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那两孩子就交给你了。”夏青一手指了指应辟方怀里的孩子与旁边正闪着期待的目光看着她的小山头。
碰上小山头的眼神时,想到方才这孩子扑向她时的孺慕之情,夏青身体一僵,尽管是个事实,可她现在还是无法接受啊,醒来就要生孩子,一个转身,发现不仅生了孩子,另一个儿子都已经有六七岁了。
一听尊主将二位小尊主交给了自己教养,媛媛公主心中激情不已,声音竟然还哽咽了下:“尊,尊主相信我吗?”
“信。”夏青淡淡一个字。
媛媛的眼却红了,坚定的道:“媛媛一定不负尊主所托。”
“尊主,难道屠族的事会是上一任祭祀公主……”白衣长老们都急迫的看着夏青。
“不知道。”夏青回答。
众人面面相视。
“如果真的是清雅公主做出的事,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目的是什么啊?”
“我们可都是她的家人啊。”
众长老议论纷纷。
也在这时,听得明宗主突然喊道:“不可能的,清雅不可能骗我,她是那么善良,那么纯真的人,怎么可能骗我呢?”
夏青凉凉回了一句:“你跟你的祖宗可真是一点也不像。”
明宗主愣了下。
这会,景衡走到了夏青的面前,他望着夏青的目光极为复杂:“医仙谷第十代传人景衡见过尊主。”
“医仙谷?”夏青上下打量着这温润如玉的男子,“倒是一代比一代标致啊。”
标致?这是用在男人身上的吗?景衡忍住抽嘴的冲动,唯有沉默,只是以可怜的目光看了应辟方一眼。
应辟方自然是收到了这目光,除了苦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别的方法。
此时,林外无数的脚步声响起,抬眸,夏青便看到了不远处明夫人,阮云河,顾相红等人匆匆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看到这些人,长老们似想到了什么事,一个个都无比惊神,匆匆走到夏青身边,低头府耳的说了几句什么,就见夏张猛的睁大了猩红之眸,深不可测的眸中竟然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之情。
几位长老顿时委屈的低下了头。
“流媚,李忠。”夏青唤了声。
流媚与李忠早已待命多时,听到尊主叫唤,赶紧上前。
三人开始交头接耳。
一会,听完夏青所说,流媚与李忠二人的脸色都很凝重,半响,流媚说了点什么,夏青的目光便看向了应辟方,本是杀伐的眼神这一会突然间无比温柔。
应辟方抱紧了怀中熟睡的孩子,感觉有些怪。
也在这一刻,夏青目光一动,猩红之眸瞬间消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下,她缓缓走向应辟方,微微一笑:“我现在需要你为我做事,相公。”
“你叫我什么?”望着这张倾城之颜,应辟方目光闪了个神。
“相公啊。”夏青奇怪的看着这个男人,嫣然一笑,挽起了他的手道:“暂时我不想被人知道我的身份,就先让你坐着祭祀一族当家主母的位置吧,你要是表现得好,我会给你记一功。”
祭祀一族的人看着应辟方的目光也变了,变得很耐人寻味。
所有人都:“……”
尽管眼前的女人笑得明媚如花,但这样的转变,应辟方总觉得闻到了预谋的味道,他看向一旁的长老们,不知道长老们方才与夏青说了什么来着。
但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应辟方看着夏青已变为黑色的美眸:“你的眼色,能随意转变?”
面对他的惊讶,夏青很是寻常的点点头,她的身上只剩下一股逆脉,她自己的内力能与之抗衡,自然能随意转换罗。
一旁的明宗主忙道:“尊主,在下立刻为您去准备府邸。”
“不用了。”夏青想了想说道:“时过境迁,祭祀一族早已不复有那时的使命,待查清屠族之事,我等便会归隐山林。”
“归隐山林?”明宗主喃喃。
“相公,我们回家吧。”夏青突然挽起应辟方的手,亲切的道。
“娘——”小山头也牵过了夏青的手,开心的看着她。
对这个长得跟她极像的孩子,夏青身子一僵,最终也只能是笑笑回应,心里深呼了口气,适应,适应啊。
此时,明夫人,阮云河,顾相红等人都已陆续到了,她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夏青身上,愣住了,这女子的容颜过于……
她们无法形容,美得太过于出尘了。不过,那瑾王妃去哪了?为什么瑾王的身边出现了这个女人,还挽着瑾王的手?
“走吧。”夏青拉拉应辟方的袖子,对于他人看着她的目光压根视而不见。
“去哪?”应辟方也是颇为不自然的,心里叹了口气。
直到六位长老突然拿了一叠叠本子过来,每人一叠,每叠大概十来本,每本大根百来页的样子。
另一位长老走了过来,拿过其中一本呈到了应辟方面前,轻咳了一下轻道:“代理主母,请过目。”
应辟方身子一僵,这称呼,好想撞墙的冲动,一咬牙,他拿过书本随意翻开,才翻开他的眉便拧了起来,越往下翻,脸也随之黑了。
正当所有人都在奇怪会是什么事情时,应辟方咬着牙问:“我想知道这是什么?”
“欠的帐啊,我看写得挺清楚的,没想到长老会把帐目写得这么好。”夏青在旁边看了看,赞赏的看了长老们几眼。
得到了尊主大人的赞扬,几位长老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连带看着应辟方的目光也是越发的温和了,因此慈祥的对着他道:“这是我们出谷之后一路所欠下的债,不多,也就七八十本而已,主母尽力还了就是。”
应辟方再次默默的扫了眼这些堆起来快有他二人高的帐本,他的身子其实还没好,这会又感觉被捅了一刀似的:“怎么会欠了这么多?”他就只看了五页而已,加起来就有上万两了。
“很多吗?”长老看向其他的长老。
“不多啊,也就几百万两啊。”
“就是。主母要是连还这点钱的能力也没有,当什么主母啊。”
“可不。”
“主母本来就是操劳命啊。”
几位长老纷纷私语。
夏青眨眨眼,不懂。至于恢复做夏青的那段记忆,关于生活,关于银两,她自动给忽略了,委屈的回忆她才不想去想呢。
景衡等几位知情的人同情的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应辟方。
就连几位大师,也在心里暗暗念了句‘阿弥陀佛——’
就在所有人都以怜悯的目光看着应辟方之时,顾相红突然间走到应辟方面前,冷着眼看着他,问道:“夏青呢?”
她方才正看着夏青处理问题,却不知何故昏了过去,一醒来,一切都变了样。
夏青,也就是瑶华搜索着关于眼前这个女人的记忆,一搜索,却是怔了下,脑海里闪过一张老人的脸,她叫这个老人廖嬷嬷,还有一个丫头叫小花。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廖嬷嬷就不会死,可也因为这个女人,使得小花得救了。
一场场的记忆突然扑脑而来,让瑶华(以后就写瑶华了)险些有些承受不住,自记忆苏醒后,夏青的记忆几乎是她刻意去忘的。
这种卑微的记忆,这种屈辱的记忆,她真的不想去记记,可那个老人,却是为了她而死。
想到老人那张慈祥和蔼可亲的面庞……
迎接到瑶华的目光时,顾相红只觉得全身一冷,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你,你这样看我做什么?”随即她深吸了口气,道:“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但王爷的王妃是夏青,也只有夏青才可以站在你的位置。”
瑶华的目光是越来越冷,然而,夏青的记忆,关于廖嬷嬷的那段记忆却一直从脑海深处像潮水一般汹涌而至,她想克制,她想制止,但记忆仿佛有意识般,怎么也无法克制它的出现。
“相红,你在做什么呢?”阮云河在后面压抑着怒气低声喊。有人抢了夏青的位置,那是她求之不得的,这个顾想红真是作死啊。
顾相红却压根就没理阮云河,瑾王身边能站的女人只有夏青。
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的大牛与水梦互望了眼,心里都在奇怪这位相爷千金怎么突然对主子那般好起来了。
随着谬嬷嬷记忆一起而来的,是一段段更多的过往,从她开始见到廖嬷嬷,与廖嬷嬷一起在应家受到的委屈,应辟方对她的冷漠,让她受到的难堪。
察觉到了身边人的不对劲,应辟方拧了拧眉:“你怎么了?”
瑶华望向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喜欢着夏青,她能记起当这个男人喜欢上夏青后那是一种怎样温柔的目光,但此刻,他看着她虽然担心,却并没有温情在内。
这个男人喜欢着曾经的夏青,并不喜欢现在的瑶华,这点她知道的,可为什么,心里竟然会那般的堵得慌。
对这个男人,她并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所以说,夏青那短暂的十几年的记忆竟然对她的心志动摇如此吗?
瑶华又望向顾相红,冷冷道:“你不是喜欢应辟方吗?不是讨厌夏青吗?这会,怎么反倒帮起夏青来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直接将她的事说出来,顾相红脸色一陈怒意,只觉得这个女人太过份了,但依然坦然道:“她是唯一一个让我心服的女人。”
“心服?”
“不错,她虽普通,但并不平凡。她恩怨分明,善良正直,我不知道她这会去哪了,但她若不在,我绝不允许别的女人站在王爷的身边。”
“是吗?就因为你曾杀死了廖嬷嬷,夏青没杀你之故?”
顾相红身体一震,双手握紧。
“呵,因为她的不杀之恩?所以你这般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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