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湘就想,什么叫他来开?
不过想想也是,他毕竟是媒人,媒人出这个钱,是常见的。
田雨湘就把酒店的链接发给江行止了,还说:这是酒店,你预定吧,定位了告诉我预定的信息。
江行止回:好。
不多时,田雨湘就收到了江行止已经开好了房间的消息。
田雨湘看到江行止开的竟然是总统套房,心想,果然是江家的人呢,做事财大气粗,让田雨湘难忘其项背。
江行止说:明天中午,拿你的身份证去这里。
田雨湘回了一句:好。
田雨湘有心想问问这个男人的情况的,但是想想,算了,万一以后扯不断了就不好。
她就是想试试,她是对季惟明心里敏感,还是对所有的男人。
按照樊小菊的说法,如果她只对季惟明敏感,那她就有拿捏的命门了,离婚什么的都不怕;如果不是,她还得老实在这段婚姻里待着,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会接受一个不能做爱的女人,季惟明的家庭状况,还是很好的。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田雨湘跟樊小菊说,她要去趟商场,估计很快就回来,如果领导来,替她遮掩一下。
“去哪?逛商场买什么?”樊小菊问到。
“别提了,来事儿了。”田雨湘很正色道。
总之,田雨湘说话的时候,有些小孩子气,但是,她说的都是大人话。
就是这种小孩子学说大人话的口气,让人觉得她憨憨的,特别逗,总觉得田雨湘这种人,就是翻了天,在别人的眼里,也就是那么一丢丢的事情。
樊小菊噗嗤笑了一下,“快去吧。”
为避免留下犯罪证据,田雨湘是打车去的四季酒店,没开自己的奔驰,停在酒店门口太扎眼。
到了大堂,她拿出身份证登记,前台问,“江先生订的?”
田雨湘回答,“是。”
顺利办理了入住,田雨湘便去了楼上的房间。
江行止介绍的人,还没有来,田雨湘便去冲了澡,换了睡衣正在吹头发的时候,门响了。
田雨湘梳着头发去门口看,看到江行止站在那里,田雨湘朝外面探了探身子,“人呢?”
江行止一手抄兜,站在门口,“我不是人?”
“你介绍的人?”
“我。”
田雨湘打量着他,慢慢地红晕便袭上了她的耳根。
虽然就见过几次,但毕竟已经是熟人了。
“我不符合你要求?长相过得去,未婚,最重要的,不是处男,了解你家里的情况。”
田雨湘的心便跳起来,他岂止符合,简直是太符合了。
“我还得再加上一条。”田雨湘站在门口,正色说到。
早说了,田雨湘说话,有一种小孩说大人话的假正经,所以,即使她当真,别人也不当真,江行止就挺忍不住想笑。
“什么?”
“这一次之后,彼此不能有纠缠。”田雨湘抬眼看着江行止。
“行。”说完,江行止就进来了。
田雨湘忽然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尴尬到要命。
“你要不要洗个澡?”田雨湘问。
“在家里洗过,不用。”江行止已经在脱自己的西装了。
他果然轻车熟路,不像田雨湘那么拘谨。
田雨湘心想,她怎么就选了个中午的日子,太阳这么烈,她去把窗帘拉上了。
“拉窗帘干嘛?见不得人吗?”江行止问。
“我们能见得了人吗?”田雨湘很认真地反问。
江行止已经拆掉了自己的领带,在田雨湘不经意的空档,一下把田雨湘抱上了床。
从他打横抱起田雨湘的那一刻起,田雨湘的心就开始哆嗦。
她的唇角向下弯了一下,吞咽了一口唾沫,目光开始打量江行止。
长相岂止是好,是酷到要人命,而且,几次三番与江行止的接触,田雨湘觉得,江行止好像是一个挺花心的人。
可他花心不花心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也不打算和他发展什么关系,他也就是一块试金石,检验一下田雨湘对男人的敏感程度。
把田雨湘抱到床上以后,田雨湘忽然间推着江行止的肩膀,说到,“你轻点儿,千万轻点儿。”
很哀怨,很当真的口吻。
“我知道,不会伤了你,也不会伤了他。”江行止脱了自己的衬衣。
田雨湘便看到他小麦色的肌肤,健硕有力。
但她没明白这句“不会伤了你,也不会伤了他”中的“他”指的是谁。
又或者是男“他”还是女“她”。
想来想去,田雨湘觉得,应该是季惟明。
江行止的意思,就是不会让田雨湘留下任何伤痕,免得她在婚姻里难做。
她一看这个人,便知道,这个人那方面的能力,该是很强的。
田雨湘对这种进攻性的强悍,不免心生了畏惧。
江行止扯开了她胸前的扣子,看到她的胸口有颗痣。
他抚摸着那颗痣,“够骚的。”
田雨湘又想,他当真重口,季惟明,从未说过这种话,这种让田雨湘脸红心跳的话。
江行止刚要俯下身吻田雨湘,就被田雨湘用手阻止了。
江行止抓住了田雨湘的五指,微微皱眉,“又怎么了?”
田雨湘只是目光中露出哀怨的神情,看着江行止。
她都许久许久不曾被人吻过了,很陌生。
不过田雨湘知道这些事正常的,阻止并没有办法,所以,乖乖地把手放下了。
江行止开始吻她,让田雨湘有些七荤八素。
对江行止来说,田雨湘就是一个女人,很普通的,可能出了这个门,他就把田雨湘连同这场床事都忘了,若不是她呆萌的长相,很对江行止的胃口,她,江行止才不上。
当然,那也不一定,她是孕妇,而且已婚,想必——很刺激。
田雨湘凌乱的脑子里忽然就回放出曾经的一幕,她十四岁以前的时光。
家里的夏姨,总是在夏天的夜里,头伏在田雨湘的上方,叫着她的名字:湘湘,湘湘,手便朝着田雨湘的下身摸去。
田雨湘总是本能地夹紧了双腿,任谁都分不开,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形成了本能。
这次,田雨湘也本能地夹紧了自己的双腿。
这些事情,除了和季惟明的第一天晚上出现过以后,就已经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这次,竟然又出现了。
田雨湘便觉得,好气馁,自己并不是对季惟明一个人过敏,是对所有的男人都过敏。
好像是夏姨的脸,又在田雨湘脸的上面,她忽然间,就呼吸急促,粗喘了起来。
本来在吻她的江行止,慢慢地停止了动作,微微皱着眉头,看到田雨湘嘴唇似乎发紫,紧紧地推着他的肩膀,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他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颊,“过敏?”
他的手从他的后背穿了过去,抱住了她,把她从床上抱起来。
田雨湘的背靠在了江行止的肩头,哭了出来。
在夏姨那两年多的侵犯当中,从来都是她一个人的肩膀,一个人的背,紧紧地贴着床。
床就像地狱一样,在使劲地把她往里面吸。
除了自己呼吸急促,嘴唇发紫,双腿紧紧地夹着以外,田雨湘还有一个特点,她自己都不知道,每次这个时候,她的整个后背都是湿的,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季惟明每次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就已经六神无主,怕自己下一步动作,她的生命就戛然而止,他就先打了退堂鼓。
所以,季惟明从未把田雨湘从床上抱起来过。
田雨湘这个时候,仿佛沉浸在过去的梦魇当中,怎么都出不来。
如今,有一个人,帮着她逃离了曾经的困境,让她的背起来了,她悲喜交加,自然在江行止的背上,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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