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去岭南。”小蝶几乎没有考虑,就同意了沈忘心的建议。
沈忘心欣慰地抱了抱她,叮嘱道:“不可再做傻事了,到了那边,你会知道我的苦心的。”
雨一直从昨晚下到了现在,沈忘心和小蝶谈完话后,终于支持不住,回到房间里补觉。
与此同时,皇宫里的皇帝也得知沈忘心打算离开的事。
他顾不得外面正下着大雨,便派了身边穿着蟒袍的大太监,由他亲自带了一辆马车,命令他必须把沈忘心带到宫里来。
身为帝王他有千万种法子,让京城里的这群人说不出话来,只要把人留在京城,那他无论花多少时间,迟早会让沈忘心心甘情愿地跟在他身边!
沈忘心也不知睡了多久,又被丫鬟从床上叫起来。
这一回不是小蝶,而是张彦远来了。
沈忘心心中“咯噔”一声,便立刻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衣服,简单地把发髻用一只木簪挽了起来,便来到了秦王府的大厅。
大厅里,张彦远头上戴着一顶竹笠,用两根暗红色的绳子系着,固定在他下巴上。
他站在大厅门口,看着屋顶上的雨水倾泄而下,在檐下形成一道雨帘。
沈忘心赶到时,他才站在这里不久,身上从外面带进来的雨气还没消,散发着一股雨水的味道。
“走吧,宫里那位已经等不及了。”张彦远看了一眼沈忘心,问道,“你的行李可收拾好了?”
沈忘心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出现,早把所有东西都安排好了。她的几身衣服打包成了一个包袱,把银票都换成了碎银子,缝在一条狐狸皮做的腰带里。
她点了点头,跟着张彦远从角门出去。
刚走到角门,便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姑娘!”
沈忘心回过头,见到小蝶被人扶着,头发散乱地披在身后,脸色苍白无比:“姑娘,小蝶在岭南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沈忘心笑着冲她挥了挥手,没有回答,而是一矮身钻到一个护卫打的大伞底下,踩着脚凳上了停在角门外头的一辆马车。
雨幕中,属于鸿胪寺的车队冒着雨缓缓前行。
小蝶走到角门下,看着雨就车顶上形成了一片雨雾,一双漂亮的眼睛,也跟着泛起泪花……
另一边,鸿胪寺少卿林大人一大早来衙署,开了门没多久,就看到混身湿透的祁文藻,匆匆地走进门来。
“祁大人怎么淋成这样?”林大人一惊,拿了条干净的巾子,给祁文藻擦水。
祁文藻接过巾子,被雨水浸透的衣裳,还在不停地往下淌水。没过一会儿,他站的这一小块地方,就汇了一小滩雨水。
“我们鸿胪寺张大人带的车队,可都准备好了?”祁文藻的神色凝重,他昨天晚上是在同僚家里过的,一大早起来才知道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出了宫。
林大人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一向不关心这些事:“张大人的车队,不是刚刚才出发吗?”
“出发了?”祁文藻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不行,现在若是坐鸿胪寺的车走,一定会被拦下来的!”
他说完,不等林大人说话,便又立刻向外冲了出去,在外头牵了一匹不知道谁的马,就往原定的方向追了过去。
只要他赶得及,一定能把车队拦下来的!
到时,再另想办法出城也不是难事。
这个时候坐鸿胪寺的车走,无疑是在自投罗网!
祁文藻用力挥动手里的马鞭,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大雨滂沱的街道。
“吁……”在前最头赶车的车夫,只看见有人骑着马不要命地拦在他的马车前,好险才把马停住,“你是在找死吗?”
祁文藻面色铁青地跳下马,冷冷道:“张大人呢?”
车夫看清祁文藻的脸,立刻恭敬地跳下车,大雨淋了一身也不敢动。
“张……张大人?哪个张大人?”车夫不解,小心翼翼地看祁文藻。
他不明白他们鸿胪寺的主事,为什么会突然冒雨拦车,然后问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祁文藻冷下脸:“除了礼宾院的张大人,还有哪个张大人?”
“可、可是……祁大人,不是您的主意,让我们这几辆马车,把滞留在京城的胡商送走?”车夫很委屈。
祁文藻没功夫看他脸上的表情,追问道:“那张大人到关外接人的车队呢?”
“早走了。”后头马车上的一个官员听见动静,找来雨具跳下车,脸上也充满疑惑,“张大人一早来鸿胪寺,说是您的意思,难道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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