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开什么宇宙玩笑啊!
她和陆铮居然会有孩子,明明每次都有措施,等一下,等一下好像有次在浴室里的没有…但是只有那一次,怎么会...
“小朋友,你别吓我,我真的会被吓死。”
宁疏说话声音都在抖,这一世她想远离陆铮,永远别去招惹他,可是...居然还有个小拖油瓶会找上门来。
红衣小女孩坐在地上,手画着圈圈,委屈巴巴说:“妈咪不喜欢我吗?”
她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哎,你别哭啊。”宁疏心软,见不得小朋友哭。可它又不是人,是鬼啊,这大晚上的,嘤嘤哭起来,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乖乖,你别哭了。”宁疏壮着胆子走过去,蹲下身,颤巍巍伸出手想要拍拍她的背。
摸到她,居然是实体的。
她的身体很冰,很凉,透心骨的凉意。
“别哭了别哭了。”宁疏轻声安慰她:“妈妈喜欢你还不行吗?”
小女孩抬起眼睛,委屈地问:“真的吗,你喜欢我吗?”
“哎。”
宁疏心说,这叫个什么事啊,虽然她是12岁的身体26岁的心,可是还完全没有做好要孩子的准备,一下就蹦这么大的孩子出来,黏着她叫她妈妈,关键是这小破孩,居然还是从厕所里钻出来的阿飘。
这是什么重生模式啊!
“你叫什么名字?”宁疏问她。
小女孩继续画圈圈,说道:“妈咪还没给我取名字就死了,所以阴差都不收我和哥哥。”
“还有个哥哥?也是我的孩子?”
“嗯,我们一起的。”
好吧,一下子还来俩,龙凤胎。
陆铮你真是...够厉害的。
“我是瞒着哥哥来的,哥哥不让我来,说不要打扰你的生活,可是...可是我很想妈咪。”
“我姑且认为你哥哥说的对...”
眼看着小丫头又要哭了,宁疏连忙改口:“哎,不是,我很高兴你来找我。”
“唔。”
这小鬼,挺玻璃心的。
“那你看现在咋办,要不我让外婆帮你们做做法事,送你们投胎?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别再摊上我这么个倒霉催的妈。”
“我们不能往生了,我想跟着你,还想见见爸爸。”
“不要!不要见爸爸,你爸爸是非常可怕的变|态!”宁疏严肃认真地强调:“非常非常可怕,会把你们吊起来打。”
“唔。”小丫头似乎真被宁疏给吓到了似的,颤栗地往后退了退。
哎。
宁疏放软了调子:“如果不能往生,你们跟着我,有什么用呢。”
她连自己的未来都摸不清楚,如果还混成上一世那样惨,拖着俩小鬼,迟早玩完。
“妈咪,你快要开天眼了,将来会成为厉害的大先生。”
宁疏不解:“开天眼?现在?”
小女孩点头:“因为妈咪可以看见我,而且今天那个屎壳郎,它说妈咪就是因为感知到了他的痛苦,这才出手救了它,它说很感谢你,会报答你的。”
宁疏想起来,今天狗娃子在玩地上的屎壳郎,宁疏阻止了他,放走屎壳郎,那个时候她的的确确是有感觉,万物有灵,将心比心,不忍这小生命被凌虐。
所以外婆所说的,开天眼能感知到阴阳五行和世间所有元素,就是指的这个吗?
不过宁疏可不指望那位屎壳郎先生的报答。
“现在已经有了征兆,不久之后就会开天眼,成为很厉害的阴阳先生,到时候,妈咪就可以设法将我和哥哥带在身边了。”小女孩兴奋地说:“这样我们就可以和妈妈永远在一起,妈咪也可以带我们去找爸爸。”
不不不,带着你们可以,但是我们不去找爸爸!不找不找!坚决不找!
“我和哥哥还没有名字,妈咪帮我们取个名字吧。”小女孩拉着宁疏的小手指头摇了摇。
她的手十分冰凉,凉意彻骨。
宁疏看着这小孩,眉宇之间,跟陆铮还真有几分神似,尤其是那一双勾人的桃花眼。
取名字,肯定不能姓陆,她坚决不要和陆铮有任何牵扯,那就跟着她姓好了。
宁疏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你和你哥,就叫团团圆圆吧?”
小女孩低头想了想,怨念说:“你好不走心。”
哎,哪里不走心,明明是这么喜庆吉祥的名字,团团圆圆,国宝大熊猫还叫这个呢!
小女孩继续蹲在地上画圈圈:“不过看在妈咪这么想和爸爸团圆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叫一下这个名字好了。”
不不不!妈咪并不想和爸爸团圆,妈咪恨不得跟爸爸天各两端,天人永绝!
“改改,这名字不吉利,换一个。”
宁疏这个取名废,跟那小家伙一直在厕所呆到天亮,都没能想出更好的名字,终于还是决定,哥哥叫宁团子,妹妹叫宁圆子。
窗外传来了村里的第一声鸡鸣,天亮了。
宁圆子说:“妈咪,我先走了,不然被外祖母看到,就麻烦了。”
“对对,千万不能让外婆看到!”
到时候可不好解释。
宁圆子站起身,又要往厕所里钻,宁疏阻止她:“你怎么搁这儿走啊?”
宁圆子说:“外祖母在屋外设下了法阵,只有通过阴气湿气聚集的茅厕,我才能进来见妈咪。”
原来如此,只是钻了厕所,这一身得多难受啊,宁疏还挺心疼这孩子,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虽然她不怎么待见他们老爸,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呀。
“圆子,下次再来,把哥哥也带来给妈咪看看。”
“唔,好的。”宁圆子钻进厕所,不忘回头对宁疏说道:“妈咪,在你开天眼之前,要是遇到什么麻烦,就在心里默念三遍圆子的名字,这样圆子就知道,会赶来帮助妈咪的!”
“啊,谢谢你!”宁疏感动。
宁圆子从下水道钻出去以后,宁疏回了自己的房间,赶紧补瞌睡,跟小鬼头聊了一个晚上,真是累得够呛。
第二天,宁疏一觉直接睡到中午,起床之后一直浑浑噩噩,脑子晕晕乎乎,吃中饭的时候,外婆盯着她看了好几眼。
“阿宁,昨晚没有睡好?”舅妈将一大盆红烧猪蹄端上桌,解开围裙,关切地问道:“看你脸上那黑眼圈,昨晚抓瞎去啦?”
宁疏生怕给外婆瞧出啥来,于是连忙道:“昨晚就是有点失眠,没什么事儿。”
“昨晚上,是不是那小鬼又来找你了?”外婆直言不讳地问:“你看看你,头上冒黑气,精神头也差,明显是惹上脏东西了。”
宁疏心头一惊,外婆果然不是盖的,火眼金睛,一看就能看出来她有问题。
“呃,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听见什么响动。”宁疏知道瞒不过,只能这样说,总不能直接告诉外婆她见过那小鬼,还和它促膝聊天一晚上,那小鬼还是她重生前跟某个金主总裁生的娃。
外婆边吃饭,叨叨地说:“不怕死的东西,我布了阵,居然还敢来,下次我就收了它,让它瞎蹦哒。
宁疏连忙道:“外婆,我觉得那小鬼也没什么恶意,也没对我怎么着,兴许就是调皮,您就别管了。”
“那怎么行,它总来找你,也是败你的气数。”外婆严肃地说:“所谓人鬼殊途,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人若是跟鬼接触多了,阳气就要败,精神差倒霉不说,久了还会生病。”
“可是外婆不是经常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吗?”
七十岁的身体还硬硬朗朗的,也没见精神差到哪里去。
“我不一样,我是先生,吃的就是这碗饭,自然不惧怕这些。”
宁疏心说,只要她也能成为大先生,就可以将团子圆子带在身边了。
昨天晚上也许宁疏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下子突然就有了俩娃,怎么着也得愣会儿神,直到现在,她渐渐想明白过来,死的时候,可能的的确确肚子里有了陆铮的种。
俩可怜孩子刚投胎,当娘的就死了,没法子往生,在阴阳道上飘了不知道多久,结果莫名其妙也跟着宁疏穿回了十多年前。
虽然故事很悬疑,但是宁疏没有怀疑圆子说的话,因为,这小家伙跟陆铮实在是长得太像了,结结实实就是他的种,都说女儿像爸爸,会生得漂亮,小圆子现在这模样,俏得那叫一个可人疼。
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俩小家伙留在身边,不能让他们继续在阴阳道上流浪,被其他小鬼欺负。
这是出于情义,也是道义,毕竟是她害得他们没办法往生。
下午,宁疏受舅妈嘱托,去给地里干农活的舅舅送刚刚出笼,热腾腾的大馒头。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朱家女人周红花牵着俩牛鼻涕娃,从屋子里走出来,到街口晒太阳。
周红花,就是之前跟情夫李麻子幽会,结果被宁疏撞见,怕她出去乱说,奸夫□□一合计,就把宁疏推下了山坡。
山坡四十五度角,宁疏栽了好几个大跟头,险些丢了半条命,幸好被横在中间的大树干勾住衣角,这才保住了一条命。
狭路相逢冤家路窄。
周红花一看到宁疏,吓了脸色都变了。
宁疏假装没看见她,嚼着口香糖,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周红花眼神闪躲,几番犹豫,她还是叫住宁疏,恶狠狠道:“你不准说出去!不然我要你好看!”
威胁她?
宁疏这辈子最不怕就是威胁。
她转身,正要怼回去,赫然看见周红花头顶上,升起了一团浓郁的黑色的雾气,聚集在头顶,越来越多。
一开始宁疏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等她擦了眼睛再看的时候。
妈妈呀!
她的肩上,居然驮着一个脸色惨白的死小孩!
那小孩就骑在她颈项位置,浑身就散发着黑色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