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东陵非夜所说的话,卿无欢只是冷哼了一声说。
“等时间久了你会发现,我变得不止这一点点,而是已经完全变了。”
说着,卿无欢的目光在东陵非夜身上转了一圈,就不客气的说了一句。
“你这么晚来做什么?
有事说事,没有的话我要继续去睡回轮觉了。”
听到这句话,东陵非夜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两下,就忍不住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卿无欢,发现她此刻确实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口中就说。
“朕还以为你可以不眠不休呢,原来你也是需要睡觉的。”
他说这样的话,就是在调侃整天在马车上提高警惕的卿无欢。
作为一名高手,他跟卿无欢同处一室的时候,自然能够感受的到卿无欢到底有没有睡死过去。
话说在马车上的时候,他还想过在卿无欢睡死的时候吃点豆腐呢,结果让他失望的是,那么多天这个女人愣是没有一次是睡死过去的。
这让东陵非夜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心中自然也留下了不少的遗憾,毕竟坐在马车里赶路的那段时间,是他和卿无欢最为接近,相处时间最为长的时候,可惜却那样硬生生的错过了那样的好机会……而这话听在卿无欢的耳中,则是带着一丝讽刺的意味。
不过对此她并不在意,只是冷冷的扫视了东陵非夜一眼,从始至终没有给他一个好脸色看。
“你这不是废话吗?
作为一个人,就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睡的,除非你不是人才不需要睡觉。”
说话的同时,卿无欢就打算转身回去继续睡,她不想理会东陵非夜了。
然而东陵非夜却没想就此罢休,他用手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就轻启薄唇。
“方才朕吩咐心竹去了御膳房,跟那些女人打交道想必你也饿了,等吃过膳食了再去睡吧。”
说到这儿,东陵非夜嘴角浮现出一丝邪魅的笑容,用那双狭长的凤眸静静的看着卿无欢继续说。
“怎么?
你这么着急走,是害怕朕会吃了你不成?”
听到这话的时候,卿无欢的神色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
她现在确实也感觉有些饿了,毕竟进入皇宫之后她就没有吃正餐,之前就是用糕点垫了垫肚子而已。
至于东陵非夜后面的那句话,她就自动忽视了,废话是不需要回应的。
卿无欢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没有礼物返回里间睡觉,而是轻轻的瞥了眼东陵非夜后,就来到桌子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浅酌了一口,这才开口说。
“既然如此,那我就吃了再去睡吧。”
此话一出,东陵非夜精致妖孽的脸上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望着卿无欢绝美的容颜,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向上勾起。
想到心竹之前说的,他唇角的笑容再次扩大了几分。
果然,这个女人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宫里那些女人想要从卿无欢身上讨到什么好,那简直就是难如登天的事情。
心中如此想着,东陵非夜心中的阴霾没有之前那么重了。
但是想到卿无欢在马车上提出的要求,他的眉目顿时一敛。
为了那件事,他一会到皇宫就马不停蹄的去办了,但是情况不容乐观。
那些人一致都反对,一时之间他倒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一方面他不想委屈卿无欢,也想正大光明的把人以卿无欢的身份立为皇后。
但是另一方面,这几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他再怎么无所顾忌,在这件事上也不得不听取其他人的意见。
东陵非夜想到这儿,方才愉悦的心情顿时没有了。
他用那双狭长的凤眸凝视了卿无欢一会儿,最终还是动了动嘴唇轻声说。
“一会儿朕带你去一个地方,在你跟朕大婚之前,你就安心的呆在那里等朕把你名正言顺的接进圣月宫。”
正在喝水的卿无欢听到这话的时候,差点没有把刚灌进嘴里的水给吐出来。
好在她硬是没有让自己出丑,硬是把嘴里的水咽了下去,这才转头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东陵非夜。
“怎么?
你别跟我说你这么快就已经说服了东陵的人,接受我这个天璇王妃做他们的皇后不成?”
一听到这句话,东陵非夜沉默下来,狭长的凤眸闪烁了一下,在卿无欢的注视一下,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
“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只等着朕把你风风光光的立为皇后就行了。”
此话一出来,卿无欢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冰冷下来,她用充满了寒意的目光凝视着软榻上坐着的东陵非夜,嘴角浮现出一抹嘲弄的笑容,朱唇轻启。
“东陵非夜,我跟你说过,你我之间根本不可能,我也跟你说了,如果你有能力让东陵国的人接受我的身份,我二话不说就嫁给你。
但是,你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就还是不要白白的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以其他身份活下去的。”
卿无欢现在能做的就是拖着,能够拖多久就拖多久。
她说出这样的条件也是为了让东陵非夜为难,这点她和东陵非夜都很清楚。
但这个男人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爱她吗?
嘴里说着爱说着喜欢,却没有能力让别人接受她的身份,那就说明他爱的还不够深,爱的没有那么无所顾忌。
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喜欢到没有就不行的话,不管自己提出的这个条件多么艰难,他都会去想方设法的完成。
如果东陵非夜不去努力完成的话,就说明他的爱也不过如此,就嘴里面说的好听些而已,实际上屁用都没有。
对于不喜欢的人,都会做出最严格的要求,卿无欢也是这样,她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东陵非夜为难。
软榻上的东陵非夜望着卿无欢冰冷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苦涩的味道,连嘴里都漫上了一丝苦意。
他知道卿无欢提出这个要求,不是因为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被换掉,用其他人的身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