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虽如此,他也觉得,这陈家香水瓶子的风格,简直和五味药斋的如出一辙。
“胡大夫,你觉得该如何处理?”沈忘心的声音响了起来。
胡大夫没有想到,沈忘心居然先开口问了自己,便犹豫了一会儿讷讷地说道:“这……风格虽然像了一些,但我们确实拿他没办法。与其在这生闷气,不如让咱们自己的瓷窑,多设计出几种风格不同的瓶子来。咱们五味药斋不怕被模仿,就怕自个儿停滞不前了。”
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可说完之后,胡大夫却觉得口干舌燥,同时有点不安地看着沈忘心。
他知道自己有时过于守成了,之前出的一些事情,就让沈忘心对自己很不满意。
所以,他一个大男人面对着这么个娇俏的小姑娘时,居然感觉手心开始冒汗了。
“东家,您觉得……如何?”
沈忘心越不说话,胡大夫就觉得紧张,最后实在憋不住了,索性直接开口问道。
沈忘心没有说话,倒不是有意为难胡大夫。而是因为胡大夫的话,让她恰好想起,自己很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瓷窑的窑主。
回来江州这么久了,是时候和他见一面,让他想想全新的风格才是。
“胡大夫说的很对,你若是总能这么想,那我你可以放心地把医堂交到你手上了。”沈忘心很高兴看到胡大夫,总算抛开以前的陈旧思想,开始和自己的风格接轨了。
她手下的这些管事,都不是一开始就能独当一面的。但也正是如,他们一个个成长起来的时候,就会让人分外惊喜。
而对于陈家铺子的香水,不但五味药斋的人这么想,就连江州城里,不少用惯了五味药斋东西的人,也都看出来了一些端倪。
再加上,先前陈先的行事确实不够磊落。
所以,就算这几天香水的销量不错,但江州城里的传言依然不是那么好听。
张翠花最耐不住性子,她本来以为他们一家搬回溪头村之后,再没有起复的可能了。
可谁曾想到,这几个月,陈先总是早出晚归,硬是研究出了一种,丝毫不逊色于五味药斋的香水。
眼看着他们被迫从江州城搬离,然后又迅速的回到江州城。这种天差地别的生活,让她更加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从而,也对外人的言论越发的在意起来。
“她五味药斋做得香水,我们就做不得了?她能在瓶子上画花,我们就不能在瓶子上画花了?凭什么说我们陈家香铺是学他们的?这可是我儿子没日没夜地做出来的,关他们五味药斋屁事!”
相比于张翠花,郭宁就委婉多了。
在有人说起这件事情时,她便语气委婉地说道:“她是阿先以前的东家,身份地位又十分不俗。说句实话,整个江州又有几个人拿她有办法?你们人人都说,五味药斋是她一个人撑起来的,却有没有想过,我家阿先又出了多少力呢?”
虽然只是不轻不重的几句话,但却成功让人听在耳里。
是啊,这五味药斋以前都是陈先帮沈忘心管理的。谁又知道,如今五味药斋的辉煌中,几分是属于沈忘心,又有几分属于陈先呢?
以前陈先对五味药斋那么尽心尽力,忽然之间就变了脸,干起了吃里扒外的事情。谁知道是不是沈忘心太过苛待手下,才让陈路不得不另谋出路?
郭宁看着忽然改变了看法的几人,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目光扫了一眼张翠花。
张翠花哪里不知道郭宁的意思?
她就算再笨,如今也只道郭宁比她高出了不知多少个段位。想到不久之前,自己也曾中了郭宁的手段,张翠花的心情便无比复杂。
郭宁微微一笑,果然摆脱了沈忘心之后,她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阳光,仿佛回到了还是姑娘家的时候,在郭府千娇万宠的日子……
砰——
郭宁还没回过神来,忽然听到耳边发出一阵巨响。只见一群精壮男人冲了进来,把铺子里能砸的东西砸了个精光。
只不过片刻工夫而已,铺子里就已经一片狼藉。装在精美瓶子里的香水,全都洒在地上,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香水味。
在张翠花和郭宁的眼里,这哪里是在砸东西,分明是在往水里丢银子!
这是她们香铺卖的第一批香水,若是这些东西都没了,她们又用什么东西,把前期投入的银子换回来?
陈先得知消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时候,眼前就是这样一副情形。
他大步走进去,首先安慰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连声尖叫得张翠花和郭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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