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胖子对顾小小热情的反常,但是顾小小一直觉得他这个人挺变态的,变态的心理本来就不是常人能揣度的。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多好笑,进来两天了他才想起来问自己叫啥。
顾小小没好气的回道:“我姓顾,名小小。”
高胖子赞道:“好名字。”
“好在哪?”
高胖子摇头晃脑的吟道:“小小华年才月半。罗幕春风,幸自无人见。刚道羞郎低粉面。傍人瞥见回娇盼。”高胖子吟完又赞叹道:“多么好的年纪啊。”
顾小小压根儿没听懂,也不知道怎么接,然后就听高胖子一脸沉醉的继续吟道:“小小芙蕖红半展。占早争先,不奈腰肢软。罗袜凌波娇欲颤...啧啧,真是花一样的妙龄啊!”
顾小小觉得有文化的人实在太可怕了,本来她的名字没什么特别的意义,被他这么一说反倒升华了,她顿时感觉自己这名字高大上了。
“高大人,您到底想说嘛呀?”
高胖子再问了一次,“小小,你想回家么?”
“想啊!太想了啊!”
“那你认识梁彼槐么?”
顾小小以为高胖子脑子进水了,一个问题问两遍,可是她脑子一转,试探性的说道:“我应该认识他对么?”
高胖子笑着说道:“小小想起来什么了是不是?”
“好像是想起来点儿什么了,但是也不真亮,还请高大人您再提点一二。”
高胖子以为顾小小开窍了,于是高兴的说道:“你是被赛彩云拐进金花班的,然后你就被梁彼槐看中,赛金花逼你伺候他,你不从,然后就被梁彼槐给打了,我说的对不对?”
顾小小明白了,蝶芬已经死无对证了,所以他们为了百分百能攀咬上梁彼槐就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他们料定她这个外地人不会认识梁彼槐,更不会知道他是个“大人物”,所以才觉得这个任务交给她应该难度不大。
高胖子拿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笔供交给顾小小然后亲切的笑着说道:“只要你在上面签字,你马上就能回家了。”
这个条件还真挺诱人的,毕竟那个梁彼槐也是死有余辜嘛,顾小小有些心动了,如果由她来把梁彼槐拉下水,那么金花班的人也就不会被连累到了吧?
顾小小正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争执声,梁胖子恼怒的站起身走过去摔开门吼道:“妈的,不知道我在审犯人么?吵什么吵?”
顾小小探头往门口瞅却被梁胖子肥硕的身材把视线堵的满满的她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就听梁胖子忽而转换了恭维的语气说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梁大人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我这儿来了?”
顾小小心里正嘀咕是怎么回事儿呢就听门口又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高大人,我既来到贵地,难道不请我进去喝杯水么?”
高胖子说道:“梁大人,这里可不是招待客人的地方,走走走,咱们出去找个好地方。”
“不了,我来这里也并不是单纯要讨高大人的一杯水喝,我今天是来查案子的。”
“查案子?”高胖子装迷糊,“我这里最近也没什么案子要查啊。
顾小小一直好奇探头往外看,可是梁胖子好像有意挡住她,他那一大坨把整个门框堵的死死的。
高胖子笑嘻嘻的继续说道:“梁大人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我要提审跟金花班那件案子有关的人。”
“金花班...哦!您说的是蝶芬那件案子吧?那件案子已经结了您就甭操心了。”
“结案了?什么时候结的?我怎么不知道?”
高胖子的语气冷了下来,“梁大人,这件案子是小人负责审理的,其他人等无权过问,就算您是梁家的人也说不过去,何况这件案子本身就与梁家有牵涉,梁大人您身为梁家本家的人难道都不知道避嫌么?”
“这是调令。”
梁胖子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一张纸展开看完之后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梁家难道想要一手遮天么?”
“这张调令和梁家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我只是服从上面调派,现在由我和高大人共同审理金花班的案子,还请高大人把相关案宗和人等一并交与我。”
高胖子过了好半天才把心里那口恶气压下去,“好,还请梁大人移步公堂,我现在就准备一应事物和人等,马上给您带过去。”
“里面正在审讯的人是谁?”
高胖子打着哈哈道:“不相干的人。”
顾小小虽然不知道那个梁大人是属于哪一派的,但是她急于想要摆脱高胖子于是冲着门口喊道:“我相干,梁大人!我是相关人等!”
高胖子回身恶狠狠的瞪了顾小小一眼,他这一侧身顾小小才看清外面站着的那人。
那是个二十几岁的小青年,这青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顾小小也没心思细看,只是打眼一瞟觉得还不赖,只是这个年代的男人都喜欢蓄胡子,男人留胡子也不是说不好看,但是也分长相,长相粗犷的男人蓄胡子会有一种野性美,而面前这位长得实在太白了,他可能是想蓄胡子好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一点,但是反而看起来有点别扭。
顾小小心想,这小青年要是刮了胡子应该还挺好看的。
那个梁大人看了顾小小一眼然后对高胖子说道:“请高大人把她一起带到公堂上来。”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他前脚刚走顾小小就明显感觉室温骤低。
高胖子挂着阴森森的笑脸走到一旁的碳炉边上从里面掏出了一把红彤彤的铁烙子,“小小啊,你这张嘴真是让人操心呐。”
高胖子把手里的铁烙子凑到顾小小脸边然后说道:“要不然我帮你把这张惹是生非的嘴烙死吧。”
“别!”炽热的气息灼烤着顾小小的脸颊,恐惧也在她心里蔓延,“我,我保证不会再乱说话了!”
“你确定么?”高胖子把烙铁又往前送了半分,吓得顾小小一连声的承诺道:“我确定,我确定,我就说是梁彼槐干的!”
反正也确实是他干的,说实话有什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