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交给我,来人,带小姐下去休息,”木柏身上有伤,稍微一动作就疼得撕心裂肺,可他徒手接住木娆的鞭子神色没有变化半分。
木娆收回鞭子,阴恻恻的看眼两位皇子,呵退过来扶她的下人,气冲冲往后院去。
“二皇子,九皇子,”木柏礼节尚在,向他们行了一个礼,便开始赶人了,“木府昨夜发生那等重大变故府邸还未修缮完好,不宜招待两位,还是请回吧。”
“木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江崇珉上下打量他,这人身上有着一种看不透摸不着的东西,他在所有修者里面都感受到过,真是让人嫉妒。
“没什么意思,两位请回吧,”木柏敛着眸子,说完这一句之后就默不作声。
江崇书叹口气,“木公子,这件事你真的是误会我们了,这事关皇室能否找个安静的地方让我们坐下来谈谈?”
见他依旧不动,江崇书凑近他的耳边道:“父皇前几日便殡天了,这段时间那个是被人假冒的,我也是在前日去找国师的时候他告诉我的,那时候他就要我扶持二哥上位了……木公子,接下来的事情可否让我们进去细说?”
他把国师都搬出来了,木柏又想到昨天那些人用的御风决、暴风咒,再加上最后那个召唤神袛的法决,这里面当真只有少数宫中守卫,还皆是过了引气六阶的修者。
再说起国师,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木柏犹豫片刻,看向江崇珉,“二皇子,您刚刚说的话还是不要再说了,这帝国若是没有世家牵制,你们皇室定然不会如此安稳。”
这理是这么个理,江崇珉也知道,但他就是不喜欢这些人,也不知道国师为何会选他,按理来说五弟应该比他更适合做皇帝,这位置父皇属意九弟,可他在修者道路上成就非凡,早晚不属于这一片天地,也就不可能是他。
“呵,木公子说的极是,”江崇珉虽然语气略带讽刺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不喜欢归不喜欢,他若是那种意气用事之人,现在该做的不是来和他们示好而是派军队把这木府包围。
几人向木府前厅走去的时候,两位皇子还可以看到昨晚那场战斗的惨烈,尤其是房门前面还有一地的污血,肉沫。
他们默不作声的走进房间,木柏坐上主位,两位皇子只得坐到一侧。
“九皇子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九皇子想把皇室从这件事里摘出去吗?”
“相信穆公子也明白九弟的话是什么意思,木家在皇城里和我们合作了那么多年,这原本就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我们何故要对木家出手?”
二皇子接过一个小丫鬟递来的茶水,眯着眼睛品上一口,这茶确实是好茶。
“二皇子不是早已经道明原因了吗?”木柏神情淡漠。
“木公子何必要这般咄咄逼人?父皇早在那场拍卖会过后就遭遇不幸,九弟为了保下木家,还曾经苦苦劝过父皇,奈何此父皇非彼父皇,根本不听劝,唯一的目的便是想植置木家与死地,”江崇珉冷冷一笑,继续说道:“木家现在想着与皇室作对,还不如想想那些人为何会对木家出手,我听说……”
“二哥,别说了,”江崇书握着茶杯的手一紧,指尖都泛着白,他说的事情自己也略有耳闻,那女子如今在木家做客,若是引得主人不快,定然是不好过的。
“呵!”咣当一声,江崇珉将在木桌上,他似笑非笑,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
“这件事与她无关,是木家有此一劫,”昨日事了,自家爷爷就将他叫进祠堂说了许多,其中就包括木家为何要守护神树那么多年,还包括木家祖上传下来的使命。
木宏的态度让木柏隐隐不安,但他只能认认真真的将他所说的话记下来。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房门外传来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世木宏的,这个老人昨日还声如洪钟,神采奕奕,但今日仿佛老了数十岁。
“柏儿说的对,我们木家有此一劫,怪不得慕小姐,更怪不得各位皇子。”
这件事因为他的到来而就此掀过。
“老夫在这里恭喜二皇子了,举行大典那日老夫定率领木家众人为陛下贺喜!”
木柏扶着木宏目送两位皇子离去,良久木宏拍拍自己孙子的手,道:“柏儿,许久以前,先祖便知道木家有此一劫,这一劫并不一定会因慕小姐而起,但让木家度过这一个劫难的只会有一人,这人现在已经出来了啊。”
“以后与她交好,这世道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木宏说完这一句,就袖着手离开了,他背影佝偻着,如同这残破的府邸。
木柏叹息一声,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四叔的丧礼,众人的伤势,还有这木府的修缮事宜,全都压在了他一人身上。
后院之中,莫离守在自家师父的床前,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昨晚一夜未睡,等大夫处理好慕九玄的伤口说已无大碍之后才放下心来。
慕九玄表面看似没有任何异样,其实她的灵魂已经陷入了一片绿色的海洋中。
一只小小的如精灵般的人儿在她眼前飞来飞去,其他尚可,就是有些聒噪。
“你的意思是我的魂体在昨天一天之间就增强到了其他人修炼上万年都追赶不到的程度?”
慕九玄心中惊骇,却没有半分欣喜,她昨天失去了一段记忆,若说这是她在那段时间里获得的机缘倒说得通,但这段记忆又是被何人抹去的呢?
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是敌是友?这些都尚未可知,这让慕九玄感觉到她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别人的意料之中。
“是啊是啊,姐姐你好厉害,”木子没有感觉到慕九玄心中的不安,她只是为了慕九玄的实力增强而开心。
“若是以后姐姐的肉体毁坏,只要灵魂尚在,定能够重生的。”
木子小翅膀扇呀扇,哪里知道她这句话会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