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里的人都知道沈忘心与状元的关系,一时之间,城里的百姓糕竞相购买这状元糕,又让五味食府赚了个盆满钵满。
京城里,安国侯府也是一片喜气洋洋。
最近安国侯府双喜临门,一是侯府世子中了状元,二是侯夫人嫁入府中这么多年,终于诞下了第一个孩子,还是一个男孩子。
于是,最近的安国侯府便有了传言,说是小公子是世子的福星。若不是小公子有福气,世子也不可能三元连中。
“竟有这样的传言?”安国侯一向不关心内宅的事,得知之后,不由皱了皱眉头。
绿绮在安国侯身边伺候着,她早就被安国侯抬了做妾,看着安国侯与江羡相似的脸,总是容易克制不住地发呆。
因此在安国侯问她话的第一时间,她并没有反应过来,而是愣了一会儿,才说道:“妾身确实听夫人身边的嬷嬷说过。”
自从她当了安国侯的妾室,余念慈总是想尽办法为难他她。若不是安国侯护着自己,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上多少次。
事到如今,她对于恋次的感念之心已经彻底磨没了,剩下的只有恨和恐惧。
所以当安国侯问她的时候,她便毫无保留地说了。
安国侯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喜,找来管家说道:“最近侯府多嘴多舌之人颇多,是该好好管教一番了。夫人那里我不便插手,你也不必将手伸到她院子里去,提醒一番便是。”
管家到的时候,余念慈正和奶娘一起,一脸慈爱地看着怀里的软乎乎的一团。
她正在坐月子,轻易不能出门,就让管家站在门外说了。
听完管家的话后,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恨意:“当初他得知我怀了,第一时间就抬了绿绮那贱人打我的脸。现在又派人警告我,难道我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替他操持家务,给他生了一个孩子,都比不上王氏那个女人吗?”
奶娘赶紧劝道:“夫人又何必跟一个死人计较?如今夫人已经有了小公子,以后小公子就是夫人的依靠,夫人该多替小公子着想才是,何必逞口舌之快,因小失大呢?”
余念慈听了奶娘的话,狰狞的脸色平和了不少。她身边的奶娘是她出嫁时从余家带过来的,一向是她的心腹,这些年替她做了不少事情,就连她哥哥余晋平都敬着几分。
她点了点头,把事情交给奶娘去做。
没过多久奶娘就重新回,告诉余念慈她处理了几个说三道四的小丫鬟,并派人把结果告诉了安国侯。
余念慈满意地点了点头,她现在的心情早已平复。就算江羡中了状元又如何?安国侯府未来的主人,只能是她余念慈的儿子!
而另外一边江羡,却不在安国侯府中。京城太学旁的积微斋里,江羡对面坐着一个满头银丝,贵气十足的老夫人。
她外表与一般贵妇人没有什么区别,但在气质上却更胜一筹,似乎无论什么人坐在他面前,心中所想都无所遁形。
“安国侯府里的传言,如今半个京城都知道。他们说你能连中三元,都托了你那福星弟弟的福。十年寒窗苦读,不知吃了多少苦,却被人这般说道,你难道一点都不生气?”老夫人笑着端起眼前的一杯茶,喝了一口,便打量起江羡的脸色。
江羡漫不经心地看了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眼:“为何要生气?旁人嘴里的话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只知道,如今我的目的已然达成。从此往后,安国侯府就再也不能困住我了。”
“好,果然有我当年的风范!”老夫人微微一笑。
十几年前的冬天,她从江左回到京城。那天清晨下起了鹅毛大雪,整个京城都被风雪包裹着,就连她的车也在雪中寸步难行。
可就在这个时候,车夫告诉她,车队前方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冰天雪地里,只穿着一件单衣,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她一时心软,就让车夫孩子抱到了车上。奇怪的是,这孩子竟不哭不闹,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看。
当时她和夫君便啧啧称奇。
一是极少见长得这么好看的孩子,身上的穿戴一看就是贵族人家里的。二是这孩子被陌生人带到车上,居然一点慌乱之色都没有。
最后两人问了一番,才知道孩子的名字叫江羡,之所以一个人出现在城外,是因为想要祭拜站在系马山上的母亲。
“你家里是哪个府上?”老夫人直到现在还记得,当时两人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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