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大可不必大过年的就赶过来,这又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事情,大可等到他回州府后,再细细地追究。
就连他自己也不大明白,在他发现自己设计的图纸被人动过之后,为何会一时之间心乱如麻?
“张彦远,你到底要做什么?”沈忘心可不想自己身上,又多了什么解不下来的东西。
张彦远向前走了一步,耐心安抚她的情绪:“乖丫头,我就看看,我给你带的脚链还在不在?”
沈忘心知道,他又要捏着自己的脚腕,吓得赶紧从贵妃椅上跳了下来:“张彦远,你真是够了!无论那条脚链解不解得下来,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若再敢对我动手,我就要喊人了!”
张彦远顿了顿,似乎有所忌惮:“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即便你和江羡没有成亲,有些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做的。那江羡可曾碰过你了?”
他紧绷着一张脸,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尽是冒犯的语言。
沈忘心脸上涨得通红,心里却想道,若是她把实情说出来,恐怕仍不能叫张彦远死心。
不如这个时候一闭眼,说出让她放弃纠缠自己的话,也好能让自己喘口气。
“我与阿羡在关外的时候,都抱了必死的心,自然把人世间该享的乐都享了。”沈忘心说道,“你已经是他的人,你又何苦缠着我不放?”
她本以为说出这番话,张彦远会放弃。
可谁知,他听了面沉如水:“既是如此,脚链也不必看了。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较,但现在我这里有一盒守宫砂,你且伸出手臂来,我替你点上。”
饶是沈忘心做足了心理准备,可在听到他的这番话之后,仍然愣了好一会儿。
张彦远趁着这会功夫,已经拉了她的手臂,把她的袖子往上撸。
沈忘心这段时间跟着江羡学了武,会了几招防身的功夫,顺手掏出靴子里一直藏着的一把匕首,直接把张彦远的袖子划破。
张彦远一时不备,胳膊竟被沈忘心划了一道,一时之间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整只袖子。
他看下沈忘心手里的那把滴血的匕首,忽然吃吃大笑:“很好,我把这把匕首给你防身。没想到你一直带在身边,竟是防了我近你身!”
说着捡起掉在地上的守宫砂盒,冷声说道:“今日就算你把匕首插在我的胸上,我还是会把这东西点在你手臂上。沈忘心,你就认命吧!”
沈忘心没想到张彦远如此偏执,她手上握着匕首,却不敢再往下刺。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到暖阁的门“哐当”一声响,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江羡手里拿着带鞘的宝剑,脸色严峻地出现在门外,他身上披了一件黑色毛皮大氅。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雪来,一片片雪花堆在大氅上,让整件大氅看着斑驳起来。
“心心,到我这里来。”江羡看了沈忘心一眼,冲她温柔地招了招手。
沈忘心连忙出了暖阁,连斗篷也来不及披,便躲在江羡身后。
江羡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她的肩上。“岑”的一声七尺寒芒出了剑鞘,剑尖直指张彦远的面门。
“张彦远,你还敢来?”
此时,整个刘府已经反应过来。
刘太守本来在前院正厅招呼客人,忽然听到家丁来报,说是江羡一人拿着宝剑传进刘府后院去。
能让江羡如此着急,他就料想一定事关沈忘心。
于是立刻撇下客人们,匆匆地赶了过来。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张彦远手臂上的血汩汩往外流,而江羡护着沈忘心,一把长剑直指张彦远。
“发生了什么事情?”刘太守着急地看着两方。
这两人如今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一个是安国侯世子,曾在军中立下大功。另一个是襄阳王郡主郡马,在礼部有大前程。
虽然他不明白张彦远是怎么进到他家后院的,可看到沈忘心的那一刻,他也就彻底明白过来了。
看来,这小丫头的魅力,还当真不小呐!
张彦远由于失血,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可饶是如此,他依然毫不示弱:“我为何不能来?江羡,若是轮起来,也是我第一个想要娶她,凭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尽了?”
“你已经娶了襄阳王郡主。”江羡冷冷地说道。
张彦远听不得这话,他用尽全身力气咆哮:“那还不是因为你和阮月舟?江羡,你最好今天把我杀了,不然的话迟早有一天,我会堂堂正正地站在她身边!”
“想死?我成全你!”江羡的声音像是覆了一层寒冰,挽了一个剑花,以不可抵挡的气势,向张彦远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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