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李淑君的说法,若是直接丢了出去,难保自己的衣衫下一回就不会出现在哪个丫鬟婆子身上。
在她眼前能够够得着的也就罢了,当场把衣衫剥下来,让这些人闹个没脸,也就不敢再犯。
可若是留出府去,不知穿在那些穷酸妇人,甚至一些不入流的娼妓身上,那才真叫平白辱没了自己。
只可惜江煜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不可能像件衣裳一样任自己摆布。
他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生活,甚至在被自己利用完之后,还会娶妻生子过完属于自己的一生。
李淑君原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料想着以江煜的人品家世。除了自己,也不能找到更好的姑娘了。
可谁知道,皇帝一道圣旨下来,居然给江煜和冯容赐了婚。为了让江煜配得上冯容这个英国公千金,甚至还给江煜升了官,做了吏部的司封主事。
这就让李淑君心里很不舒服了,她认定了冯容是为了报复自己,才向皇帝讨了这桩婚事。她一向诡计多端,一定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刻意来膈应她!
王氏正想与李淑君说话,但这个时候江羡与沈忘心已经相携着进来了。
两人穿的与往日也没什么不同,见到盛装打扮的两人,都不由一愣,但嘴上也没说什么。
王氏和李淑君见两人脸上的表情,不由暗自恼怒。
江羡是个男子也就罢了,可沈忘心一个世子夫人,整日穿那么素的衣服,弄得李淑君花一样的年纪,连鲜亮的衣服都不敢穿。
沈忘心是侯府的世子夫人,李淑君不过是安国侯过继的女儿,在衣裳上自然不能越过沈忘心去。
而李淑君又是个不穿鲜亮颜色不能看的,颜色浅一些的衣裳披在身上,便衬得脸色又黄又黑。
今日沈忘心穿了一身鹅黄色的衣裙,饶是如此脸上仍然肌肤仍然如雪堆成的一般,一比之下倒是穿了一身红衣的李淑君显得太过刻意了一些。
没过一会儿,江煜带着冯容来了,一对新婚小夫妻甜甜蜜蜜地跨进门槛。
因为安国侯没到,两人还在正厅里等了一会儿,江煜和冯容都与沈忘心相熟,三人便说了一会儿话。倒是王氏和李淑君被晾在一边,在一旁好不尴尬。
最后,还是安国侯来了,才缓解了这尴尬的气氛。
王氏早就看冯容不顺眼了,今日一见冯容,才发现这姑娘长得比自己女儿差远了,心中的气才顺了一丁点儿。
她面上笑着,可冯容给她敬茶的时候,她却挑了不少毛病。
“听说,侄媳自小随英国公在西北长大?”王氏拉着冯容在眼前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
冯容不动声色地把手从王氏手里抽了出来,落落大方地点头:“不瞒侯夫人,侄媳确实是在西北长大。”
“那就难怪了。”王氏用眼角觑了一下冯容,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据说西北那边尤其干旱,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里的姑娘们皮肤也比不上我们南边的水润,总是被太阳晒的,被风吹得又干又黑。不像我们淑君,自小在南边长大,那都是水土滋润大的。你瞧瞧这肌肤,就是不一样。”
说到这里,冯容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
王氏像才发现一样,嘴里“哎呀”了一声,说道:“倒忘了侄媳也是西北长大的,看我这嘴,我也不是说侄媳。不过是这段时间,听别人说了些见闻罢了。侄媳应该不会怪罪吧?”
这个时候,安国侯也觉得王氏越说越不靠谱。
虽说是江煜的媳妇,但到底是英国公家的千金,他咳嗽了一声,提示王氏不要口无遮拦。
王氏倒也没多说什么,而是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反正她的目的也达到了,无所谓安国侯怎么说她。只要让冯容不高兴,在她过门第一天,给她一个下马威,王氏心里就舒畅了。
管她冯容未出嫁之前到底是什么身份,谁说他是英国公千金了,就算身为郡主的沈忘心,如今还不是不能拿她怎么样?
江家二房虽然不归她管,但如今江家之中,谁人做事不看侯府的脸色?她就不信冯容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还能掀起多高的浪。
只见冯容笑了笑,并没有反驳王氏的话,反而顺着她说道:“其实和夫人说的也不无道理,我在西北生活了这么多年,肌肤确实不如生养在南边的小姑娘好。但要说咱们这里生得最白净的,还要数世子夫人。您瞧瞧世子夫人的皮肤,才叫冰雪堆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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