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知道,长此下去,胡搅蛮缠,闵虹只怕要露出败绩。这么一来,万矿山将要第二次输局。如果这一场再输的话,风域势必信心倍增,而万矿山将要再现颓势,士气大跌。
就在这时候,耶罗斯达忽地大声喊停,倒把万矿山这边弄得摸不着边儿。眼看对方就要胜出,偃旗息鼓,不知是何居心。
黛琳闻得界主呼喊,立马收住烈焰。就在她手诀停止那一刹那,几乎所有的火浪全部烟消云散,退到了空间某个暗处,就像从来没有过。
“哈哈,这位姑娘再行斗下去的话,势必衣不遮体,chun光外泄。以我看这一局就算平局,再来比过。”耶罗斯达忽地大笑一声,神情尽显傲慢。
虽然大家都看得出来他们取胜仅在举手之间,这么做无非是想向万矿山示威,顺便羞辱一番。明明胜了,却要装着宽厚谦让,彰显大度,让人屈就在他的yin威之下。
殿外众弟子心中无不恼火愤懑,眼看闵虹师姐在他们当中修为还算深湛,居然也不是火修士黛琳的对手,看来真的是国难思良将,朝中无人矣,无不心生气馁。
闵虹面sè寒碜,贝齿轻轻一咬,也不言语。望着浑身上下,衣饰千疮百孔,的确不雅,转过身去钻入众弟子中,消失在了殿外。瞧了这一幕,万矿山众弟子瞬时间喟然长叹,纷纷低下头去,士气大跌。
卧云间及几位首座目目相觑,自是难料对方这几位修士竟是这般出类拔萃,无外乎之前耶罗斯达言词过于猖獗,毫无顾忌,原来是有备而来。
“万矿山的弟子一向固步自封,自恃清高。今ri比较,已经证实了他们这一年来都没有什么大的进步!不然的话,这帮浑蛮也不会这么轻易就占了上风。”俞飞行低声道。
虽然他说的声音很小,林啸还是听到了,望着四下,众弟子半天无人再上来主动挑战。此情形倒把耶罗斯达给乐坏了,眯着眼睛瞧着万矿山全体,大有傲视群雄之风。
“卧掌门,您对我们风域可真是倍加照顾,多有谦让。不然的话,也不会这般收敛锋芒,逢局必败。说实话,我倒想领教一下你们万矿山门下最得意弟子的修为,不知道可否上来一位,与我的修士切磋一番?”耶罗斯达已是洞察出来端倪,欺凌万矿山势弱,刚才闵虹的修为他已经瞧出来了,必定是整个万矿山中翘楚之辈。
可见万矿山一直以来都是喜大好功、浪得虚名。
卧云间面sè暗淡,表情极为僵硬,干笑道:“界主过奖了,想不到圣域几位修士如此优秀,真是后起之秀,意想不到。”
“哈哈,卧掌门,接下来究竟是哪位弟子啊?”耶罗斯达也不理会他对自己客套,直接向全体万矿山弟子发起挑战。
耶罗斯达的话,**裸暴露出他的意图,看来当真没怎么瞧得起万矿山全体弟子。
此话惹得全体弟子一片哗然,却无人敢于出面挑战。
听到四下忿忿不平的声音,林啸不由得瞧向俞飞行。只见此刻他并无心上去切磋较量,倒是把目光投向了其他弟子。
“我来!”
循声而至,只见飞云脉那个叫做刘蟾的弟子,匆匆走上来,立在广场当中。
“刘师兄,加油!”
万矿山弟子中识得他的人,纷纷叫嚣,呐喊助威。但也有人觉得,刘蟾上去不过是多涨对方一份志气罢了。
林啸仔细一瞧,这个人不就是赛前那个和众弟子胡吹还吹的刘蟾么?虽然他不认识此人,但料想他在飞云脉中地位绝对不凡。
刘蟾甫一现身,坐于卧云间旁边,飞云脉首座桑应,见到爱徒头角峥嵘,按耐不住激动,朝着刘蟾大喊:“蟾儿,你所代表的不再是飞云脉,而是整个万矿山!”
刘蟾笑着对桑应点了点头,然后望着黛琳,客气道:“姑娘,刚才你已经和闵师姐对决过了一场,为了公平起见,在下不想乘人之危,你下去。”
此言一出,殿外哗然。
万矿山弟子一改刚才垂头丧气之态,觉得刘蟾一席话雄踞魄力,倒把刚才心中所受郁气和委屈尽数讨回来。
卧云间端凝刘蟾,心中终究无底,只是刘蟾已上,也只好勉强继续下去。
“桑首座,这名弟子可靠吗?可别又再堕了我们万矿山威风!”只听到旁边逐ri脉首座逐浪,带着几分嘲讽语气质问桑应。
很显然,迭连输局,大家都没了自信。
桑应面sè一沉,觑道:“逐首座,你放心,不论蟾儿最终如何,也不会像你们逐ri脉的弟子那样,一开始就开门红挂头彩!”
逐浪语塞,被他一语道破适才王仲友的败绩,郁气难顺。可是桑应说的也是实话,王仲友一上来就令万矿山跌了士气,望着卧云间,只见此刻他面sè如霜,冰冷至极。
望着万矿山几位首脑交头接耳,互相抨击,耶罗斯达似乎瞧出万矿山开始动摇志气,连忙狞笑,对着身后另外一名修士道:“铁帖,让黛琳稍作歇息!”
帖铁闻言,毫不迟滞的走上前来,示于人前。
林啸眼前陡然一亮,这才是他一直所期待的。望着帖铁,心念一阵阵急转,暗想此刻上场的应该是自己,不过待会儿刘蟾一旦不敌,自己得主动挺身而出,与此人较量。
眼看万矿山一输一平,还有两局机会,如果连输三局的话,就得履行之前承诺,以八石炼丹材料作为酬佣。
输赢是小事,就怕形如枯槁,令耶罗斯达摸清万矿山真正实力,为他ri后东进做了铺垫。
刘蟾瞧着此人,心想过去他是手下败将,今年恐怕得刮目相看了。不管怎么说,刚才数局比试,已让他见识了风域当下真正实力。
帖铁望着刘蟾,道:“刘兄,想必不用我介绍你也认识我。”
刘蟾应了声,然后道:“嘿,你别嚣张。虽然你过了九级气修,但也犯不着自恃清高,看看你爷爷我的本事之后再下定论!”
声落,刘蟾疾速凝运而出一条飘灵,灵动如水,在半空中波动震荡,迤逦而行,破空穿向铁帖,刚柔相济。
帖铁大氅无风自起,灌满劲风,胀得如同垂鼓的圆球。只见刘蟾飘灵击打在上面后,轻轻一滑,偏向一边。
刘蟾登时骇然失sè,足下劲风骤然而起,身子被带了起来。接着,飘灵含着丹气云雾,像一条盘陀长龙,绕着帖铁四周不断击舞游斗。
帖铁双掌凝结胸前,双眼紧闭,卷发倒竖起来,自地面冲起一道强烈的劲风,而后化为旋风移向了刘蟾,攻势凌厉。刘蟾先知先觉,曾经与他交过手,对于帖铁身法套路颇为熟稔。
刘蟾迅速撤回飘灵,手腕急转,飘灵如同龙卷风般绕着周身,一环环荡漾开来,形成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屏障,将自己保护起来。当帖铁推移过来的劲风撞击到了飘灵上以后,场中骤然大风扬起,刮得漫天落叶飞舞,众人衣襟无不被带起来,飘逸轻灵。
只见刘蟾和帖铁二人之间,无形的空气爆破开来,冲天而起,大地因之压差变得几分扭曲,仿佛所有的砖块都被抛了起来似地。整个清风大殿受到了几分震撼,透过朦胧环境,微微震颤,气势庞大。
紧接下来,自地面生起一道有形**,如同蒸汽般扶摇而上。四周空气刹那间被扭动旋转,陷了进去,令众人呼吸困难,均感窒息。
林啸瞧得分明,原来这个气修士和降木神功修为大相径庭。他是以气的物理xing质来进行攻击,而自己则是化xing攻击,端的各有千秋。
伴随**冲天而起,林啸似乎也感觉到了呼吸略微受到几分制约。不过,腕间木骸仿佛也有了丝丝动静,随着呼吸加剧,贴着皮肤更紧,几乎要和手腕连为一体。
林啸不由自主朝着腕间瞥过去,面sè骤然沉了下来。只见木骸上面的龙纹,此刻不知是为何故,居然有了破而yu出的征兆,泛着莹莹润光,黯淡柔和。
林啸阵阵诧异,他自忖此刻未进行任何真气运转吐纳,为何木骸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呢?林啸唯恐被他人注意到迥异,立马将手腕缩进衣袖当中,试图掩盖。但是腕间依然可以感受得到阵阵紧箍之感,仿佛随着木骸在不停地剧烈呼吸,一张一舒,紧锁手腕筋脉,几yu遏制自己的气息脉搏。
未免突遭反噬,林啸苦苦支撑。可是这种做法无异于试图去遏制火山爆发,根本不可能。随着苦撑挣扎,他的面sè有些煞白,呼吸渐强,胸腹起伏加速。
如此行径,即便是在jing彩纷呈的比斗之下,依然表现得极为突出。俞飞行忽地意识到身边,林啸有所突变,立马侧过脸来,却见林啸面sè赤红,恍如酒醉般血气上涌。
“林啸,你怎么了,是否哪里不舒服?”俞飞行惊讶的问了声,瞧着神情大为愕然。
俞飞行的询问声,宛如催化火山迸发加剧,体内真气激烈迸发,原来刚才帖铁在施展他的九级气修的时候,已经大量摄取周围灵气,间接在和林啸共同分享,是以呼吸的时候倍感四周灵气匮乏不足。
体内龙灵之气顿觉jing元匮乏,无法从外界弥补,便在林啸体内活动起来,不断消耗他的jing元。俞飞行关切自己,实是发在肺腑,自是不好置若罔闻,林啸艰难地撇过脸去,吃力道:“我没事,可能是这个气修士修为高深,以致内息遭受压迫,暂时感到不适。”
听了他的话,俞飞行几乎难以置信。虽然林啸所言属实,但他也只是感觉到丝丝不适,倒是没有像林啸这样极度艰难。
林啸上来万矿山以后,入魔反噬之所以能够得以短暂遏制,就和万矿山自然生成环境离不开。如不是万矿山常年丹法盛行,自然不会有这么好的天然灵气涵盖。木骸本来就是龙木遗骸,对于摄取天地灵气功效却不会因为它的外表改变而变。
龙脉之前寄宿于木骸当中,关系就好比鱼和水。鱼不能够离开水而生,所以此刻林啸无法凭借木骸替他进气,体内龙灵之气也就像是久未进食的饿鬼,饥饿难耐,不断在体内消噬着他的jing元。
仿佛到了现在,林啸逐渐明白,木骸在手腕之上就是为了替体内龙灵之气摄入提供更多的灵气,以求亘古长存。一旦木骸无法引气进来,蕴藏体内龙灵之气便会因为生命衰竭,不断反噬,从他体内摄取jing元。如此一来,自身其实已经成了龙木替代品。
“我若以现在这种状况上去,必定遭受入魔反噬,引人忌讳。”林啸忽然有所领悟,心想为今之计唯有速速摄入足够的灵气,方可与他在接下来较量之中驰骋笑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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