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伤口有些吓人,不过现在已经止住了,正在我的卧房里休息呢!”
紫轩是什么样的人,既然能瞧出桑榆脸上表情的变化,不由以手抵唇轻笑了一下,很快便收起了情绪:“原来是这样。”
“千岁爷让我过来瞧瞧,如果休息了那就算了,只是不知梅主子睡在了您的房间里,那您应该睡到何处去啊?”
说起这个,桃酥的脸色又有些不好了。
自己的房间就是个下人的房间,里面环境不好,真的是太委屈自家美人了,还得和她一起挤。
“不过就是个住的地方,一晚上而已,随便凑合一下就好,刚刚我们已经商量过了,我和桃酥一块睡儿。”桑榆倒显得大方。
她本来对住的地方就没太多要求,不过比起梅盈香住过的客房来说,她更愿意和桃酥住到一起。
紫轩脸上的笑意未减:“这怎么能行呢?您是主子,怎可和一个丫鬟睡在一起,这不合规矩。”
“奴婢倒是有个主意,不知桑美人可否愿意?”
“什么主意?”
“倒不如随奴婢一道去千岁爷那里,今日千岁爷回来的早,现如今正在院中。”
桑榆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喜:“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千岁爷回来了?”
问出来又觉得自己情绪太过明显了,又赶忙轻咳一声,压制喜悦解释道:“千岁爷最近不是一直在忙吗?”
只是故意的改变语气,早就已经让旁边的众人看在了眼里。
就连对感情一片空白的桃酥,此刻都架不住在旁边,偷偷笑了起来。
桑榆感觉到周围这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不免有些尴尬:“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随便问问。”
“对,美人,您就是随便问问。”紫轩偷笑着说道。
桑榆看她们这样子,更是一阵恼羞成怒,却有些无地自容,自己确实想要迫切的知道李故晨现在的状态。
“千岁爷,这几日确实忙得不得了,是千岁爷让奴婢过来请您过去的,美人请吧。”紫轩收起了脸上的笑,向旁边撤了一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桑榆的脸上划过一丝意外:“是千岁爷让你过来找我的?”
紫轩笑而不语看着桑榆,桑榆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笑意,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稍微抖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桃酥:“那你们今天晚上将院子看好,我,我就……”
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后面的话。
浣臻猜出了桑榆的尴尬,上前走了半步,躬身行礼:“美人,您就放心去吧,院子里交给我和桃酥就行了,放心吧,不会出事的。”
桑榆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紫轩,便急匆匆的向门外走去。
这下桃酥脸上那一直阴沉沉的乌云霎时间飞走了:“还是千岁爷对咱们美人好,事事都想着,时时都不忘记照顾。”
“是啊,我还从未见过千岁爷对哪位美人如此上心过,咱们美人还真是好福气,能有今天的宠爱。”浣臻也忍不住感叹。
她在府上呆的时间可不短了。
虽说比不得紫轩姑娘和启辰苑里的那一众的丫鬟,可也算是老人了。
“是千岁爷吗?千岁爷来了吗?”突然正门吱哟一声打开了,从里面传来一声柔弱的声音,慢慢的出现一人影,手扶在门框之上,急切的问道。
浣臻和桃酥对视了一眼,心中划过无数的嫌弃,不过面上却极为着急,上前走了两步,站到梅盈香的旁边:“哟,梅主子,你怎么站起来了?”
“快让奴婢扶您回去,外面天冷,容易着凉。”说着便上手去扶,却被一旁的梅盈香给阻止了。
梅盈香猛的拽住浣臻的胳膊,死活不肯离开原地。
望着院子里,眺望了一眼,没瞧见人影,有些急切:“我刚刚明明听到紫轩姑娘的声音了。”
“她人呢?千岁爷是不是过来了?”梅盈香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等再三确定之后,她顾不得头晕目眩,硬生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好不容易跑到了门口,却发现院里根本没有自己想要找的人,不着急才怪呢,她已经好几日没见过李故晨了。
浣臻的心里不由冷哼一声,瞧瞧这副状态,还说心无旁骛,要照顾自家美人,傻子才会相信吧,可面上也不做的太过了。
“梅主子您呀没听错,刚刚紫轩姑娘确实来过了,不过是来找我们家美人的。”浣臻解释道。
梅盈香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浣臻,眼神之中带着一抹复杂。
那股狠冽转瞬即逝,如果不是浣臻看的仔细,根本瞧不出来。
“原来是来找桑美人的,是千岁爷有什么事吗?”
以梅盈香相对李故晨的了解,院里中上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自己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请动了外面的大夫,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自己一直憋着一口气,等着李故晨过来问句话,好不容易盼到了紫轩姑娘过来,竟然不是为着自己的事。
“倒也没什么事情,听说梅主子您病了,所以过来问一句。”
听到这一句,梅盈香脸上立马放射出光彩,猛地握住了浣臻搭在她手上的胳膊。
浣臻一时不察,这手劲捏的她不由蹙了蹙眉头,力气还真不小!
“千,千岁爷他有没有说什么?”
“说是知道梅主子您睡了我们家美人的卧房,所以便让紫轩姑娘过来请我们家美人过去与千岁爷同住,现如今刚走不久。”
“你说什么?”梅香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和善了,一脸不可置信地问着面前的浣臻,手猛地攥紧,不由有些发抖。
浣臻不由一痛,猛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带的梅盈香差点没站住,幸亏旁边的丫鬟扶着,不然的话就趴在了地上。
浣臻蹙着眉头,冷眼看着面前的梅盈香。
等她狼狈的站直身子之后,又换做担心的模样上前扶着:“我看梅主子还是回去休息吧,早些睡,不然再这样吹风下去会变得更严重的。”
梅盈香没回答也没说话,就任由着旁边的丫鬟扶着进入了里屋。
浣臻看着那背影不由露出了一抹冷笑,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现如今的一切也都是她咎由自取得来的,也真心希望她能就此打消对付自家美人的念头,说不定能够平安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