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从文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头便有了底了,脸上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你看吧,你根本就不想和离,在这里装什么呀?你当真以为你在这里玩一场把戏,我就能服软了?
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看你嫁给我一场的份儿上,我早就休了你了。
你说你有什么好?没有秦娘会伺候人,也没有二丫懂事听话,这么长时间了,连个一儿半女都没给我生下。
你除了我,你还能嫁给谁去呀?闹了又能怎么样?自己不争气,还能怨得了我呀?”
商落衣手心攥得死死的,全身都在发抖。
商末末看着她这个样子,实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还当她真的下定了决心了呢,到了这里又原形毕露了。
也是,软弱了一辈子的人,哪能说站得起来就站得起来的?
那头许老婆子在一旁煽风点火:“从文哪,你给她脸了?跟她离,休了她,这种不贤不孝的女人,我们许家可养不起她。”
“娘,算了,她就算再不好,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也不好把事情做绝了。
这段时间,她在仕途上也帮了我不少,不过。。。。。。”
许从文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贪婪了起来。
“你要回来也可以,那太常寺丞的位置,你帮我想想办法。”
这话就是说给商末末听的了,就算商末末想给自己姐妹撑腰,但是商落衣自己没骨气怪谁?
要想她从小到大的好姐妹能在许家有好日子过,她商末末除了对他言听计从还能怎么样呢?
商末末自然清楚许从文心里打的算盘,这货是在想屁吃吧?
“你。。。。。。”
“你简直是在做梦。”
结果商末末的话还没出口,商落衣直接站了起来。
她的浑身还在剧烈的颤抖着,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按捺不住身体里的熊熊怒火。
“你昨晚上是不是做梦做昏了头了?就你们这个破地方,我还想回来?
我回来干什么?是嫌自己钱太多没地方贴补了,还是觉得自己身体太好你打不死?
你家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能那么不要脸,又能那么自信?
还得给你带个官职回来?怎么?你那玩意儿是镶了金吗?
我告诉你,我现在看到你我胃里都犯恶心,我隔夜饭都能呕出来,我这辈子就是嫁个杀猪宰牛的,也比你强一千倍一万倍。
我走了,不伺候了。”
她一说着,瞥眼看向牛二丫:“你既然这么稀罕这个男人,给你吧,你记住,不是你把我赶走的。
是我商落衣不要的,丢了的,白送给你的。”
卧槽,奈斯啊。
商末末心里瞬间对商落衣肃然起敬了,这么大一篇的话,她毫不停顿地吐出来,嘴巴连瓢都没瓢一下。
合着她刚才那么长的时间是在等cd放大招呢?
“你再说一遍。”
许从文哪里能受得了这种刺激?尤其是平时逆来顺受的商落衣说出来?
长期以来的习惯让他操起了拳头对准了商落衣。
然而这一次,拳头没落下去却被商末末截住了。
商末末的力气多大?起初许从文还没在意,以为轻轻松松就能将她推开,可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的手竟似金刚铁钳一般。
“啊,疼,疼,疼。。。。。。”
商末末稍稍加重了力气,他就疼得受不住了。
商末末看起来却异常轻松,牛二丫和许老婆子看到这个场景都愣住了,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用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制住了?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呀。
只见许从文在商末末手中痛得面色已经扭曲了,而商末末却是一脸平静地看着他道。
“你还想动手呢?这是我姐妹,以后都是有我罩的,你再动她一个手指头试试,老娘废你一条腿信不信?”
说罢,一脚踹过去。
许从文哀嚎一声,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捂着他受伤的腿。
商末末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拉过商落衣:“我们走。”
临走时留了一句话:“那和离书,你们尽早把字签了,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来王府找人。”
许老婆子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看到在地上翻滚的儿子心疼不已,赶紧去扶:“这。。。这算怎么回事呀?”
转过头来又去训斥牛二丫:“你还在那儿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你男人受伤了呀?还不赶紧来扶他?”
牛二丫也才从震惊当中清醒,道两声:“是,是。”就过来扶许从文。
正当此时,一个人影迈着轻媚的步子从他们面前走过。
“你去哪儿?”许老婆子抬头看向秦氏。
秦娘目光垂落,看着地上这三个人,轻蔑一眼,上挑的眼尾媚眼如丝:“当然是离开咯。”
“你,你离开?”许从文从疼痛中缓过劲儿来,才挣扎着问了秦娘一句。
“当然,你没看到吗?金主都走了,我还在这儿干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不走,光凭你那点儿月俸,自己应酬喝酒都不够,拿什么来养我?”
“所以你就要离开了是吗?真没想到,你既然是个这么薄情的女人。”
秦娘笑了:“哈哈,我不薄情?我一个被人四处买卖的女人,难道图的不就是穿衣吃饭吗?难不成还能有情饮水饱?
倒是有个傻女人,贴钱又贴人的,不是被你打走了吗?”
说罢,踩着她似猫一样的步子,就出了门,走进了繁华熙攘的上京街道。
流落进了也不知道哪户人家。
许从文看着她的背影,咬着牙骂了一句:“这个鲜廉寡耻的女人。”
许老太婆犯了愁了:“你先别骂她,先想想眼下该怎么办。”
许从文咬着牙:“商落衣那个贱女人,敢这么跟我说话,我饶不了她。”
许老太婆叹了口气:“我看她这个样子,倒像是认真的,也是奇了怪了,怎么一夜之间像变了个人似的,怕不是在外头有男人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许从文一下来了劲儿了。
“这不就是有男人了吗?否则她哪里敢这么嚣张?好她个商落衣,在外头找好了相好还想带着嫁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