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忘心觉得自己要背过气去,拿粉拳砸了砸江羡的胸口,对方才发出一个低沉的笑容坐到了一张椅子上,然后托着她的屁股,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沈忘心不是第一次坐在他腿上了,可被他这么一托,总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烧。
“心心,再叫一声师兄。”江羡朝她的耳朵吹了口气。
沈忘心听他的声音,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
她都要怀疑,江羡来了一趟军营,是不是就被人换了芯子。要不然,怎么自从进了军帐之后,他的每一句话,都要撩得自己浑身发软呢?
“不叫了!”沈忘心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着江羡又是卖萌又是撒娇,都快要把老脸都丢光了。
当时她是为了气那个女将,现在可不想再叫一次。
江羡勾了勾唇,笑道:“不叫便罢了,我不愿让你知道我到了关外来,就是怕你过来受委屈。可瞒了这么久,终归还是瞒不过你。”
“我这点委屈,哪里比得过你?”沈忘心身子往前倾了倾,干脆像八爪鱼一样,紧紧扒在江羡的身上。
她在京城时听得还不真切,可这一路走来,她知道了江羡在这关外,一步一步不知走得有多凶险。
其中但凡有一此失手,她现在看到的就可能是江羡的尸体了。
江羡怀抱着沈忘心,旖旎的心思在听到她低低的哭声时,顿时消失了。他把她抱在怀里,却像抱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小心翼翼,而且有些不知所措。
“乖,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他温柔地拍了拍沈忘心的背。
沈忘心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那你说说,刚才那个站在你身后,拿眼睛瞪着我的女人,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她真的瞪你了?”江羡问。
沈忘心撑着他的肩膀,直起身子与他对视:“她就是瞪我了!”
江羡哭笑不得,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金豆豆,说道:“只是军中的同僚。”
“可她喜欢你。”沈忘心认真地说,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看得出来。”
“她喜欢我又如何?我喜欢的是你。”江羡耐心地解释。
顺便感叹一下面前小姑娘的冰雪聪明。
其实,她早看穿了自己的弱点是什么吧?
先是用坚强把自己的心防打穿,然后便像一只贝张开了自己的壳子,把内里所有温软的东西都交给了他。
他真是着了她的魔,她可怜兮兮的时候,想要抱在怀里呵护。她仗着自己喜欢她,跟自己耍小性子的时候,更想狠狠地吻她。
但他到底是忍住了,轻轻地抚着沈忘心的背。
两人就这样不知相拥了多久,沈忘心终于想起被她抛在脑后的张彦远和王招娣。
“张彦远到了鸿胪寺的礼宾院,祁大人便派了他到宁安去接沉香和结香的爹和爷爷,我是顺便跟着他们过来的。”
“后来张彦远扔下别的大人们逃了,为了将功赎罪,就打算留在关外立些功。”
“至于王招娣,我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会跟着张彦远出来的。”
江羡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便派了人到附近去找两人。
但一队士兵找遍了附近所有地方,就差掘地三尺了,也没能找到两人的踪迹。
沈忘心知道,以张彦远的性子,只怕是不愿跟江羡共处的,很可能是他自己走了,便也没再找了,只是托江羡若是得到两人的消息,要及时来告诉她。
而在看到江羡出现在视线里的那一刻,张彦远便带着王招娣悄悄地离开了。
一路上,他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直到王招娣开口问话,他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
“不是把那她送到军营之后,大周交给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吗?接下来,你就可以去找单于了,为什么还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王招娣虽然蠢了一些,但也不是个傻子,发现张彦远的反常之后,便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张彦远抬起头,脸上出现了一丝苦涩:“我虽是胡族人,但到了大周之后,也有不少大周的朋友。我若是为了胡族行事,就相当于背弃了这些朋友。虽然我的心一直是属于草原的,但想起那些人,心中难免没有愧疚。”
这句话,正好戳中王招娣的心思。
她是大周的汉人,父亲又是大周的官员。她虽然不喜欢宁安城里的大多数汉人,但她若是随着张彦远去了胡族,就相当于背弃了她的父母。
因此,她非但没有对张彦远产生怀疑,反倒对他更加敬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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