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的帐篷里,沈忘心看着柳如眉离开,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真不知道柳如眉是怎么想的。
她要是能当上将军,还怎么可能做出这么自失身份的事情。
即便是在昭和帝时期,女子为官也是相对较少的。更别论身为一个女子,能被提拔着带兵的将军。
如果是自己,一定利用这么好的机会建功立业,打出属于自己的功绩来。
怎么可能在一个有未婚妻的男子身上多做纠缠?
江羡听到沈忘心发出这个声音,还以为她手上的伤又疼了,连忙从柜子里取出舒筋活血酒,给沈忘心擦起药酒来。
不得不说,有内力的人就好。
擦药酒的时候,沈忘心就觉得手臂上一阵暖意,从皮肤渗透进去,将手上的淤血慢慢化开。渐渐的,她手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手臂也不是僵着一动不能动的样子了。
但上头的淤青一时半会儿还消不掉。
好在这里是大周,没有华国现代那样的短断衣袖,要不然这一大片青紫在手臂上,可别提有多难看了。
“好一点了吗?”江羡心疼地看着沈忘心的手。
沈忘心连忙把袖子放下来,笑着说道:“好多了,看来下回摔着碰着了,还得找你替我擦药酒。不过,这不是我医堂卖的药酒吗?我找遍军医帐都没找到,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江羡把瓶口塞住,把整瓶药酒都给了沈忘心:“这是月舟临来关外时,买到的一批药品。朝廷的军费有限,咱们医堂的产量又少,自然不可能都用上医堂的药。”
“原来是这样。”沈忘心点了点头。
江羡看了她一会儿,走到剑架旁边取了剑,脸上覆上一层寒霜:“心心,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趟就回来。”
沈忘心一看便知道他要去做什么,连忙上前去拉住他:“你可是要去找那马脸?”
“打了我的女人,自然要找他算账。”江羡把沈忘心的手从他胳膊上扒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乖,你在这里等着我。以后,再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看他脸上的神色,像是下了决心,去要那长脸半条小命。
沈忘心吓得拦在他身前:“我听说你们这些将领,若是犯了军规,按照军法要受双倍的处置?”
江羡不在意:“那又如何?”
“寻衅闹事可是要挨十军棍的,要是换成你岂不是二十军棍?”沈忘心知道二十军棍打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军中的棍子,那可是比衙门里行刑用的棍子还粗上几分。二十军棍打在身上,已经不止是受伤的问题,一不小心可能半条命都丢了。
沈忘心自然不可能让他去冒这个险,连忙揽住他的腰说出实情:“你也不想想,我哪是任人欺负的?当场就还回去了,我在缝伤口的针上加了料,那长脸疼得脸都白了,还一句话都不敢说呢!”
“那也不够。”江羡仍然没有放弃的意思。
沈忘心急忙道:“你若是非要去,那我可就要生气了!”
说着,直接松开手,背过身去气呼呼地不看江羡。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羡终于叹了口气,走到沈忘心身后,抱住她道:“心心,我只是知道你受人欺负知道,太过生气了。”
沈忘心见他的态度有些松动,便柔声道:“你来到关外之后危险重重,该事事小心才是。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便回去另寻一个良婿嫁了,叫你气得从坟里爬出来。”
“呵,那你就不怕我从坟里出来,还来找你?”江羡被她逗笑。
沈忘心倒没想到这个,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噗嗤”一声笑出来。转过身仰起头看江羡,却发现怀里有个东西硌得她生疼,没好气道:“快把你的剑拿走。”
“是。”江羡笑着把剑置在剑架上,忽然回身靠着架子说道,“你方才同柳将军说的话,可当真?”
他揶揄地冲沈忘心眨了眨眼睛,很难让人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沈忘心当时说得痛快,只为了气柳如眉,倒没什么感觉。
现在江羡却又提起那些羞人的话,顿时让她的脸涨得通红,恨不得在地上钻一条缝钻进来。
“那……那是气人的话,你怎么能当真?”沈忘心说完话,看见他眼里还装着一闪一闪的星星,连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再说了,我方才在她面前故意抱着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哪里这样?”
江羡只觉得小姑娘这样好玩极了,不紧不慢地又添了一把火:“从前如何我不知道,到现在我倒情愿你以后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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