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张开了裂缝,通过深渊暗流来到杀戮之都界外的圣教军显出身形。
数十位圣堂骑士率先破开空间从深渊暗流中走了出来,他们的装束很普通,很难让人联想到骑士这个词汇。
唯一能证明他们身份的,只有腰间束住的十字剑。
越来越多的圣教军从深渊暗流中走出,他们的服饰统一,纯白色的教士服装表明了他们的身份,这些士兵装备精良,身上所穿戴的并非臃肿的铠甲,而是经过祝福与洗礼的朝圣服。
这些服饰,是面对恶魔最好的防御。
“14位队员迷失在深渊暗流中,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圣堂骑士听着部下的汇报,微微点头,卜罗亚权杖是教会几十年来首个全新技术,出现一点错误是在所难免,也是尚可接受的。
“愿他们回归主的怀抱。”圣堂骑士祈祷一声,目光重新投向了前方。
他微微张嘴,声音自然的传入了每一位圣教军的耳中,“各位,我们的任务很简单,便是与杀戮之都内的恶魔战斗,和恶魔厮杀。”
没有鼓舞士气的话语,也没有振奋人心的战前演说,圣堂骑士的语气平凡而冷静,他只是向着自己带领的战士们阐述一个残酷的事实。
“我们,是殉道者,我们存在的意义,便是为后人照亮前进的道路。”
“所以,不必恐惧死亡,因为主的荣光一直照耀着我们。”
圣堂骑士露出了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他不惧死亡的看向前方那片杀戮之地,轻声道:“愿我们,回归主的怀抱。”
圣教军是教会最坚毅的力量,那是一股狂热的气势,视死如归的疯狂,他们相信死亡并非生命旅程的终点,而是遵从主的教诲,回到主的身边的道路。
“圣水!”
一瓶瓶圣水被圣教军喝下肚中。
纯度六十六的圣水是毒药,哪怕是人类也无法承受它的净蚀,喝下纯度六十六的圣水后,会从身体内部被圣水同化。
整个过程不会有任何的痛苦,教会将此称为仁慈。
这无疑是自杀行为,可并非没有意义,纯化的身体在被恶魔所杀死后,就是一枚不受控制的圣水手雷,爆炸后的威力,可以轻而易举的重伤一只蓝眼级恶魔。
“落,矛!”
术式展开,纯白的术式阵法从一端向两侧拉开,经由魔法构筑的光矛投影而出,百枚的光矛在圣教军的上方构筑,散耀出的光辉似乎要驱逐深渊的黑暗。
“放!”
光矛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一般,撕裂的深渊中黑暗的天空,最终落在的杀戮之都的地界上。
轰轰轰——
恐怖的爆炸伴随着音浪与冲击波,打破了杀戮之都内最后的平静。
接踵而至的,是恶魔与深渊孽种的咆哮声,它们被来自现世的气息所吸引,如野兽般没有理智的从杀戮之都内涌现。
混杂着无数恶魔与深渊孽种的黑影向着圣教军们袭来。
圣堂骑士叹息一声,“冲锋!”
......
杀戮之都的中心城堡内,知者恶魔向着城市边界看去,现在,那里已经是一片火与血的战场。
“真没想到,那群人类会为了一只堕天使这么疯狂,看起来,现世中也发生了我意想不到的时期,人类应该也很焦急吧,毕竟千年过去了....”
在知者恶魔的身前,一只蓝眼级恶魔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上,它深知律级恶魔的强大,根本不是它能反抗的。
跨越了两个阶级的差距,让它在律级恶魔眼中甚至连虫子都不如。
“伦森种是被人类协会捕获的恶魔,它让你来到我这里的态度,就很有意思了,你说呢?”
匍匐在地面的蓝眼级恶魔微微一颤,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尽力用着冷静的声音说道:“人类从来不是一个整体。”
“是啊,这点倒是与我们恶魔很像。”知者恶魔轻蔑的说道,只是很快,它的轻蔑收敛了下去。
“只是,在种族危机面前,他们却会变得无比的团结,而恶魔,只会保全自身。”它冷冽的目光向着蓝眼级恶魔看去。
“知者,我还知道不少事情,如果你杀了我,那这些情报只会跟着我一起消失。”蓝眼级恶魔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它因知者恶魔的气息而无法自已。
“如果你将你的名字献给我,我或许会相信你的话,可看你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这个想法。”
蓝眼级恶魔咧嘴一笑,笑的讥讽,“将名字献给一只卌种?你在说笑吗?”
歧视链犹如刻入了每一只恶魔的基因之中,甚至超越了生命对死亡的恐惧,在这种情况下,蓝眼级恶魔依旧对着知者恶魔说出了嘲讽的话语。
“这就很麻烦了,我想知道你脑子里的东西,又没办法相信你说的话...”一张羊皮纸缓缓从知者恶魔的身前浮现。
“你不想死,而我想要知道你脑子里的东西,签下这份契约,我保你不死,而你必须无隐瞒,无欺骗,无主观的将你知道的东西告诉我。”
知者恶魔笑道:“希望你的情报,足够买下你这条命。”
蓝眼级恶魔沉默的看着漂浮在自己面前的恶魔契约,它知道只有自己签下这份契约才有可能活下来,不然,自己一定会死在知者恶魔的手下。
“你在想什么呢,不签下这份契约,现在就死,签下,你还有活命的机会。”
知者恶魔冷笑的看着蓝眼级恶魔道:“如果你把希望寄托在我与祖魔签下的契约,那大可不必,毕竟,你并非真正的蓝眼级恶魔。”
每一只法典级恶魔在进阶律级恶魔后,都会被迫与祖魔签下一条契约,律级恶魔不许肆意杀戮蓝眼级恶魔或是更低阶的恶魔。
这是为了确保种族屠杀不会发生在恶魔族群自己身上,更是为了确保恶魔族群能够延续下去。
眼下,知者恶魔说的不错,它并非是蓝眼级恶魔,而是由法典级跌落至蓝眼级的,它不敢去赌,自己是否在那份保护条约的范围内。
似乎它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