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尔泰下台以后,紧接着上去进行测试的是夏侯冲少爷,同样毫无意外通过了测试。
趁着兴头,纳兰孤城有意激林啸父子二人,忽然朝着身旁另外一位族长询问:“赫连族长,怎么贵族中不见上台去进行测试人选?”
“想来纳兰族长也知道,我赫连人此生福浅,膝下无子,唯有一女。就算她ri后再优秀,将来也无法继承我的族位。所以这次我和族内几位道高望重长老一起举荐过来一人,但愿他能够顺利通过。”赫连独秀深知弊端,忽然发起几声感慨,独自沉浸当中。
纳兰孤城故作正经,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问:“如此说来,赫连族长您是打算推位让贤啦?”
“是的。”
“哈哈,赫连族长正是深明大义,值得某些人效仿学习一番。”纳兰孤城说完,偷偷朝着父子二人瞟了一眼。
赫连独秀也不回答,心中正自落寞,神情莫名显得几分惆怅,但他很想知道下一位测试的孩童是谁,是以将全部的注意力投到了点名员那里,目不交睫的等待着。
听到纳兰孤城和赫连独秀一番谈话,林战天装作没有听到,爱抚的摸着林啸的脑勺。不知不觉中,顿起无奈,想到林啸尚未通过今ri测试,**之后,恐怕无法说服族内众人,让林啸来担任将来族长继承人。怔了怔,道:“林啸,虽然今天你未能通过测验,但是回去之后,希望你能够加倍努力,决不让自己成为千万人的笑柄,丢我们林族脸面。”
听到父亲这么一说,林啸点了点头,脸颊上匆匆抹过几丝坚定神情,那就是绝不辱没父亲威名。
“林族长若真的不想丢林族脸面的话,就应该学学人家赫连族长,急流勇退,推位让贤。”纳兰孤城一脸不屑的表情,望着林战天父子二人。
“纳兰族长,你也不要说得如此绝对,每个孩子都有七次测试机会,林啸可能是初次测试不太适应罢了。我想......”林战天是想自圆其说,可他发现此刻底气竟是如此不足,下面的话,难以硬着头皮说下去。
“爸爸,什么是推位让贤?”林啸懵懂的眼神,眨巴眨巴的望着父亲。却见父亲听了自己的话,面sè顿起yin霾。
他自然不明白其中渊源和厉害,忽然听到周围各族看热闹看笑话的人群,无不失声大笑起来。
林啸稚嫩的脸蛋之上,掠过几丝无情的落寞,懵懂的心里,渐渐明白了些什么。登时咬了咬牙,愤懑不已。
这时候,人群中站出一人,满脸鄙夷望着林啸,淋漓道:“这个你都不知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好了。所谓的推位让贤,就是说如果将来你的根基、资质达不到标准的话,就得根据你们族中其他儿童的优越条件来确立未来族长继承人。我说林少爷,如今你不能让那颗球亮起来,将来就没有办法继承你爸爸的位置。”
听到这里,林啸登时难以遣怀,大声嚷道:“不、不、不可能,爸爸不会将族位传给别人的,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不传给我传给谁?”
“你?哈哈,还是撒泡尿照照镜子吧。”
“林少爷,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倒也深谙大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吧!”
一时间,附近听到和林啸说话的人,都觉得此人话语入木三分,无不笑得捧腹,东倒西歪。
何况谁都知道,感应不了灵气之球,代表其筋脉、根基、资质均不咋的,那是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他人。想要继承族位,更是痴心妄想。
那么,唯一的结果便是父亲和族内几位长老将会重新选取一名同年儿童,作为今后族长继承人重点培养对象。相较之下,自己更有可能会被父亲和家族遗弃,任由自生自灭。
听了这些话,林战天面sèyin霾,更加暗淡无光,阵阵铁青。此刻,就连站在林战天身后的族人,无不感到落寞,均是觉得颜面无光。
林啸当然还不不知道,族长继承人可不因为你是族长的儿子,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世袭,而是要论个人资质修为的。
林啸看了看父亲,再看看站立父亲身后族人,没有一个笑的,都是低头不语,怏怏不乐。反观四周,纳兰家族以及其他家族的族人,无不笑得淋漓尽致,没心没肺。
如此以来,林啸义愤填膺,对着那些人群露出几分厌憎的神情。
见他如此,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时不时会对林战天投以揶揄的眼神。想不到他林战天平素威风凛冽,如今居然出了这样一个废柴儿子,在此迭连出糗,实在是大快人心。
这些人之所以对父子二人百般挖苦,主要还是林战天主掌整个部落的礼符。
所谓礼符,就是约束族人行为举止的规范。东灵部落部族林立,不下数百,各有各的族规族戒,大家当然是希望自治自理。偏偏林族数百年来凭住祖荫,得以执掌整个部落的礼符。到了林战天这一辈,平素严以律己、爱憎分明,是以冲撞惹怒了不少异族人。
而在林族内,许多长老巴不得这样的结果。如此以来他们的后代就有可能以旁系的身份来继承祖志,扬名族内。
面对这种情形,林战天显得局促不安,如不是碍于几位尊者还在上面坐着,他早就领着林啸,带着族人速速离去,免得在此无端端受人奚落。
再看看台上,四位尊者无不交头接耳,言语间颇显欢颜。像是在讨论刚才的测试情况,兀自意犹未尽。
两者相比彰显之下,光是灵气之球适才那一下骤然变亮,林啸忽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给父亲乃至整个林族蒙羞了。
不过他看了看纳兰无忧,见他此刻神情乐不可支,大有高高在上的感觉,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努力,争取几年之后超过他。
接下来,点名员又喊了一些儿童上去进行测试,均是整个东灵各大家族族长的后裔。
测试一直持续到了晌午,总共测试了五、六十名儿童。最后总体来看,好像唯独林啸名落孙山。
这种打击,父子二人均是难以接受。特别是林啸,忽然觉得自己一塌糊涂,处处不如人。
林战天身后,忠于他的族人纷纷安慰道:“族长,切莫泄气。回去以后,定要好生调教少爷,相信不出几年,一定远远超越现在......”
“嘿嘿,超越现在?感应不料灵气之球,一切都是空话。说句难听的话,就算再如何栽培调教,哪怕是十年二十年,本身基础都不会有所突破。”纳兰孤城的话语,带着几丝嘲讽的语气。
夏侯仲正好坐在纳兰孤城旁边,见到林战天被纳兰孤城一次又一次的消遣挖苦,也来了兴致,迎合道:“说的没错。我说林族长,枉你贵为一族之长,想不到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难怪令郎调教不好,就连最基础的测试都无法通过,我看你得好好反思一下才行。”
“就是的,子之惰,父之过。既然自己的孩子不行,就应当退位让贤,有能者居之,何必抱残守缺,死要面子活受罪。”
听着各族风言风语,林啸见到父亲被其他族人轮番奚落,幼小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看着父亲无可奈何的表情,林啸将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刺入掌中,微微传来撕心之痛。
“诸位族长说的是,以目前情况来看,林啸无法感应到灵气之球,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林某相信,只要他今后肯于努力的话,再过几年,皇天不负有心人,绝对有所突破。”
“我说林族长,林少爷实在不行的话,你就认命也罢。其实不管将来由谁继承族长之位,只要是你们林族的人,终归肥水不流外人田,又有什么好忌讳的呢?”
听了此话,父子二人均是一脸落寞。饶是林战天平素在族中威风八面,可是今ri情形,令他无论如何也凛冽不起来。最后彷徨无奈的目光,还是落到了林啸身上。
不过,在东灵部落各族都是拿实力来说话的,看着他们一个个趾高气昂,无非是子嗣们令他们颜面大放光彩罢了。越想越气,林啸登时拉着父亲的手,没有丝毫逗留的意思。
“爸爸,我们回去,这些人太讨人厌了。”
林战天惊讶的望着儿子,只见他此刻一脸愤然,心中莫名其妙的一酸。
就在这个时候,台上的点名员忽然走向了四位尊者,在他们耳畔嘀咕几声,似有所交代。
尊者点了点头,便有某位长老对着台下所有人大声宣布道:“这个月的测试就到此为止。剩下还有六次测试,请大家到时候务必准时过来参加接下来几次测试。各位族长就请先带着孩子们回去,好好准备下个月的测试。”
“哈,不管测试多少次,肯定都能够通过的。”
“就是,又不像某些人生下来就是孬种!”
“回去啰!”
第一次顺利通过测试,大家难免会生出来几丝轻视,觉得不管怎么测试,都不会输给林啸这样的废柴。
于是,台下各族人群,经过一番喧嚣吵闹之后,俱都随着涌动的人群慢慢散去。
唯有林战天,依旧是坐在原地,面sè凝重。一直等到人群大多散去,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见到父亲就要回去,林啸紧随其后。
“啊,林族长请留步!”身后,那位年迈的族长喊住了父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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