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立刻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又在水盆里洗干净了手,这才往那边走过去。
祁长乐已经不是第一次到鸿胪寺来了,不用由人引路,她自己便到了会客厅来。
鸿胪寺的下人送了茶过来,她喝了一口便放着了。面上虽然没有别的神色,但心里却不怎么高兴。
相比鸿胪寺而言,她还是更喜欢户部。
那里的下人看着,都要比鸿胪寺的小人有眼力劲儿。同样是主事官员的女儿,户部的人就知道小意伺候着。哪里像鸿胪寺的这些人?上上下下都是呆子,见了她和苏玉连招呼也不打,成天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连这茶,也不知比户部的差多少。
祁长乐因着茶,心情本来就不大好,坐在厅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祁文藻来,便开始心烦意乱。
眼角着外头一个穿着官服的身影走了过去,祁长乐立刻喊道:“这位大人,可否请你去将我父亲唤来?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那人回头看了她一眼,脸无表情地走过去了。
祁长乐目瞪口呆,顿时火冒三丈。
这人是怎么回事?没听见自己在和他说话吗?他怎么能这么没礼数,只看了一眼自己就走开了?
“这位大人!”她强忍怒气走到门边,喊停刚才的那个官员,“我在同你说话,你怎么能置之不理?”
“我为何要理?”那官员回过头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你!”
祁长乐一愣,没想到面子的年轻男子还和得挺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表情这么阴沉。
她不记得自己有惹到过他吧?
鸿胪寺的风水果然不好,一看这人便阴气缠身,就连她父亲到了鸿胪寺之后,也总是不回家里了!
祁长乐愤愤地想到,她拿那官员没有办法,只得放他走了。
祁文藻走过一个拐角,看见他手底下那个安排在礼宾院学习胡语的张大人,一脸不高兴地走了过来。
经过他时,向他点了点头。
他赶着去见自家闺女,也不在意这张大人对自己到底是什么脸色了。左右,据他观察,他一天到晚,无论对谁都是这副死样子,自己就算气死了也没用。
想到这里,祁文藻加快脚步,看着会客厅就在眼前,不禁唤道:“心丫头,你让爹替你办的那件事情,爹都办好了!刚才被事情绊了脚,来晚了,你可不要生爹的气!”
祁文藻一时高兴,竟没注意到会客厅里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人给他回答。
他几步走到门口,正想开口说下一句话,见到坐在里头,一脸怒气的祁长乐,便跟着一愣:“长乐,怎么是你?”
祁长乐忍住怒气,向祁文藻道:“爹爹,方才走过去的那位大人,居然对女儿出言不逊,实在是……”
她话没说话,便被祁文藻打断了。
他也烦张大人那个二愣子,听到祁长乐给他上眼药,便道:“他便是个愣头青,你去招惹他做什么?”
语气中带了一丝不耐。
他心里还对祁长乐有些抵触,那天在窗下听到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被她母女二人放在掌心玩弄。
祁长乐本来就被气得不轻,又被祁文藻这么一惹,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原来在爹爹心时,从来没把长乐当成女儿看待!既然如此,还留着长乐在家中做什么?长乐既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眼看着,便真的要去触柱。
祁文藻吓得脸都白了,立刻拉住祁长乐,对她百般解释。
养了这么大的孩子了,虽然心中怪她待自己不真,但经这么一闹,那点小龃龉也都烟消云散了。
论理,他今天的作为,确实是伤了祁长乐的心。
因此,当祁长乐提出第二天,苏玉在祁府替她请来了京城玄一观的道长,替她办一场除秽的法事,请他一定出席时,他也就答应了。
不过是一场法事而已,又花得了多长时间?
这天的天气变得有些奇怪,虽然天气并不热,但天始终是阴阴的,没有一丝风,让人胸中生出几许烦闷来。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怕是阴过这一两天,天上就要下雨了。等到雨水冲刷下来,这烦闷潮湿的感觉才会消散干净。
沈忘心仍在秦王府里,等祁文藻的消息。
她来到京城之后清闲了许多,但也正是因为没什么事情做,却让等待的日子更加难过了一些。
小蝶似乎也被沈忘心影响到了心情,嘴上没说什么,手上总是拿着一声抹布,这里擦擦那里擦擦。其实她住的屋子里,总是被丫鬟们打扫得很干净,哪里有什么地方,需要小蝶亲自动手打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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