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有不满意山长换人的,有怀疑周延昌走后门的。林林总总的,各种人都有。
但只有张彦远知道,周延昌来了,他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他想起了当初每次书院红榜,都被江羡牢牢地压在第二名的噩梦。这个别人求之不得的名次,在他看来却是一次又一次地折磨。
凭什么江羡就能高他一头?为什么他无论怎么努力,就不能超过江羡哪怕一次?
既然上天让他出生在江州,为什么不让江羡在京城好好待着,把他弄来江州做什么?
果然,如他所料。
周延昌来到青阳书院之后,把寒山书院红榜的规矩给带了过来。
张彦远这几天每天都郁郁寡欢,周延昌和上任山长不一样,他的尾巴却在周延昌手中。更何况,如今周延昌成了沈忘心的义父,他总担心周延昌会公报私仇。那么,他的前程也就毁了,更别提在仕途上平步青云。
不过好在,就算他和周延昌打过照面,但周延昌并没有什么动作。
在张彦远缓缓松懈下来的时候,青阳书院便迎来了第一次红榜。红榜揭开的时候,全院的学子都十分期待,但张彦远却连看都不去看。
还是他的同伴给他带回来了消息。
果然——
又是江羡第一,他憋屈地排在第二。
襄阳王最近吃了大亏,他本来以为周延昌会来找自己,但他根本连周延昌的影子都没瞧见。周延昌倒是没等来,却等来了京城来的圣旨。
皇帝罚了他襄阳三年的重税,又勒令他尽快回襄阳去。不然的话,让他自己看着办。
圣旨上的话极重,重到襄阳王听完太监宣读圣旨之后,就直接瘫软在地上。等到宣旨的太监离开,他才被人扶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无论他先前做何打算,等明天他都要收拾家担,灰溜溜地滚回江州去了。
想到还躺在床上的周明珠,他忽然想起那一天,阮月舟对自己说的话,咬了咬牙说道:“去青阳书院,把那小子给我叫过来,就说我愿意和安国侯府解除婚约!”
阮月舟见到襄阳王府的人的时候,下午还有一堂课要上。他听到襄阳王府的来意之后,他特地向教习请了假,随着王府的人到了襄阳王住的宅子里。
襄阳王自从把人派出去之后,就坐在大厅里等阮月舟。不知换了多少壶茶,阮月舟终于跟着他的侍卫缓缓走进大厅。
襄阳王抬头看了阮月舟一眼,阮月舟丝毫没有避开的意思。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阵,襄阳王就发现这小子还真他娘喜欢笑。可他脸上虽然带着笑,笑容却时常没有进到眼底,这让他想起朝堂上那些老狐狸,总是能够挖个坑,骗着别人往下跳。
可怜那些人,直到跳进坑里,还不知道自己着了他们的道。
啧,不过自己又不是那些蠢笨的官员,怎么可能着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的道?
“你上回同我说的那件事情,可是真的?”襄阳王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阮月舟。
阮月舟知道襄阳王一定会来找他,当然他也能确保自己消息的真实。据他所知,张彦远确实与周明珠发生了那种关系,不然的话周明珠对张彦远的态度也不会那样。
“自然是真的,那人正是青阳书院的学子,名叫张彦远。”阮月舟对于说出这件事情,没有一点愧疚心。
他了解张彦远这种人,为了所谓的前程不择手段。就凭他当初做的那些事情,帮他圆了这个美梦,简直是便宜了他了。
襄阳王听到张彦远的名字,眯起了眼睛,他想起了那个大夫和他说的话。
“郡主的毒虽然不急,但这种毒有损坏容颜的害处。若是不及时解毒的话,只怕郡主的脸……”
“而且由于毒性的原因,留下的伤疤极难去除。”
……
大夫的话萦绕在襄阳王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他想起,他的珠珠儿从小到大最在意的事情,就是自己的那张脸。
他作为父亲这些年来偏爱她,也是因为珠珠儿是他所有女儿里,长得最美艳的一个。
大周皇室血统相当优秀,但不少人遗传到一个毛病,那就是相当地爱美人。比如说和昭和帝同辈的那位,被贬为庶人的宜安公主,便是因为美色耽误了一生。
而她那位小姘头,反倒成了当朝文渊阁里最厉害的那位阁老。
“王爷,您可想好了?”也不知过了多久,阮月舟出言提醒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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