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说说呗,到底是怎么回事?”疏影想想玉笙的病,不由得缩回了跨出去的脚。
再说,就算他跑去问了,子莫也不一定会给他说些什么,还不如在蓝央儿这里了解一下。
蓝央儿心里一虚,低头择着疏影摘回来的豆角,来掩饰她心底的愧疚与不安。
因为那厮吐血这事儿,怕是跟她昨晚说的故事,还有之后对他的态度有关吧!
只是她到现在也没有想通,他的心理有那么脆弱吗?
一个叱咤风云的大司马,见惯了生死,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还会怕那些个孤魂野鬼,牛鬼蛇神?!
而且还是如她这般弱质纤纤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鬼?
若说她的态度,她也只不过是冷淡了一点而已,还没有他对自己那般时而暴虐,时而冷漠,时而气怒的态度的十分之一好不?
她可是在那厮的手里真真切切地感受过死神降临时的绝望,而他呢?
就那一点冷言冷语就让他受不了了,那玉面阎罗的称号怕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若说她的冷漠刺激了他,让他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或是之前有什么暗疾,从而诱发了那吐血之症。
这个可能还能说得过去,如此说来,那厮吐血,她倒还得担起大部分的责任。
可是……
她也很委屈的,好不好?
明明那时候,她也是需要人安慰,需要人呵护,需要人开解的时候,也正是脆弱无助的时候,把他当作唯一可以敞开心扉的人。
而他……
他却还给她甩脸子,这让她情何以堪?!
给他一点冷言冷语,并不过分吧!?
没想到自己因这一点小别扭,却成了他吐血之症的催化剂。这倒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是以,现在疏影现在突然问起这事的原由,她还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更何况这不仅关系着她和胥子莫之间那不清不楚,不可与人知的关系,更关系着她的那些个准备全烂在肚子里,却告诉了胥子莫的那个天大的秘密。
蓝央儿垂首看着手中的豆角,摇了摇头,闷闷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的事儿也不算是很顺利,生意也只谈得模棱两可的,但是……还算是小有收获。”
蓝央儿便把昨日卖卤肉配方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反正这事儿也瞒不住,相信那鱼丸卖得如此火,疏影又去太和楼送过几次猎物了,多多少少怕是也知道点风声吧!
再加上昨天胥子莫也大概跟疏影说过,去县城所为何事。
所以蓝央儿倒是没有多少隐瞒的,把此事说了出来。
最后蓝央儿猜测道:“本来刚说要走,却不想突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还好那掌柜的给安排了房间,为了答谢他们,子莫爹爹便请他们晚上一起吃了个便饭。在席间,子莫爹爹说他是流犯……最后……反正也算是不欢而散吧!我是这样觉得的……”
蓝央儿抬头看了看有些怔愣出神的疏影,见他眼里闪着心疼与愧疚,还有一丝了然。
想着那厮说他的故事,有提到过疏影,当时是他带着人去接应的。他是否是愧疚于那次去得晚了。
而且,那厮是不是在那次油尽灯枯之时才伤了身子,直到现在都没有好彻底,所以才会在上次吐血触发了旧疾,才会这么快地又复发?
也才让会疏影此时露出既了然,又心疼愧疚的神色来?!
没想到战场上的生死兄弟,感情竟是这般的深厚,让她感到动容。
蓝央儿看着疏影,眼神闪了闪,继续说道:“夜里一声巨响惊醒了我,我才发现子莫爹爹应该是半夜起床喝了水之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嘴角流着血,然后……”
蓝央儿又说了说后面大夫的诊治,略去了其它的事情,然后问道:“疏影,按说子莫爹爹的身体不会这么差劲吧?你说说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是不是玉笙遗传到他的那个真心疼的病症啊!”
“不会的!”疏影激动地斩钉截铁道。
蓝央儿抬头瞄了他一眼,没想到疏影反应居然这么大,旋即想到他与那厮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当然不期望他也如玉笙那般忍受病痛的折磨。
于是她闷闷地道:“我也希望不是的啊!那你觉得还能怎么解释子莫爹爹接二连三地发生这种吐血症状啊!?”
疏影用手抵着唇上,轻咳两声,将药放进洗好的药罐里,借于掩饰着自己过于激动的表现,然后尴尬地笑了笑,边生火边道:
“我希望子莫好好的,这个家里,有玉笙一个人被那病痛折磨都已经让人心疼了,再多一个,这个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我……巴不得子莫的吐血只是一场意外,好好将养着就行。若真是……秧秧,不行,你看着火,我去请有根大哥过来帮子莫看看。再说,昨日玉笙情绪太过激动,虽然没有太大的问题,也得让有根大哥把把脉才好!”
明明上次有根叔就让子莫好好地将养些时日,却没想,这才过得几日就又犯了病,呆会儿还不定那有根叔怎么说道她们呢!
不过蓝央儿想想,这样也好,让有根叔确诊一下,再开上几副药,那两副药根本就抵不了多久,那厮的病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好不了了!
于是她点点头道:“那你快去快回,我准备点好菜,让有根叔过来也喝几杯小酒!”
疏影点头,撑了伞自去请夏大夫去了。
蓝央儿便一个人灶前灶后的忙活了起来,熬药,煮饭,洗菜切菜,忙得跟陀螺一般。
等到疏影一步三滑地和夏大夫回来,她的饭菜都还未准备好。
跟有根叔打了声招呼,看着疏影领着他进屋去了,蓝央儿便闷着头在厨房里继续忙活着。
前晚胥子莫篓的鱼,因她没时间弄,又走了一天多,死了好些,被疏影剖了撑开挂在屋檐下做鱼干。
余下的被疏影昨日弄了两三条熬了鱼汤,而现在的几个盆子里,每个盆只有一两条鱼还在优哉游哉的游着,还有几条被疏影扔进了井边的两个大缸里和屋里的水缸里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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