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眼看得安国侯十分恼怒,却碍于不能当面发作,只好硬生生地忍下了。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江羡突然站起来,向周延昌和贾氏说道:“我在娶心心的时候,就曾经暗自里发誓,从今往后便只对她一个人好。以后无论我如何,身边都只有心心一个女人。还请岳父和岳母放心,这辈子我绝不会辜负她!”
江羡的话终于让两人脸上好看了一些,他们当初答应把沈忘心嫁给江羡,就是因为江羡对沈忘心一心一意。
如今,见他不忘初衷,心中更是喜悦。
周延昌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开怀地笑道:“阿羡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这些年你对心心如何,我们也都看在眼里!总之,我们家闺女没有嫁错人,我们就放心了!”
可除了沈忘心和其余亲近的几人,谁人也不知道江羡的意思。在他们眼里,江羡已经足够宠爱自己的妻子了。
这年头,能对妻子视若珍宝的男子,提着灯笼也难找到几个。就算江羡养上一院子的妾室通房,传到外头去,别人也都会称赞他对妻子用情极深。
更何况,他竟还当着众人的面立誓,绝对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一时之间,这附近鸦雀无声,就连祁文藻都愣住了。
只有沈忘心安静地看着江羡,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我都知道。”
话音落下,沉浸在震惊之中的安国侯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大声说道:“你……男子汉当三妻四妾,为家族开枝散叶!更何况你不是普通男子,而是安国侯府的世子!你若是如此,可对得起江家的列祖列宗?”
江羡面对暴怒的安国侯,神色依然平静,他早料到安国侯的反应,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活生生的一个人,又何必对得起那些埋进黄土的白骨?我这一辈子,只要对的起心心一个人便可!”他说这话时十分坚定,沈忘心能够感受到,无数投在他们身上的目光。
有些是欣慰的,有些事不解的,有些是震惊的,但大多都是羡慕的。
这场升迁宴,最终以安国侯的拂袖而去而告终。
当然,众人也吃得差不多了,纷纷走上来向两人告辞,还说了不少祝福的话。
好似两人以前都不是夫妻,现在才叫真的成亲了。
沈忘心送了周延昌和贾氏离开,这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这个时候已经是午后了,三个孩子早被下人带到房间里午睡。
她在院子里找到江羡,江羡一反常态没有处理兵部的公务,反倒挽起袖子在院子里侍弄起兰花来。
她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去,想要吓江羡一跳,没想到刚走到他身后,就被他忽然回过头来,拦腰抱住了。
院子里的下人们见到这情况,都立刻退了出去,把院子留给两人。
沈忘心瞅见了这情形,红着脸说道:“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还不快放开我?”
江羡抬头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院子,笑着说道:“他们都走了,不信你瞧。”
沈忘心把江羡的手从她腰上掰开,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院子里果然一个人也没有。
她回头瞪了一眼江羡,小声说道:“还不是见你……这才退了出去。”
说着,目光便落在江羡脚边的兰草上。
她发现自从江羡升迁了之后,反倒比以前清闲了许多。以前就算休沐,他手头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却又不愿冷落了自己。
于是,便在陪自己的空隙,见缝插针地做事。
有的时候沈忘心看着心疼,干脆搬了铺子里的账本跟他坐下来一起看。
两人虽然没有什么交流,但便这么静静地坐着,也就好像紧紧相拥了一天。
“我做了兵部尚书,以前那些事情,自然有手底下的人来做。”江羡笑着说道,又蹲了下来,将一盆兰草上枯黄的叶子剪了,“如今我有时间陪你,难道不比以前更好?”
沈忘心自然高兴,笑着蹲下来:“不如你教教我,到底怎么种兰草吧。”
“你有兴趣学,我当然愿意教。”江羡勾了勾唇角,居然就真的手把手教沈忘心侍弄兰花。
一开始还小心翼翼,不想打扰了两位主子的下人过好长一段时间才发现,主子们非但没有进屋,反倒一起蹲在,院子里的水池边上捣鼓起花来。
两个主子都长得极好,就算蹲在一起,弄得双手满是泥土,也好似天仙下凡一般。
两人弄了小半个下午,这才发现好几个下人凑在一堆,也不知道痴痴地看了他们多久。
沈忘心一回过头去,她们却都低着头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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