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了开饭了!”南母从厨房端出了最后一盘菜,几人陆续入座,三更和南叔今天相谈甚欢,两人脸上都泛着一丝醉意,直接勾肩搭背的就走了过来,一路上还称兄道弟的。
“以后咱哥俩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叔,我管你叫哥!”
“没问题。”说着三更用手示意了一下洛叶。
“叶子,来叫叔,别见外。”
洛叶扶着额头,有些无奈,正在为这酒鬼犯愁时敲门声响起了。
“我去开门!”洛叶赶紧起身离桌,小跑着去开门,见是苏恒回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总算回来了,我哥喝大了,你快去管管他。”
三更看着餐桌上还在继续喝的两人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没事,让他今天喝尽兴吧,他也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待会儿吃完饭就让他去睡觉。”
见苏恒回来了,三更刚想起身,脚底却一软,直接又坐了下去。
“苏恒,快来坐下!”
苏恒径直走向餐桌坐在了三更的对面,汪诚的脸色比前几天有了些好转,因纽特人的特效药效果确实好,就如南母所说,当晚汪诚就醒了,看现在这个样子,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完全康复。
南叔见人都到齐了,示意大家开饭。
“苏恒,不是我说你,你到底怎么回事。”三更有些醉醺醺的朝着苏恒问道。
“我?”苏恒有些疑惑的看着三更。
“是不是从中国到格陵兰哥就一路罩着你。”
苏恒点头。
“那为什么你每次有啥好事都想撇下我,是信不过哥吗?”
苏恒摇头说道:“行了,你有点喝多了,吃完饭去好好睡一觉。”
“不行!今天你不说清楚咱俩没完,你要去哪哥们都一路肝胆相照,你实话实说,是不是又想撇下哥几个自己单干!”
“是呀苏先生!就拿我说,我和大家接触时间虽然不长,但经历了那么多,我们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呀,你这儿还信不过我们吗?”汪诚趁着三更发酒疯,赶紧刷了一波存在感,这种好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你这话我爱听!没想到你这小子这么会说话!”三更一把搂住汪诚,汪诚有些不知所措。
“别别,钟老板你要是喝醉了就去睡会儿吧,你这样我真有点吃不消。”
话音未落,三更直接朝汪诚脸上亲了一口。
“啊!你们谁把他弄走啊,我受不了了!他现在开始挑战我的底线了!”
“小混蛋,叫太大声了。”
汪诚拼命的想要挣脱,奈何三更力气太大,一番挣扎无果后便放弃了。
三更轻叹了一口气,和南维一两人合力将三更抬到了房间里。
“我不!我不睡!我要我的小宝贝!”房门刚关上三更的声音就从里面又传了出来。
众人无奈的看向了汪诚
“要不,你去陪他一会儿?”
“我宁可死”
“你不是说你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吗,现在兄弟有需求你还不去帮帮他。”
“你们听错了,我瞎说的”
“那不行,咱都听到了,苏恒维一,抬走!”
“救命啊!”
两人将汪诚也丢了进去后,客厅才总算清净了一些,南叔的酒也随之醒了几分,大家重新开始吃饭。
每年入冬南母都会让亲戚捎一些国内的食材过来,今天苏恒他们是有口福了,地地道道的东北菜,几人吃的十分开心。
几人吃完后南母将剩下的菜都盖好放在了桌子上,准备等三更他们醒了再吃。
苏恒进屋看了一眼两人,三更已经睡着了,汪诚见有人进来,仿佛看到了救星。
“苏先生,你可一定要救我,他这又搂又抱的我真要崩溃了。”
苏恒点了点头,把三更从汪诚身上轻轻推开,他没有留意到,三更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划过。
起身后汪诚活动了下筋骨,灰溜溜的就跑了出去,今天这样的三更他是第一次见,如果知道三更发酒疯这么厉害,他一定不会嘴贱接三更的话。
见汪诚走远,苏恒搬了个椅子坐在了三更旁边。
三更醉酒的样子他不是没见过,早上他和南叔两人开始畅饮时,苏恒便趁机出了门。
静静的坐了一会儿,三更除了鼾声外没有任何反应
苏恒自言自语道:“我并不是不想带着你,而是害怕。”
“如果你和洛叶真的出事了,那我可能这个十年都要活在自责中,你不需要做什么证明给我看你很在乎我,你活着才是我对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十年后我真的又失忆,我希望有一个人可以记得我的一切,那个人就是你,三更。”
苏恒说完便转身欲走,刚打开房门,身后传来了三更的声音。
“嗯”
不知道算是回应,还是梦话,苏恒轻声把门带上。
“好好休息。”
凌晨三点
苏恒在房间穿好了大衣,从船上出来这段时间,药剂和他的身体匹配度明显比之前高了很多,他的听力越来越好,隔壁房间的动静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还远远不够”苏恒心中暗想,现在这个状态的他还不及当时船上的影子,既然自己身体都开始了改变,影子应该也越来越强了。
苏恒轻声的穿过走廊,各个房间内的动静一览无余,汪诚的梦话,南叔三更的鼾声,南维一的笔尖在纸上划过。
到了洛叶的房间苏恒停了下来,洛叶的房间很安静,呼吸声很轻很平稳,显然是刚睡下,苏恒轻轻的敲了敲房门,见没有回应,便离开了。
门外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苏恒打开了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白若离点点头,指了指苏恒脚边的包裹。
“我准备了挺多,你自己挑吧。”
苏恒将大衣脱掉,拿起防弹衣套在了身上,两只手臂上也各绑了几只袖剑,看着包里的手枪,苏恒犹豫了再三,挑了一把口径最大的沙鹰藏在了大衣内兜。
见苏恒准备好了,白若离启动了车子,离开小镇后向着一望无际的雪地驶去。
格陵兰的郊外一路都是雪景,没有任何参照物。
皎洁的月光洒在了雪地上,即使是夜晚也显得很明亮,车载音乐里宋东野唱着《安河桥》白若离跟着哼着小调。
让我再看你一遍从南到北
像是被五环路蒙住的双眼
“白芷最近怎么样了?”
白若离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苏恒:“和以前一样,还是天天在家打moba。”
“这次回国后你回去看看她吧,她说挺想你的。”
苏恒点了点头,靠在椅子开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