追上本姑娘也是不轻松的。小道士,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说就是,我本就看这什么花剑门很不顺眼了!”唐菲雨笑呵呵地应到,不过想来还是对那花影心有余悸,故这笑也晓得有些尴尬。
“李小友是说明月城些事是花剑门所为?”七王爷闻言站了起来,表情有些凝重地说到。
李玄点了点头道:“以贫道的了解与推断,必与这花剑门有关,我听易凡兄说过,这花剑门有些后台势力,王爷莫不是有何为难之处?”
“是有些棘手,这花剑门似是跟辅国公王府有些关系,这辅国公王阳明手握大权且深得皇兄的器重,故我也对其有些忌惮!”七王爷正色道。
“辅国公王府?”李玄不由得想到那二公子王晨来,“如此又该如何?”李玄又反问向七王爷说到。
“本王相信小友的判断,如果果真与这花剑门有关,便不论其有何人撑腰,本王都会亲自出来担着,小友只管去做便是!”七王爷本就雷厉风行,此事也不过于纠结。
“有劳王爷!”李玄应着,便领着楚易凡与唐菲雨出门而去。
花剑门密室。
一威严老者指尖轻敲着桌面似是正在思考着问题,身侧的花意寒少见地恭敬站着,不难看出这老者便是花剑门门主花英杰了。
花英杰手指停顿,目视花意寒道:“花影决意去塞外闭关修炼是经过我批准的,你休要再言!另外叫你手下的人这段时间安分点,叫阿森也暂且停止行动,再修书一封通知二公子,让他帮忙查清楚这李玄。”
“父亲,你真听信花影之言?他在我们花剑门可是只次于您且与我不相上下的好手啊,真有人能让其一招都抵挡不住?”花意寒听得花影回来后的说辞,自是难以相信。如若这花影不是那人一招之敌,岂不是也间接说明自己也是如此?!
“世间之大,有些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便是那天云阁的高人,我可是亲眼见识过的,而且还有一些传说的宗门,切不可轻视!我们是帮二公子办事的,如遇不可抵抗之事,自当要报备待援,而且你与二公子向来交好,二公子自也更为重视,任何事情都要保险起见,以防万一!”花英杰严肃道。
花影的身手他是最为清楚不过的,而且他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需要花影撒谎的,更何况他也见过花影的那柄断剑!他几乎能肯定,花影口中的李玄,必是来自如天云阁一级的大宗门,故不可不慎重行事!
不待花意寒答话,室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声,紧随着便有弟子大声在门外禀报:“门主,东阁有不明人员闯入,其身法诡异、暗器锋利,弟子等抵挡不住,已被他突破防线直向囚楼而去!”
“来得这么快?!”花英杰自喃喃着,边起身来回走动着思索。
“爹,我这就去把那人收拾了!”花意寒本就极其气恼,十拿九稳的唐菲雨没给摆平不说,现在居然有人闯来了极其隐秘的花剑门内部放肆!
花英杰又坐回桌前,没有搭理花意寒,自顾着提笔写起信函来。
“爹!”花意寒见花英杰并没有答复,却也不敢私自去处理,他这父亲的脾气他可是清楚得很,越是这样越不适宜去忤逆。
花英杰停笔,将信函装入信封递向花意寒道:“你从携此信函从密道而走,直去找二公子,二公子见此信函便自会处理。”
“爹!你这是何意?”花意寒有些纳闷到,不过闯入了一个小毛贼,为何如此慎重?就如遇上了大危机一般!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你只要清楚两点,一:我花剑门的驻点一般人根本不能知晓,这明月城最可能知道的便只有七王爷这城主府。二:能够一招击败花影且断其利剑使之对自己的武道质疑,而决心远赴塞外修炼的那人,绝对是大宗门的高手!”花英杰沉声道:“你离去后切莫回头,如若今生父子缘分未了,我自会去二公子处见你。如一月后我尚未去寻你,你便好自为之!”
花意寒听得花英杰如此话语,顿感事情的严重!就这城主府的实力确实非他花剑门能抗衡的,以前因为其顾忌辅国公而未有动作,此番如若真如父亲所言来人与城主府有关,那便真是大危机!
看着面前面色坚决的花英杰,花意寒红着眼睛跪下磕了几个头,便拿着书信直往外而去。
亲情!纵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也难以抹去这血缘的情分的!即便像花意寒这般心理有些扭曲,有些自恋到极致的人,此时也终是自感悲凉,咬牙切齿地恨着将欲为难花英杰之人。
看着花意寒离去,花英杰松了口气亦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的,没有事情可以瞒天过海的,只是真相显露的时间分个早晚罢了。
“可真是一处极其隐蔽之地啊!”李玄看着眼前的花剑门感慨到。即便是他,如果没有楚易凡带路或者提供的路线,想找到此处亦是不易。
“我们也是花了多年时间才找到的,这花剑门行事向来诡异,父王也是留意许久,一直派人打探着。”楚易凡应到,又听得里面嘈杂声雀起,不由担忧道:“李兄,你说唐姑娘进去会不会有危险啊?”
“不会!我告诉她方向了,她只去寻人便是,她的危险,正朝我们而来呢!”李玄边说着边踏入花剑门内。
李玄话音刚落,三道身影即出现在二人眼前,为首那人正是花英杰。
“楚公子驾临我花剑门真是难得啊,何不通知老朽早些来迎接呢?”花英杰拱手对着楚易凡礼到。
“花门主居然认得晚辈,真是荣幸啊!我奉家父之命特来拜会老前辈,看看贵门是否有需要改进修缮之处,故来效劳。”楚易凡拱手回道。
“哦?这位小友有些面生,不知是?”花英杰打量着李玄问道。
李玄伸手抚了抚下巴,悠然道:“贫道李玄,无名小道,想必花门主定不识得。”
花英杰听得李玄名号,不禁凝神警惕,可看着行头容貌,他也确实猜不到是哪个宗门的人物。又转头看向楚易凡:“实属抱歉,敝门今天还有些琐事要处理,不方便接待二位,待明日我当亲自去迎二位前来一叙。”
李玄手指轻捏,突地皱了皱眉头,聚气传音给楚易凡道:“不要再拖沓,迟则有变,唐姑娘会有危险。”
楚易凡看向李玄点了点头。对于李玄这传音之术亦未有何惊讶,毕竟听得七王爷说过,即便李玄做出怎样的事来,他也已有了些思想准备。
楚易凡转头盯着花英杰直道:“花门主,我便不绕弯子了。我奉父王之命查探明月城失踪少女一事,各种线索都显示与贵门有关,还请门主容我等进去一探究竟!”
“我花剑门不曾做过楚公子所言之事,而且想必楚公子也知道敝门与辅国公有旧,如若强闯的话便是不给辅国公面子!”花英杰冷声道。
“我等进去一探便知与贵门有无干系了!如果真贵门是清白的,父王也自会给贵门以及辅国公一个交代的!”楚易凡说着便向前行去。他听得李玄提醒,也着急唐菲雨安危,不想再多费唇舌。
花英杰向旁边两人使了使眼色,两人纵身而上,拦住了楚易凡。“楚公子如若要强闯,就休怪老朽得罪了!”
楚易凡看着面前二人,微笑道:“花剑门的双剑使,早就久闻大名,今日便趁机讨教一番吧。”
双剑使修习的乃是合击之术,两人配合多年,行招默契,时有事半功倍之效。只见两人拔剑、出剑均是不约而同,行云流水。
楚易凡亦亮出手中三尺七寸的寒霜剑,此剑即是前去王城之时亦未佩戴,因它需阴寒之物滋养。当然,如果使剑主人修炼的阴寒属性功法已达至臻之境,便随身佩戴即可达滋养之效,显然楚易凡还未达此境。
寒霜剑,剑如其名,剑光幽寒剑气如霜!楚易凡膝部微曲,人如离弦之箭瞬时便攻至双剑使处,三人战作一团。
花英杰并没有去关注三人的拼斗,只全神戒备着此时一副慵懒样子站立一旁的李玄。
李玄也并不担心楚易凡,因为那双剑使虽然有合击之技,但楚易凡亦有利剑助威,对于这寒霜剑,即便是李玄见之也不由得要暗道一声好剑!更何况楚易凡修炼的功法一看便知比这双剑使的高出几个级别。
“这位李小友也铁了心要与我花剑门为敌么?”花英杰率先开口到。
“自然!”李玄没有过多言语,淡然回到。
“好好好!不想我花剑门如今竟然根本不被别人放在眼里了!那老朽就来领教一下小友那一招挫败花影的绝技!”花英杰虽很是忌惮,但是见李玄此番模样,也是气极成怒。
“吾有一剑,门主可试与其敌之!”李玄轻抚了下腰间的青铭剑,拇指微推,剑身出鞘寸许,一道蓝芒迸出,古朴纯厚的威压瞬间罩向花英杰,便是混战中的楚易凡三人亦是被这般气息给压得心头一惊,手中利剑皆是微微颤动就似惊恐一般!
花英杰不及多想,忙提剑挡向迸射而来的蓝芒,只感觉剑似被何物穿透一般,而后脸颊一阵凉嗦嗦的感觉。待得其缓过神来,手中剑却已断裂开来,脸上一道浅伤正流出鲜血!
“道…道剑?!”花英杰颤抖地盯着李玄腰间的青铭剑。
“门主果然见多识广,居然还知道道剑!”李玄仍旧是那般淡然地站在那处,瞧着花英杰笑了笑道。
另一边本已落入下风的双剑使,恰看到如此场景,不由得因畏惧之意突起而分了心神,被心无旁骛追着的楚易凡给一剑封喉了。
“易凡兄,你的杀戮之意颇重,需知每个生命都是极其珍贵的!以后要改改才好!”李玄不禁皱眉对楚易凡说到。
“李兄所言极是,不过他们行凶作恶的,也是罪有应得,不然还得害不少人。”楚易凡应声到,不过他也不完全接受李玄的这番道理。
“行凶作恶?可只是猜想而已,你我才初次与之相见,如何能得知?唉!罢了,易凡兄速去助唐姑娘吧,记得如遇奇特敌人时,一定要用你的阴寒内劲真气击其足、破其身法,不然你们是奈何不了他的。”李玄摇了摇头,对楚易凡说到。
“好!那李兄多加小心,我这就去助唐姑娘!”楚易凡未再多言,应声而去。
此时有些痴痴呆呆的花英杰定了定神,凝重地看向李玄道:“阁下到底是谁?!”
所谓道剑,便是有道蕴藏于其中的宝剑!直白说来,这需要有超凡脱俗的高人常年将剑带于身旁磨练,或是经过岁月洗礼源远传承才可能成就的神兵!就算是如今一流宗门的天云阁等大派,也未见得能有如此神器!
“贫道是谁来自何处这些并不重要,我来此地纯粹为了解开明月城失踪少女一事,以及想弄清楚贵门为何做这般拆散人家、强劫民女之勾当!”李玄正色道。
“此些事情老朽无法给阁下答复,而且都传言是三趾妖物作祟,与敝门无关!”花英杰尚自强辩到。
“哪来的三趾妖物?不过是金乌族人罢了,贫道都已感知到了贵门之中有着金乌族人的炽息了。”李玄肯定地说到。
花英杰不禁脸色一变,看来还是低估了这李玄啊,他刚才显露的不过只是其冰山一角罢了,此番确实是栽得彻底!只可惜让花意寒送予二公子的信函描述得并不够,谁又能猜到会有这般厉害到堪称变态的家伙呢?
“哈哈哈,阁下好手段!不过你也阻止不了老朽不回答的选择。”花英杰满脸沧桑地仰头笑到,而后断剑横过,咽喉鲜血溅射,高大的身影砰然倒地。
仰面朝天,双眼未闭,似乎有些不甘,又似是有些悔意。
年轻时候他也曾意气风发,也想成为逍遥侠客。可事与愿违,他无尽的欲望使他堕落了,他学会了溜须拍马、学会了为贵人办事而换取富贵!做了不少的亏心事,也得了不少的富贵,只是看似风光无限,却鲜少有人知道他时常半夜被噩梦惊醒!或许,死亡对其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李玄皱了皱眉,微微叹息了声。生命何其珍贵啊!可他看到楚易凡很是干练地一剑两命,以及这花英杰果断的挥剑自尽,他都不禁疑惑与茫然,生命如此低廉?!
蒙着面巾的唐菲雨很是兴奋,如入无人之境的在这花剑门中横冲直撞着。李玄跟她说了那花影不在,而且厉害的人由楚易凡去挡拦着,叫她只管深入腹地去查探那些失踪少女是否被囚困在哪处便是。
唐菲雨一路无阻地来到一处单独的阁楼前便停下了脚步,因为这阁楼看着与其它地方很是不同。面积不大,总共三层,每层皆只有一道门,结实且挂着大锁的木门!而且窗户外层都有钢铁网格挡着,很像是囚禁人的场所。她不正是来寻被囚禁的失踪少女的吗?
唐菲雨四下打量,除了被她暗器放倒在地的花剑门弟子,再无他人,便拿起一把夺得得利刃走到一楼门前,欲砍断锁链进去一瞧究竟。
“叮”地一声,利刃并未砍到锁链,却被一只金黄色皮肤三趾的利爪给挡住了。唐菲雨这用力的一击竟然未能破得利爪皮肤,只留下一点白色印记!
一道身影显现出来,凌乱的头发、破烂的着装,赤着双脚面貌尖嘴猴腮地,一对三角形的耳朵、小如黄豆般的双眼,尤其是四肢皆只有三个趾头,大于常人的三趾!直把唐菲雨吓得后跃回来,差点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