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笙从来没有见过千幻迦蓝,但是很奇怪,她一看到那从植物,她的脑子里一下就闪过这个词语。
但是……顾南笙想着,奇怪的朝着四周张望了一下,的确是没有发现什么守卫的人。
不是说,千幻迦蓝是蓬莱洲的镇岛之宝么,百年来才得了这么一个果子,怎么可能会没有人守着呢?
想不明白,便也不想了。
顾南笙几个大步走到了拱门跟前,而后站住,小心的打量着里头,想要看看这拱门里头会不会有人,或者哪个角落里写着“内有恶犬”之类的牌子。
毕竟,她还真的是有点不敢相信,这镇岛之宝就这么被光明正大的放在院子里头,也不派个人守着。
但,她仔细的观察过后,却发现这院子里的确是没人。
也发现任何写着字体的牌子。
这下,她的胆子倒是更小了一些。
看似平静,并不代表真的没有危险,也不代表,真的安全;潜在的危险,才是最要人命的;她四周扫了一下,看到一边的墙角放着一把扫地的扫把,她飞快的去拿了过来,试探的戳了戳拱门里头的石块地砖,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才跨步而入。
实在是怪不得顾南笙这般小心;因为来之前,她收集到的资料都显示着,这蓬莱洲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顾南笙小心翼翼的朝着凉亭淌了过去,先是谨慎的在凉亭的四周看了看,确定凉亭里似乎没有什么机关后,她才近距离,观察着这株绽放炫蓝幽光的植物。
植物是被直接种在凉亭的正中央。
仿佛这个凉亭就是专门为它建造的一般,植物从径到花叶,浑身上下都绽放着微微的蓝光,植物的最上端是一朵蓝色的圆盘,有点像向日葵,但它的花瓣更大。
呈包裹状,紧紧的包住那圆盘中间的,一颗鸭蛋大小的浑圆果实。
果实上的蓝光,比花叶上的更加炫亮。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果实便应当是传说中,需要十年开花,百年成熟的千幻迦蓝了!这颗植物的出现,完全超出了顾南笙的见识。
她又看了看四周,确定真的没有人出现之后,才回头盯着眼前的植物,如果自己现在就摘了这朵花,再跑下山跟墨七他们会合的话,那算不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她否决了。
她现在还困在这院子里走不出去,即便是摘下这千幻迦蓝,她也未必走得掉,另外便是谢宇辰和那个神秘的,一直还没露面的苏怀君。
最重要的便是据说这千幻迦蓝必须在成熟的时候,摘下来才能有药效。
所以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它成熟的时候呢?
这些东西没有搞清楚之前,她绝不能贸然动手。
而且,不问自取谓之盗;她既是诚心来求药的,对确定苏怀君的意思之前,还是不应该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的。
但,仔细的研究一下这株从未见过的植物,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据顾南笙的认知,她所了解到的世界里能发光的原生植物并不多,而且他们的光非常的微弱,仅在黑夜里才能勉强看见,可眼前这株植物真的太神奇了。
大白天都能清晰的看到它的光。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自带光效的纯生植物,所以她真的怀疑,这真的是植物么?
想着,她小心的伸出手,想要去触摸一下那花叶。
就在她的手,距离那株花叶仅有两厘米距离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别碰。”
顾南笙僵在原地。
身后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木头轮子在地上摩擦弄出来的声响。
有人早就来了,但顾南笙却一直没有发现。
可她刚刚明明查看过四周,方圆二十米根本就没人的,但眼下却突然冒出人来了,是不是意味着,这个人一直在暗处盯着她,那她刚刚那十分小心翼翼的模样,全都被他看在眼里了?
顾南笙缓缓的转身,入目的是一个坐着轮椅的年轻男人。
苏怀君?
上次在中渠的时候,她是见过苏怀君的,虽然是在夜色下,看得不是非常的清楚,但苏怀君的长相,她还是记住了。
但,怎么才几月未见,他竟坐在了轮椅上头?
顾南笙眼眸微眯。
不得不说,墨家的颜值基因确实不错;不止是生出了墨玉容那个天下第一的美男子,就连苏怀君的颜值,也非常的高。
苏怀君由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将他推着,从石径小路一路走了过来,到了凉亭外距离顾南笙两米的地方停下。
才缓声道:“蓬莱洲岛上的所有东西,除去本身带毒的草药外,其他的都涂了无色无味的毒药,北冥皇后如果不想中毒而亡的话,还是不要到处乱摸得好。”
尤其是这株千幻迦蓝,在果实成熟之前,它本身便带了见血封喉的剧毒。
“有毒?”
顾南笙心头一惊。
收回手后,目光下意识的看向了被她拿来探路的扫把。
呃……他说所有的东西都有毒;那她用扫把探路,且不是……苏怀君察觉到顾南笙的视线,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略带无语的道:“放心,扫把上没有!”
他指的是蓬莱洲上,所有对外界来说有用的药材。
而不是什么东西都有毒,好么!这女人就这样的智商,到底是怎么坐上北冥皇后之位的?
还有那个墨玉容,竟然也爱她要的要死,到了这一刻,他真的有点怀疑,云瑾承和墨玉容二人的眼光问题了。
顾南笙感受道对方眼神中的无奈和一点嫌弃,倒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缓声道:“阁下便是苏岛主吧?”
苏怀君微微挑眉,并没有回答顾南笙的问题。
而是反问道:“北冥皇后此番前来,是为了求取千幻迦蓝?”
“正是。”
顾南笙点头。
同时心底对这个苏怀君,也起了一点点的好奇之心,从见面到现在,他说话一直不疾不徐,温尔淡雅,与当日在中渠初见时那鬼鬼祟祟的样子,简直是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