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绯,就是他,我的恋人,他的神识可以外放,方圆十里的动静都逃不过他的神识,所以,你刚刚说的话……他全部可以听到哦。”
少女说完还朝呆滞的某人眨眨眼,等木娆惊呼出声,捂着嘴巴连连后退之际朝着帝绯笑了笑。
帝绯走到她面前,笑容淡淡,却有些危险,咬着牙道:“江师兄?”
慕九玄装傻,“不关我的事。”
“我知道,你只能爱我一个人,”帝绯淡淡道:“如果不是我,我会把人杀了。”
慕九玄原以为只是帝绯的一句玩笑话,后来她才知道,这是他的真心话。
“我爱这世界所有的人,你会全部杀了吗?”
他的声音很坚定,可惜现在的慕九玄并没有听出来,他说:“会。”
“会什么会,”慕九玄踮起脚尖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不可以这样啊,就算你不爱这个世界,但是这个世界有我啊。”
有她,就是帝绯没有毁灭这个世界的理由,但是她不知道。
“好,因为你,我会好好对待这个世界,”帝绯拉着她的手。
慕九玄听到自己想听的就关注赵耿那边去了,她嘴角带着笑,手被人包裹着,连带着心也暖暖的。
“赵公子是你手下吗?感觉好厉害的样子,”木娆原本因为帝绯站在她身边不敢靠近,但是她对赵耿太好奇了好不好,虽然长得有些普通,但是他施针的样子真是……让人垂涎。
“你想要干什么?”慕九玄离她远一点。
“你不觉得他很适合当我们木家的女婿吗?”木娆拉着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快快快,和我说说。”
慕九玄真是不懂她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我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对女子接近木柏有很大的敌意,后来在拍卖会上我还以为你对你的江师兄那啥,现在问赵耿?木娆,你真是不知道让我怎么说才好。”
木娆一脸坦荡,“木柏长得再好看也是我哥,至于江师兄,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赵耿就可亵玩了?”
“咳,”不远处的赵耿重重咳了一声,神情依旧淡漠,“不好意思,家里已经为我定亲了。”
这一句话把人家小姑娘弄得半点趣味也无。
“你的脑子长着就是为了男人,”木池在她脑袋上重重一敲。
气势很足,但可惜了,木娆也不怕他,在这群人里面,木娆恐怕就只听木柏的话。
赵耿这边折腾好一会才把一个人的魔蛊解开,在脖子上划开一个十字,红色的血线从十字伤痕中涌出来。
在血线消失之后,陆强的样子虽然没有太多变化,但慕九玄感觉得到他身体中的某种牵制已经消失了。
“魔化的状态不可逆吗?”慕九玄有些头疼,这个样子还真像真的魔族,由于数万年前的一场战争,现在魔族居于一隅,但人族还是对他们万分痛恨的。
“不可逆,”赵耿刚开始还是很笃定,但最后想了想改变了语气,“至少就我所知道的是不可逆的。”
“那他们就只能一直变成这样子?”慕九玄反复确定几次之后,得到结果叹息一声,“那就没办法了,我也帮到底了,赵耿,你把人治好,等他们醒了之后收诊金。”
赵耿:“……”
他就说这人怎么会对帮助别人有这样的的兴趣,原来是早做打算啊。
大概是自己的目光太灼热,看得慕九玄有些不舒服,少女眨眨眼,坦荡的看着他,“怎么了?”
“没怎么,”赵耿忙着施针,“要治好这几个人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要不要先安营扎寨?”
山谷前地势平坦,连一块小小的凸起都没有,他们安营扎寨就只是在山崖下面点起了一支篝火,当篝火照亮那小小的一块地方时,天边最后一抹夕阳也消失在山顶之上。
但天还是很蓝,深深的蓝色,让人以为下一瞬间那一处就会被阳光穿破,但迟迟的维持着那抹蓝。
“休息一会吧,”莫离给赵耿弄了一些水递过去,“不要着急,就算等结界破坏,我们还有九天的时间。”
赵耿接过水,“多谢。”
莫离欲言又止,赵耿看在眼里,但是他不会去问,这小家伙能和他聊什么?大概就是关于慕九玄的事情罢了,那些事情他说也不该,但人家问了他不说也不该,所以寄希望于他问不出口。
但他的算盘还是打错了。
“赵耿兄知道师父以前的事情吧?”莫离从一开始就知道他的师父不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一个普通人会让人在十四年前就开始布局,但是慢慢地,他越来越发现自己在她身边是真的做不了什么,今日帝绯的话更是将他点醒。
“我能说不知道吗?”赵耿摇摇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不该现在知道。”
莫离露出惋惜的神色,“但是她以前很强,是吗?”
“是,”这个倒是可以说,毕竟再过不久,谁都会知道她很强。
“只是这样就够了,”莫离坚定道:“师父很强,我一定会努力站在她身后的。”
赵耿听了他的话对这个人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拜大人为师的?”
“是一个道人说的……”
道人啊。
赵耿与自家双生兄弟对望了一眼,仅仅是这一眼,对方心中所想一切了然。
若是莫离拜慕九玄为师是被人撮合的,那一切可能不是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样的故意为之没有换来帝绯的抵触,那就说明这人是大人那边的人……
那是她身边的谁呢?
等莫离被莫叶羚叫着离开,赵岐坐到他原本的位置。
“都不简单,”赵岐还叼着那根长着紫色小花的草茎,但是现在那小花已经焉了。
赵耿把草茎拿下来,“确实都不简单,”将草茎丢到地上,“你注意着点吧,今日那位的话是说给谁听的你不清楚?”
他的杀戮之心,谁也不敢忽视,只是现在的慕九玄不懂。
或许等她懂了的时候,那颗心已经被浇灌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